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为王(213)
作者:顾雪柔
时间:2019-12-27 10:22:09
标签:架空 基建
“别跟我提他!”游淼说。
赵超只得不吭了,游淼入席时,位置就在唐博身边,御花园里桂花香味飘来。
“那个……王爷。”唐博说:“犬戎王那事,您真的就……”
游淼说:“还有什么事,参知政事大人,您能行行好,放了小的吗?”
唐博捏了把冷汗,说:“我知道这事儿还是不提的好,可是大过节的,咱们在城里喝酒赏月,让犬戎王在城外露宿,似乎不太合适罢。”
“什么?”游淼傻眼了。
“犬戎王今儿中午就到了呢。”有人小声说:“等了足足一下午了,陛下没让他进城……”
游淼:“……”
游淼忙自起身,跑到廊下,逮着赵超说:“李治锋来了?怎么不说?”
赵超说:“不是派人通知你了吗?”
“这这……”游淼说:“人呢?”
赵超说:“我让人传话去了,就说是你说的,让他在城外跪个三天三夜再说。”
游淼:“……”
“你要害死我吗?!”游淼说:“快让他进来!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赵超说:“我还派使臣去质问他了呢!说他居然敢娶妃?!怎么着!我们家王爷也不是好欺负的!不跪就不让他进城!”
“那他跪了吗?”游淼又问。
赵超:“没有。”
游淼:“……”
“算了算了,不必跪了。”游淼说:“我也不生他气了,好好说话罢,先让他进来。”
“哦。”赵超说:“不过他说,婚事不是给他办的,是重央的。”
游淼险些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昏倒在地。
不到半个时辰后,李治锋进来了。
李治锋一身风尘仆仆,还穿着打猎时的装束,虎皮背心,铁战裙,护肘,戴着顶羽冠,脸上涂着刺青像个野人。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怎么称呼这厮,还是唐博会意,忙道:“大将军!”
“大将军!久仰久仰……”
“大将军好久不见……”
官员们呵呵哈哈,李治锋看见游淼,游淼的表情尴尬非常。
赵超笑道:“来晚了来晚了。”
“三弟,二哥来晚了。”李治锋说:“自罚三杯,各位大人请。”
登时鸦雀无声,游淼要过去与他说话,李治锋却朝他说:“我给你打了个只白额吊睛虎,空手抓的,没伤着皮,随你处置,来人,抬上来。”
众人:“……”
于是李治锋的手下,抬上来一只被锁着的,饿了快十天,奄奄一息的巨大的白额吊睛虎,刹那满御花园里的人都被吓得够呛,忙各自躲开。
李治锋朝赵超礼貌地点点头,游淼简直没眼看,说:“不告而别,是我不对……”
李治锋说:“送给你,没关系,大伙儿喝罢。”
中秋夜文武官员差点被这一对给玩死,游淼忙朝赵超使眼色,赵超却当做看不见,只是把李治锋排到末席去,安排他和六七品的官员坐在一张桌子前。游淼又不能揪赵超耳朵,只得暂时作罢。
李治锋的意思是,皇帝小子,你看老子随随便便就能打个老虎,千里迢迢给你拖到京城里来,你就别妄想了。
赵超的意思是,你来了我地盘,还是得认我这个皇帝。
李治锋随手把箭囊一扔,身旁的官员全部坐直了身子,谁也不敢动。
“你是兵部的?”李治锋问。
“回大将军……”那官员马上说:“正是兵部。”
李治锋倒是好说话,昔年冷冰冰的性子也变了,当了犬戎王之后,脾气好了不少,只是和众人客客气气的交谈。
唐博还在问游淼,那头老虎怎么处置,游淼马上哈哈哈,得意非常,说:“养在御花园里怎么样?”
赵超:“……”
“开个玩笑。”游淼说:“过几天找个人,喂饱了放深山里头罢。李治锋也是的,隔三差五来个五纹花豹,要么就是白额虎,家里一堆动物,都没地方养了……”
当夜,好不容易挨到赵超走了,便可离席了。
游淼在月下廊前等着,好一阵彷徨,生怕李治锋生气。
人闲桂花落,夜静秋山空。
“王爷就在前头等您。”宫女小声说,声音犹如清风飘来。
游淼侧着身,望向中秋夜里,天际一轮银月,听到脚步声响,不禁转身望向走廊深处。
李治锋猎靴踏在地上,一路走来。
秋风吹起满园的桂花香味,犹如薄纱一般,漫天萦绕,朝他们的身上温柔地盖了下来。
月亮照耀山川、大地、万物——
李治锋拉着游淼的手,把他拉进怀里,游淼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我……”
李治锋以一个粗暴的吻打断了游淼的话,将他按得靠在柱子上,游淼推不开,只得索性让他带着酒气的唇既吻且吮,片刻后二人都气喘吁吁,唇分时,李治锋看着游淼的双眼。
李治锋笑道:“你今年心情不好,不高兴。”
游淼说:“没有,我……”
“听我说。”李治锋道:“三句话。”
游淼沉默下来,李治锋说:“我知道你想南方了,过完中秋,咱们就一起下江南去走走。”
游淼笑了起来,李治锋又说:“你想去何处,只管朝我说,重央告诉我的,我先前只不知道,是我笨了,没想到你思乡。”
“好。”游淼笑着说。
李治锋:“你想家了,我陪你回南方住几年,我想家了,你再陪我回去住几年,就这么说定了。”
“行。”游淼抱着他的脖子要吻。
“最后一句话。”李治锋说:“等等……”
游淼看着李治锋的双眼。
“卧室在哪里?”李治锋说。
游淼大笑,牵着李治锋的手,一路小跑进了房。
——番外完
出书版番外+后记
第290章 番外一·古诗十九首
《古诗十九首》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摧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 不得语。
“三年前将军相救之情,这数年来,我时常铭记,不敢或忘,没想到会在此处再见将军一面。”
“姑娘言重了,聂某并非将军,不过是一名校尉。河东城发生何事,为何背井离乡,前来中原?”
“河东……已经毁了。一月前,一伙鞑靼人进城,城防林将军弃守。北边实在过不下去,是以前来投奔……投奔……将军?”
“没什么,姑娘在京城可有亲人?”
“……”
“姑娘?”
“将军乃是斛律芸一家的恩人,何曾能瞒将军?我娘临终前,交给我这封信……”
“慢,先将信收起,不可交予旁人。我此刻还要巡城,姑娘有落脚之处没有?”
“我在京中无亲无故,并未有熟人。”
“你这就进城去,末时在柳叶桥边的茶栈内等我。有人盘查你,便出示这枚腰牌,说是我亲戚。”
“谢将军。”
……
“斛律姑娘?”
“聂将军!”
“今日换防晚了些,不是让你在茶栈内等么?怎的一个人在此地?”
“没有银钱,路上都花光了……只得在这里喝水啦。”
“怎也不说一声?”
“……”
“……”
“将军?”
“不敢当这称呼,唤我聂丹就成。”
“那么便叫聂英雄吧。”
“姑娘莫要开聂某玩笑……这信……”
“我娘生前说,十三年前,京城平家有一位平安将军,戌防河东,乃是当年朝中平老将军的侄儿,我娘曾在河东府上当舞姬,一次陪酒时……”
“我明白了,姑娘不必叹气,聂某这就带你去平府,但据聂某所知,平安大人,四年前已……”
“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