队长今天变异了吗(89)
“右侧没有敌对目标。”
“左侧没有敌对目标。”
可乐自觉地又报了一次坐标:“13548离目标150米,完毕。”
二队的几个队员明显都有些紧张,站在最旁边的那个端着枪的手都有些发颤。
这也不能怪他们。
除了时七和赫尔,其他的同伴只知道这次他们要追回的资料和ING公司相关,而且昨天刚刚爆出研究所备受尊崇的那位研究员勾结外敌,叛逃到了这附近,似乎也在找需要他们追回的资料。
据说地勤局的一位指挥官也跟着木程教授一起犯了叛国罪,卫星图像显示这附近不但聚集了大量敌人,还……还聚集了大量欧姆。
两相比较之下,他们这边只有十个人,不紧张才奇怪。
想了想,时七开口:“队长?”
“嗯?”
“你说贝利指挥官到了没有?”
赫尔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整:“应该到了。”
胖子没听明白:“贝利指挥官要去哪儿?”
时七低头看了看终端上的小型地图,指了指其中一个点:“大概是这里,就是水库的另一侧。”
“诶?”2队几个年轻人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就被转移了,其中一个问道:“指挥官去那儿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胖子脑子转得快,啪地拍了那小伙子一把:“打坏人啊。”
几个小年轻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纷纷松了一口气。
就连老江紧绷的脊背都松了松。
空气里无形的紧张就这么散开了,时七一手握着冰凉的半自动,一手屏蔽了对讲,这次放低了声音:“队长?”
赫尔看了他一眼,也屏蔽了自己的对讲。
“我又想了想……”
“想什么?”
“还是有点后悔,”时大爷语气里满是惋惜:“当时就应该跟楼上的大床房换一下。”
赫尔一怔,然后扬了扬嘴角。
“太挤了。”时大爷接着啧了一声:“还是换大点的好。”
“嗯,”赫尔把枪口往下按了按,平日冰冷的眼底此刻满是温柔:“你也不用紧张。”
“我没有……”
赫尔捏了捏他有些僵硬的手指。
“……”时七无声地叹了口气:“……好吧,有一点点。”
2队的几个人正凑在一起小声议论昨天发生的事情。
秦姐正催着老江动作快点。
可乐还没过来。
似乎没人留意到他们两个。
似乎所有的山雨欲来都是错觉。
所以赫尔抬手抚上了时七的脸颊,低头吻了一下他微凉的唇:“不用紧张。”
接吻时,两个人的防风镜轻轻地碰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现在好像更紧张了怎么办?”时七忍不住仰了仰头,小声道:“再亲一口?嗯?”
赫尔哑然,笑着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尖,低声提醒某易燃易脸红的大爷:“这是外面。”
又是这种小动作。
时七一遇上这种小动作就绷不住了,立刻又从脸颊红到了耳根,整个人顿时有点飘飘然:“那……那回去再亲?”
心上人仰着头红着脸索吻,赫尔最终还是没忍住,又低头在时七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回去再亲。”
这时,可乐从旁边的松树林里钻了出来。
作为一名刚刚赶到现场的路人,可乐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嗯?
队长这是……笑什么呢?
因为护目镜的缘故,可乐并没能看见往日如极地深海般平静的眼里此时漾满了灼人的温度,而露在眼镜下面的半张脸不见半分平时的冷漠,微微上翘的嘴角彰显了主人此刻愉悦的心情。
不过愉悦似乎也就持续了片刻,下一秒,赫尔似乎好像抬了抬眼,恍若实质的冰冷目光穿透了墨色的镜片,直直地扎在了似乎无意间破坏了什么的可乐身上。
精神小伙事后回忆:……我当时莫名其妙就害怕极了。
然而赫某人其实并不是在瞪他,他只是下意识不想让爱人红着脸的样子被别人看到。
那是种类似野兽本能的占有欲。
“噹噹噹……”
一连串脆生生的金属撞击声,老江有点小激动:“门开了!”
几乎把人冻上的目光这才从可乐身上挪开。
“报告管理员,1队即将进入目标,完毕。”
“报告管理员,2队即将进入目标,完毕。”
*
长长的车队迎着朝阳飞速向前,带起一片尘埃。
巴顿·贝利穿着一身墨绿的作战军服坐在车顶,身前是一架被改装过的重机枪。
贝利脸上戴着副棕红色的大号墨镜,他的头盔被他随意地拎在手上,一头灿烂的金发随风狂舞,肆意张扬。
五分钟前,他刚刚接到了一通来自吴仁越的紧急呼叫。
“……周……周指挥官疯了!”他记得吴仁越惊慌失措地在听筒里大叫:“他他他……这边有六七百个外国人……大量重型装甲武器,还……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欧姆……菩萨保佑……鬼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欧姆?!”吴仁越的声音越飙越高:“欧姆……那些外国人能控制欧姆!”
通话里的杂音非常严重,以至于贝利其实都没太听清楚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到底是不是敌人掌握了控制欧姆的方法。
然后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叫,通话戛然而止。
吴仁越怕是凶多吉少了。
控制欧姆……
贝利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这就是理事区拖了这么多年的原因?
明明当初他们就知道这场灾难性的瘟疫来得蹊跷,却并没有立刻逮捕所有相关人员。
……甚至故意在某些时刻装聋作哑。
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吗?
等到整个不人道的科研项目进行到了最后一步,才守株待兔地将所有一网打尽。
既能得到整个项目的实验记录,又能避免被道德谴责。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只有上帝知道他现在有多想从车上跳下去,找到林品,质问他玛吉到底……
“汤森,”可他又想起了小眼镜的话:“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也知道小眼镜说的是实话。
理事区将整个项目连根拔起处理掉,确实要比落在W国的手里要好的多。
贝利始终觉得整个神州基地都很……奇妙。
这里的人对于他们的理事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上面下达的一切命令都会被全力以赴的执行,很少有人会对理事区的决定产生质疑。
贝利觉得这种信任实在是太脆弱了,这种管理方式也太脆弱了。
把所有的权利盲目地集中到了一起,盲目的信任,盲目地执行……
单纯地靠掌权者所谓的良心,太脆弱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脆弱的管理方式,灾后重建的效果却比他象征自由的家乡要好上许多。
很多神州的老百姓甚至连欧姆的样子都没见过,就被安排进了安全区。
看似盲目的执行维持了灾后的秩序与和平。
就算有外部势力不断试图颠覆这里的一派祥和,但总有人会在关键的挺身而出……
这很矛盾。
比如吴仁越。
明明平时蔫坏蔫坏的,协助着周弘方倒腾器械库里的边边角角,关键时刻却还是选择了给安全区通风报信。
再比如姐姐。
明明平时出去玩儿的时候连小虫子都舍不得碾死,进了实验室却能毫不犹豫地在那些小老鼠小白兔身上试什么新的药剂。
时而忠诚,时而奸诈;时而宽仁,时而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