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党(52)
于是员外郎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艳羡——同样当朝为官,崔仆射年纪比他还小几岁,却这般得皇帝爱重,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还没等员外郎感慨完毕,赵宽已经进屋来了。
他脸上堆起亲近中带着一丝讨好的微笑:“崔大人,皇上好容易得了空,宣您过去呢。”
皇帝与崔大人之间的事,赵宽自然知晓几分,但他是个很本分的内侍,心里清楚自己荣华富贵都系在谁身上,因此分寸拿捏得极好,并不曾透出半分端倪。
崔容闻言,放下手中之笔,对赵宽笑笑道:“劳烦公公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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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正在毓和殿,他夜里睡得晚,索性叫人把没批完的奏折都搬到寝殿,有空便看一看。
见崔容进来,他放下奏折,起身迎了上去。赵宽见状,很是有眼色地带着殿内的宫女内侍退了下去,还没忘了将殿门关上。
杨进握住崔容的手,还没说话先皱了眉:“怎么也不多穿一点,夜风凉,当心受不住。”
此时,他还哪里有半分帝王的威严,好似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崔容见杨进如此,索性将君臣之礼放置一边,伸手到他衣襟里去,贴在耳畔道:“受不受得住,要看你的本事了。”
杨进旱了十余日,哪里经得起这番撩拨,索性一把将崔容揽入怀中,低声笑道:“等下倒要叫你后悔口吐狂言。”
唇齿相接,仿若燎原之火,先是一点,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都很熟悉对方,杨进的手隔着衣物时轻时重地抚摸,更是故意用舌头若有似无地舔舐着崔容的耳垂,撩拨着他的欲-望。
在熟悉的挑-逗之下,崔容的气息很快开始不稳,两腿也不自觉地发软,将自己大半的重量都靠在杨进身上。
落在嘴唇上的吻渐渐深入,逼得崔容不得不用双臂尽力环住杨进的脖子,以免自己站不住。
此处本就是寝殿,杨进见崔容已经情-动,也不再客气,一把将他抱起,走向床榻,三两下剥了衣服,将滚烫的手掌贴近崔容腿间,百般揉弄。
丝丝异样的快感,从某处直冲脑顶,让崔容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像逃避般紧紧闭着双眸。
“小容……”这久违的称呼,仿佛落入干草间的一点火星,立刻带起一片燎原之火。
杨进轻声呢喃着崔容的名字,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串细碎而湿热的吻。
缓缓进入,抽离。
喘息不已。
崔容只觉得自己此时什么都不知道了,迷濛的双眼中,唯独只有那一人而已。诸般滋味,又岂是“蚀骨销魂”四字能蔽之。
欢愉过后,房间内再度静谧下来,细微的呼吸声交叠起伏。杨进与崔容靠在一起说话。
两人身在朝中,闲聊片刻后,不免又说起政事。
杨进起身取过案上一份奏章递给崔容:“这是从南疆送来的,你看看。”
崔容愣了下,双手接过,打开细读了一遍,越看脸上神色就越凝重。依奏章上之言,南疆叛乱虽平,但因着民族众多,善后不是一般的棘手,当地官员这是拉下脸皮向朝廷求助了。
思索片刻,崔容合上奏章,深深叹了口气,道:“南疆之事,恐怕得派人过去做助力。”
“我也这么想,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杨进眉头微蹙。
这人必须有才干、有手腕,能镇得住场面,同时又要深得杨进信任,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决定的。
两人便凑在一起商议人选,眨眼间又是明君贤臣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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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皇上又召崔大人问话了?” 立政殿内,钟秀秀攥紧了手帕问,脸上神色并不是很好看。
自杨进登基后,太子妃钟秀秀顺理成章晋升为皇后,掌管后宫。不过叫人难以启齿的是,皇帝的后宫,满打满算只有她一个人。于是除了内侍宫女,皇后平日也只能管管花草打发时间。
众臣与皇太后不是没劝过皇帝肯娶妃纳妾,开枝散叶,但一律被皇帝以“对皇后爱之甚切”的理由回绝了。于是在世人眼里,钟秀秀活脱脱成了一个不贤善妒、妄图独霸后宫的皇后。
更可怕的是,自大婚后已经数年,钟秀秀的肚皮连动静也没有,不说别人,皇太后看她的眼神就好似想将她生吞活剥了。
只有钟秀秀自己知道,她这是白惹了一身骚——杨进这些年,根本没碰过她一根指头!
