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尾巴我也不怕(10)
恶狠狠的报复完,苏怀退到一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才坐稳,腿边就是一阵动静。
那新出生的小狐狸小心翼翼的来到他的身边,伸长了脖子,轻轻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嗅完,它似乎很喜欢,竟试探着向他腿上走来,要上腿。
“啾!”一号小狐狸见状急了。
它急得在地上追着自己尾巴转了个圈,随后快速向沙发跑来,一个跃起,跳上沙发,先一步上了苏怀的腿。
它呲牙,这里是它的地盘,它先来的!
二号小狐狸被凶,委委屈屈地收回小爪子,伤伤心心地蹲坐在一旁,仰着头看着苏怀。
“嗷~啾!”它声音打着转,委屈坏了,它也想被抱抱。
苏怀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眼神,一颗心瞬间被柔化,连忙一手抱起它放到腿上。
把小两只都放在腿上,苏怀摸摸这个脑袋,揉揉那个肚子,被那毛茸茸软软的触感弄得都快忘了现状。
“这、这是怎么回事?”护着自己女儿躲到一旁的女人颤抖着开口。
有尾巴的人,突然变出来的狐狸,这怎么看都超出了常识。
“他……你们是什么人?”她吓得不轻,这种事情她只在电视剧上看过。
她整个人都陷入混乱当中,那种不安混乱与恐惧掺杂,让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妖怪?
王家井彻底昏死过去,半天没有动静,她想要过去叫醒他,却又不敢动弹。
苏怀没有理她,而是赶紧又掏出手机,试图联系他师父。
这大妖怪他已经给抓住了,要赶紧想办法联系到他师父,是杀是封印,他一个人都搞不定。
封印的话需要布厉害的结界,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杀掉的话,苏怀看了看涂栩,偷偷咽了咽口水,要是把涂栩吵醒,他肯定会挣扎。
苏怀没有把握能一下就杀掉他,而且他以前从来没杀过妖怪。
苏怀拨打电话,电话那头却依旧没人接。
挂断电话,苏怀怀疑地看着手机。
他们青唐门,该不会因为这大妖怪跑掉,而被其它除妖天师抄家了吧?
苏怀想想那场景,立刻觉得不可能。
他师父不去抄别人家就不错了。
毕竟以前因为他几个师兄而告状到青唐门的人,都被他师父揍了。
若说他几个师兄是让整个天师界都头疼的魔王,那他师父就是魔王里的头头。
可如果不是被偷家了,他师父为什么一直不接他电话?
还是说他师父对他真的是塑料师徒情,他真的被抛弃了?
苏怀脑子里正一片混乱,一道手机铃声就突然响起。
苏怀吓了一跳,那手机铃声跟他一样,却不是他的手机在响,而是王家井的手机在响。
苏怀把小狐狸放到沙发上,过去翻出他的手机。
打电话来的人,是之前一直和王家井有联系的下家。
苏怀眉头蹙起,接通电话。
电话一通,那头的下家就立刻自说自话起来,他们让王家井动作利索些,最近正好有一批生意,买家都联系好了。
王家井要加价,他们也可以接受,但必须尽快交货。
苏怀挂断电话,脸色不太好。
看到电话,被提醒,那女的终于想起来可以报警。
她趁着苏怀没注意,起身就往沙发那边跑,她手机放在桌上。
苏怀早有防备,还没等她手碰到手机,一道符纸就飞了过去。
符纸隐入她的身体,她瞬间昏迷。
小女孩见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道符纸已经飞向她的身体。
让所有人都睡过去,苏怀继续头痛。
妖怪是真实存在的事,一直是不允许对外公布的,他不能让这两母女去报警,把事情闹大。
且就算真的报警,也没用,谁会相信这种荒唐的说辞?
