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去跳江?(6)
作者:长烟
时间:2019-10-02 17:28:21
标签:搞笑 架空 甜宠
沈牧咬着下唇,“你刚才……抱他了……”
将军愣了一会儿,突然心花怒放,揉着人的手问:“书呆,你吃醋啊?”
书呆子不肯承认,“不是……”
将军追问:“那你怎么让我换衣服?”
“脏了……”
“比这更脏的我都穿过,”将军故意道,“以前打仗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知道能不能换一次衣服……”
沈牧说不过他,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那点心思,只好抿着嘴走了。
将军不敢逗了,傻笑着追上去和人十指相扣,哄道:“好好,我回去就换……”
第二天,李长屿两手空空地去见东陵三皇子。
三皇子冷漠地问:“司徒越的人头呢?”
李长屿:“……昨晚被他逃了……”
“哦,”三皇子拉长了声音问,“逃了?”
“殿下放心,”李长屿赶紧道,“司徒越这是畏罪潜逃,已经全城通缉了,相信不久就能抓到他了!”
三皇子在心里痛骂李长屿无耻---什么逃了?昨晚是谁跟他好兄弟一样抱在一起?打都舍不得打,还说要杀他?
但面上不露声色,悠悠道:“既然这样,那便等抓到司徒越再说吧。”
他们原本约定,将军死后,东陵发兵,趁大虞军队赶赴边境御敌,京城空虚时,丞相兵变,夺下帝王之位。
如今,将军一日不死,东陵便一日不肯发兵,李长屿再着急也无济于事。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东陵三皇子竟带着人偷偷跑了。
三皇子平生最恨人骗他,更何况是联合司徒越一起骗他。
他不想被他们套了,连夜带着人匆匆跑了,却在路上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北尧军抓了。
东陵近月来对北尧虎视眈眈,多次出兵骚扰。
北尧君主怕打不过东陵,才想出了和大虞联姻这一招,借联姻与大虞结盟。
虽然最后联姻不成,但盟还是结了,结果一样就行。
于是,借着大虞传出的消息,半道劫了东陵三皇子。
至此,北尧和东陵正式兵刃相向。
而京城里,本已遇刺的北羽菱突然‘死而复生’,指责丞相勾结东陵谋害她,要不是她机灵假死,就真成刀下亡魂了。
朝堂一时哗然。
第15章
对于北羽菱的指控,丞相连连呼冤枉,矢口否认。
他说,公主金枝玉叶,想来是受了无耻小人的蒙骗,不知是何人吐露消息,让公主误会老夫了?
北羽菱说,我有证据。
说着从身上抽出了一封信,那是从东陵三皇子身上搜出来的,丞相写给三皇子的密信。
丞相脸色惨白。
皇帝吩咐人鉴别信的真伪,最后“痛心疾首”,把丞相关入了大牢。
入了大牢丞相才确信,这是皇帝察觉他有异心,联手北尧给他下的套。
他谋反未动,反倒让皇帝先发制人了。
丞相在牢内顿足捶胸,一筹莫展。
李长屿带着人打算破牢救他父亲,却在大牢门口遇上了洗清罪名,恢复自由的将军。
将军带着兵,入朝多年却仍旧不改土匪的痞气,拐着弯骂李长屿自不量力。
李长屿气疯了,领着人跟将军打了一架,最后输得一塌糊涂,一起被关进了大牢。
可几天后,不知怎的,李长屿在牢内失踪了。
皇帝下令全城搜查,却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平了内乱后,大虞依照约定,命将军率兵与北尧一同对战东陵。
出发的前一晚,军营内人人忙着清点行装,唯独不见了将军。
沈府,沈牧卧房。
房内光线昏暗,只余桌上一盏油灯微弱如豆,在断断续续溢出的呻吟中兀自燃着。
沈牧红着眼角,鼻尖渗出汗珠,被身上的人低头舔去。
灼热的气息喷在脸边,沈牧忍不住抬头去寻,舔着唇,勾着人呼吸交缠。
他手撑着近在咫尺的胸膛,手指微蜷,在喘息间轻轻颤着。
汗水沿着将军的肩背往下淌,在一晃一动中没入被褥。
烫,太烫了,他想,真他娘的……要命了……
阿越……
他听见他的书呆子喊,又低又轻的声音带着喘,黏黏糊糊的,像他脖颈间的汗液,一碰便要烧进骨头里。
书呆,他吻着人湿润的眼角,诱哄道,等我回来,跟我去见舅舅,好吗?
沈牧腰被他掐在手里,在**中无处可逃,浑身泛着潮红,却对眼前人分外纵容。他湿着额发,喃喃道,好……
桌上的油灯燃尽最后一丝光亮,悄悄灭了。
屋内的喘息声却越发粗重,缭绕着轻声的哭音,敲着窗缝泄进的月光……
翌日,将军率兵赶赴沙场。
沈牧酸着腰站在城门目送将军北去。
他想,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昨晚说回来要带他去见他舅舅……
他又羞又怯,想着是不是该去备两套好一点的衣服?