开始钟秀秀以为杨进只是不喜欢自己,所以没太当回事,还数次劝杨进纳侧室。等到她成了万众痛恨的靶子,钟秀秀才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
杨进既不亲近自己,也没见他对任何女子中意,难道皇帝性情冷淡道这地步?!
子嗣的压力让钟秀秀不得不开始操心杨进的喜好,然后她震惊地发现,皇帝不是没有喜爱之人,只是他心头那人,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第九十七章、 子嗣纷争
钟秀秀早就知道杨进与崔容关系亲厚,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竟如此不管不顾,把朝廷重臣弄到了自己床上!
知道真相的皇后娘娘眼泪掉下来。
她父兄为着“教女无方”,在同僚间受尽冷眼、在家族中抬不起头来,最终不堪压力辞了官,回老家去了。
而钟秀秀自己,何尝不是整日看太后白眼,有苦说不出。
所幸杨进素来很给她脸面,人前人后做足了姿态,而钟秀秀自己亦无野心,只想顺顺当当做个安乐皇后,日子这才勉强过了下来。
但知道杨进和崔容真正关系的那一刻,钟秀秀只觉得日月无光,前途黑暗,顿时吃饭都不香了!
说句实在的,若杨进只是一时新鲜,钟秀秀还可睁只眼闭只眼,继续做她“独霸后宫”的恶毒皇后,犯不着为了个“玩意儿”破坏她和皇帝之间的大好局面。
但现在,杨进明摆着把崔容放在了心尖上,眼里都容不下其他人,钟秀秀却是坐不住了。
不为别的,两人如此惊世骇俗的关系,就算身边的人嘴再严实,早晚有一天纸包不住火——这满皇宫的人可不是傻子!
真到了那一日,朝堂与后宫必定要一番腥风血雨,钟秀秀好容易经营的安稳富贵的日子,肯定也就泡汤了!
皇后娘娘哭丧着脸,心里很大逆不道地将皇帝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一个皇帝,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就算心尖上有人,不说弄几个嫔妃充门面,总得开枝散叶吧!否则大好的江山后继无人,宫外不明就里的,岂不是又要把这天大的罪过归到皇后身上了!
眼见皇帝越来越撒不开手,崔大人当值的时候都忍不住“召见”,钟秀秀纠结了,她不知道要不要去规劝两句。
而朝堂之上,众臣却和皇后娘娘不约而同想到一块儿去了。
三省六部九寺,六品上的官员就有数百人之众,一个比一个聪明。比起心宽的皇后娘娘,他们其中的某些人早就察觉了皇帝和崔仆射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含元之变”那日,前四皇子杨禹那一嗓子可谓居功至伟。
既然是聪明人,做起事来自然讲究一个周全,所以在摸清楚新帝脾气之前,没有人捉住皇帝的这点小瑕疵不放。
有些自诩风流的,暗地里还调侃一声“圣上龙体威武”。
不过等一年年耗过去,群臣既不见皇帝降恩哪位贵女,也不见他派“花鸟使”去民间采选,这才真正开始着急。
朝臣不好妄议皇帝后宫之事,于是一开始,大臣们只能很含蓄地令家眷劝谏皇后娘娘,可惜无果;后来他们派人到太后面前求请,亦无果。最后,有性子急些的,干脆趁觐见时私下向皇帝上书,还是无果。
到开宝五年,皇帝膝下依然只得二位皇子,后宫仅有皇后娘娘一人,众臣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结伴拜访首府宰相魏子谏,希望由他出面向皇帝请命。但魏子谏眼看着就要致仕,死活不肯在这时候横生枝节,而出他之外,又无人能担百官首领,怎么办?
