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怎么又绿了(154)

    那公公这才告了辞。
    “原来是甲首领，我还当这……霖不异是谁！秋菊……嘻嘻，不是死心了么，怎么又好上了！”清儿撞撞肩膀着实为她开心。
    秋菊这才将其中缘由说了一遍，吓的清儿与广叔提心吊胆。“我当时也不是真想死，便是怕拖累了公主和你们。”
    清儿搂着她道：“你个傻子，李域便是该死，公主也是舍不得搭上你的。”
    “秋菊姑娘，侯爷虽临死前说的冠冕堂皇，可将军生前，与侯爷亦算不得亲近，与定南老王爷反而更像父子了。”
    秦广叹息道，“凡事不能看表面，武宁侯骤然逝世，我们公主府并不治丧。并不是因为公主失踪，只因早在平南城，将军府与武宁侯分家时，便说的清楚……以后婚嫁丧娶，各不相干。”
    “且将军夫人一尸两命与世子夫人脱不了干系，不过公主虽然倔强，对侯爷，郡主倒也念着些旧情。”秦广在外院走动的多，看的自然比清儿与秋菊看得多。
    “不过……如今李域失势，公主失踪，世子秦文确是个懦弱的情痴，薄氏被秦王陛下所摒弃。若是，侯爷不站出来，武宁侯府离没落一步之遥，而这要紧关头代表文臣站出来，抨击李域，便是大功一件。”
    “不说救了薄氏一命，怕是秦家就要飞黄腾达了，除了定南王府，武宁侯府在平南城的世家里，定是独一份的荣宠。”
    “不……不至于吧，他总是公主的亲祖父……总归有些旧情的。”秋菊张口结舌，她自从跟了公主，无论宫中，丞相府皆干净的很，这也是第一次听说。
    “有，怕是也有……不过，比起秦家的前程来……孰轻孰重，就难说了。”
    秋菊愕然，世族大家便如此冷酷！想起公主嫁人，和离，那武宁侯府连礼都没出，便也信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成王败寇
    “母后，儿子想不通，他们背弃儿子也就罢了。为何，你要放安国公一家子走！王臻是本王的王后，便是死，也要和本王死在一起。”
    李域经历了秋菊的刺杀，真是有些心灰意冷！他怎么也想不通母后怎么会放王臻，大王子与安国公一家走！
    宁王太后自从与甲首领交手，落败后一直只字不提，闭目养神，此刻见李域终于想起了她，这才睁眼。
    “域儿，从前母后干政，是母亲做错了。”宁王太后叹了口气，“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哀家过去不信，如今却全都信了。当初……你父王便想退位让给你王叔，是哀家一意孤行，如今却让你成了亡国的罪人！”
    “母后，怎么能怨本王……明明是平南军不忠不义，若是本王能拿下九江，必定能就母后与平南城众人！”李域甚不服气！
    这古南风捡了大便宜，一次两次三次……简直命好的让人嫉妒！
    “域儿，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事出有因必有果，母后一心修行，想延续性命！一个不察，回头才发现，你早将身边之人，赶得远远的……”
    宁王太后一心扶持儿子登了王位，亦曾垂帘听政与前朝叱咤，在后宫更是说一不二！
    若说不是因果循环，她自己都不信！想当初秦武手握兵权，一家独大，她也有心成全了域儿与湘儿。
    后来秦武身死，秦湘命薄，自然就不上母国富裕的破晓公主与声名远扬的安国公府嫡女亲阳郡主王臻。
    她一路路的安排，倒让域儿习以为常，将利益，将自个儿看的最重，最要紧了。
    夫妻面和心不和，臣子纷纷倒戈，百姓哀声哉道，是域儿错了，还是自己从头到尾错了。
    “母后，你错了！儿子哪有赶他们！别人不说，儿子给的王臻最大的荣宠啊……儿子为了她，送走了晓儿啊，晓儿那时刚刚丧子啊！她与安国公怎么能如此对儿子啊！”
    李域不服，他自认对王臻确实是掏心挖肺的好了！