做完这些,苏怀手中王家井的手机就又是一阵震动,下家的人又发了信息过来催促。
苏怀看看手机,又看看王家井,他抿嘴,到一旁背包中拿了放在很里面的符纸出来。
那符纸是一套,两张一模一样,一阴一阳。
他把其中一张贴到王家井脑袋上,隐入身体,另一张则放进兜里。
做完这些,苏怀把那俩母女放进卧室,把涂栩又捆了一个来回,随后拿了王家井装鸟的背包,出了门。
他给下家的人发信息,告诉对方他还有货,让对方过去拿。
下家立刻回信,抱怨他有货不早说。
苏怀没回,径直去了之前交货的地方。
到了地方后,他等了大概十来分钟,一辆破旧的小车就在他面前停下。
车窗打开,两个年轻男人探出头来。
见到王家井,他们脸色都有些不善,但现在还得靠着王家井抓鸟,所以都忍耐着。
用幻术伪装成王家井的苏怀没和他们多说,交了货,拿了钱。
等那车离开,苏怀收了录像的手机,拦了辆的士,跟着那车向着他们的老巢而去。
那群人的老巢在城郊的一处破房子里,那里很偏僻,没什么人。
靠近苏怀还没进去,就在院子中闻到一股恶臭。
院子旁边的空地里一地的鸟毛和血,再过去一点,一个大坑里,还有不少死掉的鸟。
那场景让他毛骨悚然。
苏怀避开那些血污进门,屋子里□□个人正在抽烟。
见货来了,有两人一边骂着王家井,一边穿上围裙。
他们接过货,拿着刀,到院子里开始活剥鸟喙。
他们身后,苏怀手中一阴一阳的符纸飞出,阴的那张贴在了屋里其他人身上。
另一张,则飞向装着鸟的背包。
那些鸟是苏怀用法术变出来的,是这些人之前记忆中的模样。
那种鸟的喙很大,大多都有三指宽,成色好点的能有四指宽。
喙活剥下来后,连上肉里的,能有手掌长。
这种喙有个特点,就是得在活着的时候剥,因为死掉的鸟肉里的部分会变色。
颜色漂亮又宽大的喙取下来,经过加工后,一个最少都能卖到三万。
这样的工艺品,在收藏家眼里那可是美观又稀有的存在,很受追捧。
动手的两人动作很利索,一个剥,一个清洗,没一会儿就把十来只鸟都剥了个干净。
苏怀静静地站在一旁用手机录像,等那两人进屋,他来到之前看到的那个大坑前。
坑里,刚刚才被剥掉喙扔进坑里的鸟瞪大着眼,挣扎着,用一种绝望恐惧至极的眼神看着坑上的他。
被活剥喙的鸟不会马上死,也就是说,被他换魂到鸟身体里的王家井他们的灵魂,不会马上脱离。
被挖掉嘴巴的他们,会如同之前那些鸟一样。
在那种被活剥喙的痛苦中,流血过多或伤口感染至死,又或者被活活饿死。
直到死,灵魂才会换回来。
坑里,有着人类灵魂的王家井试图飞起来,可它身上的药效还没过。
哪怕那种痛让它崩溃让它想要哀嚎让它恨不得去死,它也无法做什么,只能瘫软地躺在满是腐烂尸体的坑底。
那药是它自己调配的,它当然知道有多有效。
它曾经还为此沾沾自喜,觉得在这方面,它说不定还挺有天分。
它动不了,就试着发声,它想求救,谁都好,救救它!
它嘴巴一动,才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嘴,只剩下沾满血的舌头……
意识到这点,它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苏怀从手机屏幕里看着它,眼神冷漠,仿佛换了个人。
在山上修行的时候,他师父对他说,绝对不能对人使用法术。
他师兄也说,下山后,绝不能让人发现他会法术。
可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想到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特别是王家井的所作所为,苏怀眼神愈发冷漠。
录完视频,他不再理会坑里用绝望的眼神望着他的那些人,转身离开。
留下他们,让他们静静的好好的,感受那些鸟临死之前感受到的绝望与痛苦。
一边往回走,苏怀一边重看刚刚录到的两段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