朝臣们一合计,想了个损招——直接在早朝时集体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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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看看跪了一地的大臣,又看看仍然在前排站着的崔容,不由伸手揉了揉额角。
这些年,有不少人陆陆续续跟杨进说过后宫、子嗣之事,都叫他一一挡了回去。不过杨进也知道,事关江山社稷,这一场早晚逃不过的。
看来,终于是要开始了。
“众卿之意,朕明白。”杨进开口:“然我大周正值百废待兴之际,朕为天子,当做黎民表率,正应该节俭自律。采选之事,容后再议吧。”
见皇帝又搬出这套老说辞,群臣简直欲哭无泪。礼部尚书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进言:“皇上励精图治、我朝强盛繁荣,正是该考虑千秋万代的时候。若皇室子嗣凋零,于江山社稷不利啊皇上!”
杨进嘴角抽了抽:“爱卿的意思是,朕的两个皇子不好?”
“呃……”礼部尚书傻眼了,赶紧补救,“两位皇子聪敏正直,都十分优秀。只是……”
“这不就行了,儿子多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杨进道。
他这话暗指先帝之事,众臣子谁也不敢接,一个个都闭口不言。趁着这空档,杨进索性退朝了。
正主跑了,众臣不得已也只得先行散去。崔容默默在原地立了片刻,心中滋味难言。
今日之事,显然是文武百官事前商议好的,然而并没有人知会他一声。崔容心里明白,这表示朝臣们终于决定不再顾及同僚的情谊以及皇上的脸面了。
崔容有些艰难地闭了闭双眼。往后的路,步步荆棘,他虽不惧,却不知能不能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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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成功逃脱了一次,但杨进心里明白事情根本没有了解,臣子们绝不会就这样轻易让步。
正如他所料,往后一连几个早朝,众臣一次比一次难缠,铁了心要揪住这个问题逼杨进就范。
这日,双方你来我往数个回合,杨进已经有些疲惫,正准备挥手退朝,中书令薛显之左跨一步出列。
首府宰相魏子谏称病不朝,三省长官便是百官中最有份量的,其余人见他出头,便退回榻上。
崔容面色依旧平静无波,心中却知最要紧的来了。
只见薛显之向杨进一拜,口中道:“皇上,按我大周惯例,皇帝后宫除中宫外,还需有贵、淑、德、贤四妃;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九嫔妃;以及九婕妤、九美人、九才人、二十七宝林、二十七御女、十七采女。皇上纵使不惜违背祖制,也该多考虑子嗣大计!”
杨进还是太子时,薛显之当过几日太傅,因此说话很有底气。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最后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杨进一时也不好反驳,只能阴着一张脸闭口不言。
有人忍不住偷眼看崔容,后者只做不知,咬牙硬撑着不肯回避。他如何能留杨进一人在此受罪。
薛显之并不让步,继续道:“臣听说皇上身边倒有个男人,不知皇上何时迷上此道?”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虽说臣子有劝谏皇帝的义务,但这也是有讲究的。薛显之虽当过几天便宜太傅,但你一不是皇帝他爹,也不是皇帝他娘,一日都没教养过,无论如何也没有把皇帝当儿子训的道理啊!这是不想要命了?!