见面的时候该带点什么东西……
他又怯又期待地数着日子,等着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
可两个月后,消息传来,将军在战场上受伤了。
那是最后一战,将军被身边的亲兵偷袭刺伤。
亲兵事后供出,是李长屿投靠了东陵,许他荣华富贵,让他行刺将军,以搏东陵一线胜机。
可将军却在被捅了一刀后,没事人一样继续征战沙场,直到大败东陵,滚滚烟尘中竖起大虞军旗,才撑不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磕到了脑袋。
第16章
将军在大营中醒来时,腹部疼,脑袋也疼。
周烈一见人醒了,高兴得热泪盈眶,扑上去就抱着人喊,“老大,你终于醒了!”
将军被压到伤口,大叫了一声,陈檐赶紧一脚踹开了周烈。
“娘的,嘶……”将军捂着腹部纳闷,“老子这是怎么了?”
周烈一听就来气,“张禾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张禾?”将军皱眉,“他不是前两天跟人打架,被我赶去帮赵七做饭了?怎么,又闯祸了?”
陈檐脸色一变,周烈傻傻地问:“老大你说啥呢?那都四年前的事了……”
不一会儿,周烈急吼吼地冲出来找连浔,“老大摔傻了!”
连浔把将军翻来覆去检查了一番,发现人没什么大碍,但脑子有点问题---记忆停在了四年前。
这个连浔也没办法治,只能期盼将军自己想起来了。
张禾在将军醒来的那天自杀了。
将军没有去见他,只让人把他埋了,自己抱着一坛酒不知道去哪了。
后来被连浔发现,骂他一个伤患还敢喝酒,吼得惊天动地,震得将军耳朵都要聋了。
将军伤口愈合后,便启程归京了,留了陈檐在边境处理后续军务。
也不知怎么传的,将军人还没到京城,失忆的消息就已经在城内传开了。
沈牧在听闻将军受伤后,日日悬心吊胆,夜不能寐。
好在最后人没事,虽说记性好像出了点问题,但人能回来,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将军回京的那天,皇帝犒赏三军,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将军赴宴前,回了一趟将军府。
司徒峰把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认没缺胳膊没少腿的,才放下心,想着失忆就失忆吧,人没事就好,却又一拍脑门追问道:“你去北境前说,回来要带你心上人来见舅舅的,还记得吗?!”
将军虎躯一震,“我有心上人?”
司徒峰:“……”
司徒峰“哐哐”撞大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磕个脑袋把我外甥媳妇磕没了……”
将军:“……”
晚宴上,将军百无聊赖地看了一场歌舞,等皇帝走后,站起来也想走了。
这时刑部侍郎程端走了过来,一副与将军很熟络的样子。
一阵寒暄过后,程端忽然说:“司徒将军,您曾言与舍妹两情相悦,只待大军得胜归京,便来提亲,不知将军可看好了日子?程某也好准备准备……”
将军心里一惊,难道自己的心上人就是程端的妹妹?
然而,吏部侍郎孙期走了过来,大骂程端无耻,“你妹妹上个月跟城东的卖油郎私奔,被你抓回来关起来了,你还敢在这里欺骗司徒将军?!”说完又堆起笑对将军说:“司徒将军莫要听他胡说,将军早已和舍妹山盟海誓……”话还没说完,程端就忍不住拆台,“孙期你要脸么?你妹妹才十二岁,大门都没出过几回……”
将军可算明白了,这是仗着他失忆了,浑水摸鱼来的。
将军烦了,谁的话也不听,自顾自走了。
走着走着,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他,回头一看,是个书生模样的人。
他一挑眉,问道:“怎么,你也有妹妹跟我私定终身了?”
沈牧:“……”
第17章
沈牧从晚宴开始,视线就没离开过将军。
他瘦了,沈牧想,也黑了。
他想问问他,伤好了吗?伤口还会疼吗?
他甚至想告诉他,我很想你……
可将军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看到很多人围着将军,闹哄哄地胡诌乱扯,最后将军都生气,沉着脸走了。
他急忙跟上去,可没走几步,将军就回过头问:“怎么,你也有妹妹跟我私定终身了?”
沈牧一时语塞。
“不是,我……你……”你说我是你心上人……
可将军又怎么会相信他,大概也会当他胡说八道吧?
沈牧沉默半晌,将军想着,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的伤……如何了?”沈牧终于抬头问道。
将军:“没事了。”
“还疼吗?”他声音又低又轻,似乎满含心疼,将军心头一颤,“不……不疼!”
沈牧从身上掏出一张折叠的方纸,递给他道:“这是我从太医院求来的方子,有养血益气之效。”
将军接过方子,看着人告辞离去的背影,心想,这书生还挺有心的,他们之前关系大概不错。
然而,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他又懵了。
沈牧一上来就参他昨日归京时,本该未时去兵部,却等到申时才去。
将军震惊不已,这人怎么回事?!昨晚还关心他来着,怎么转头就找他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