杨进脸色不易察觉地又阴沉了几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显然正在极力压制怒火。
本朝重德,薛显之如此行事,无异于当堂指责皇帝失德。
因为他的身份,杨进素日对其礼让三分,看来倒叫薛显之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杨进正要开口喝斥,却对上崔容的目光,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把原本要说的话生生压了回去。
崔容的苦心杨进如何不知。他继位才五年,朝中并不是铁板一块,而薛显之是先皇留下的老臣,虽然出言无状,但话中意思却不能算错。
若杨进为此事发作,虽然也不算毫无道理,但终究于君臣和睦不利。
龙椅上的皇帝半天才算是缓过来,顺了顺气挤出一句话:“这些事自有太后替朕操心,不劳薛大人过虑了。”
薛显之表情一顿,总算明白皇帝动了真怒,于是暂且讪讪退下。
早朝就此又一次不欢而散。
相比皇帝,崔容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偏偏这委屈不能明说,只能咽进肚里。自从分府另居,他还没有这般憋屈过。
杨进看在眼中很是心疼,想将崔容留下安慰一番,但又怕节外生枝,还是忍住了。
回到后宫,因挂心着崔容,皇帝的心情不大愉悦。
正巧这时,内侍报皇后娘娘求见。杨进虽烦不胜烦,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应允——这皇帝做得,一点都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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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秀秀纠结了好几日,终于来找皇上了。
她父兄不在朝中,和其他女眷也少有往来,消息并不如何灵通,因此直到今日才听皇太后说起群臣联名上书的事。
皇太后并未说起当时是何种情形,只道群臣相劝,皇帝却还犹豫不决。最后皇太后叹道:“予非皇帝亲娘,有些话实在不好出口,拜托皇后再去劝劝,使皇帝回心转意才是。”
倘若钟秀秀知道朝堂上双方已僵持到何种程度,她肯定不会淌这浑水。不过此时,她还想人多力量大,藉着这机会,总比自己巴巴的开口要好,于是便答应了。
皇后娘娘辅一开口,杨进的表情就变了。
他素知皇后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性子,今日之举,定是有人在背后挑拨。再联想朝堂之上种种情形,杨进心中大为警惕。
后宫与朝堂相互勾结,自古以来都是上位者十分忌讳的事,所以才有“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
皇后孑然一身,杨进并不多疑。他放心不下的,是上头那位。太后母族势力庞大,若真有人不安分,那还是早日拔出的好。
钟秀秀说着说着,见气氛不大对,于是连忙闭口,干笑两声,找个了借口溜了。
杨进也无心去管她,直接宣周小石觐见——众臣联名的前因后果,看来得让黑衣骑好好查一查。
第九十八章、 釜底抽薪
黑衣骑的调查一时没有结果,但朝堂之上步步相逼却丝毫没有放松。说到底,这次群臣占着礼法大义,杨进虽身为皇帝,却处处受制,弄得他也十分恼火。
杨进本就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当年他只是名孤苦无援的皇子时,尚且懂得谋划经营;如今已身在高位,更没有道理再任人摆布。
数日后大朝,群臣照例提起后宫子嗣之事,才开了个头,杨进就挥手打断,接着他抛出一个重磅消息——他准备立储!
“众卿之言,令朕心有所悟。”皇位之上,杨进一脸严肃地环视众臣,然后缓缓开口道:“为保江山稳固,后继有人,朕决意册立储君。”
这一招堪称釜底抽薪,弄得群臣措手不及。朝堂上静了片刻,接着炸了锅,大臣们顾不得御前礼仪,三三两两议论纷纷。
杨进居高临下,众人反应一览无余。他心里嘲讽地笑了笑,只对崔容安慰般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朝堂上终于渐渐恢复平静。
首府宰相魏子谏出列道:“不知皇上意属哪位皇子?”
这话一出,朝臣们都盯着皇帝,紧张地等待答案。
杨进却道:“立储一事,事关江山社稷,当从长计议,轻率不得。待朕与内阁商议后再做决定。”
当下,不少人开始在肚里盘算。
自古以来,储位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虽偶有例外,大多遵循此律。但如今皇后一无所出,皇帝只有两位庶出的皇子,还是一母同胞、不分长幼的双生子,那立谁为储,里头门道就有的说了。
皇上正值青壮年,虽然眼下看着钻了牛角尖,但往后想明白了,再生十胎八胎应该也不成问题。更不用说万一皇后诞下嫡子……
是以储君需宽厚,友爱幼弟;但同时性子又不能太弱,需能压制住别有用心之人,不被后来者居上。
除此之外,储君还要贤德纯孝、明断政事、广纳兼听,如此才能使国家安稳,做一位清明君主。
现下两位皇子均聪敏过人,德行亦不在话下,颇得皇帝喜欢。但立谁为太子才最合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小算盘。
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朝臣们都没有心思考虑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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