    “域儿……臻儿本就志不在此，她早有修行的打算，你亦不要再为她纠结了。”宁王太后含泪闭眼，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就算，域儿再明白各种道理，亦是晚了。
    “好歹，咱们亦要庆幸她总是为你留下一丝血脉，不是。”
    “嗯……罢了，她去百花山也好，子礼若是得了消息，定是会来救本王的。本王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世上所有人都放弃了我！子礼定是不会。”
    李域摩挲着手上的紫檀珠串，信心十足！只要等，便有希望！
    可天牢里的夫人们一个个被安排了出去，最后只剩下宁王太后与他。
    “喂……宁氏，请吧……”狱卒开了牢房，大咧咧喊道。
    “是秦王要提审哀家吗？”宁王太后睁开眼，终于到了这一天。
    “宁王太后多虑了，陛下并未打算提审你。乃蔺王太后与姬王太后来九江城送了魏国的投诚书。”
    乙从暗处走了出来，施施然行礼道：“两位王太后要带着迟暮公主幽居眉山，便打算带您一道儿去了。”
    “什么……魏国投诚了！这才多少时日！那王子瑾小儿，怎滴如此没有骨气！”
    李域疯魔了，当初那小鬼咬着自己不放，祸害了自己的名声！害的自己想拿下秦国一雪前耻！他怎么就……
    “母后……你不能去……不能去……”
    “敢问这位兄弟，不知秦王会如何处置我儿……”
    第三百六十八章 过犹不及
    “这个倒是不知，不过，近日陛下心情大好，怕是忘了这岔子事，指不定他也能这样活一辈子……”
    宁王太后松了口气，施施然起身，“一切过眼如云烟，域儿，你放下了，就自在了。”
    “母后！母后！”
    李域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己那个雷厉风行的母后说的！
    宁王太后头也没回，便出了天牢了，李域巴巴的望着自己母后，既是陌生，又更显遥远，便连“母后”都叫不出声音了。
    “蔺妹妹，姬妹妹……有心了……”
    宁王太后谢了两位妹妹，便也不客气的上了马车，“蔺妹妹，破晓公主的事，是哀家照看不周，还请你不要介怀。”
    “宁姐姐多虑，本宫若是计较介怀，便不会来接你了。”蔺王太后拍了拍他的手，“你，我，凤儿，三人有旧……如今，你深陷囹圄，正好凤儿能与秦王陛下求个人情，便接了你。”
    “是啊……只是宁姐姐，楚国，您是回不去了。如今眉山仙宗一脉凋零，不若与我们姐妹去眉山修行，撑起门庭，倒不指望，好歹也能拾掇拾掇，不至于荒废，也不枉师尊教导之恩。”
    姬凤亦是劝说着，当年便是他放不下新登基的李域，这才未随一笑师叔上眉山。
    “是啊，若不是当年……我便是眉山的人，李域许是不会如今这样，处处提防，与我离了心。”宁王太后想起一笑的话，若有所失。
    “往事不可追，罢了……别想了。”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
    姬王太后与蔺王太后一人一句劝着，三位坐镇一国的王太后，带着迟暮公主，便辞了秦王古南风与新封的藩王德魏王，这一辆轻便马车，往韩国的眉山缓缓行去。
    “陛下……您，真不去见见李域……属下估摸着，他怕是一直狐疑？”……狐疑怎么就被您坑着的呢？
    乙小声嘀咕道，“要不，便杀了他，给个痛快就是……属下们也痛快。”
    “吩咐你们复制的大牢，若是好了，你们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放倒，移过去，亦省了你们的差事了。”
    古五转身就走，当着新藩王的面儿，不欲再多说了。
    “可是，南风哥哥，李域这样的人留着有何用？不是杀了才更痛快呢？！”
    王子瑾乖觉的紧，刚刚送别母后都不做声，如今为了李域，却是忍不住了。
    “瑾儿，你认了孤做义兄，你母后又将你托付给孤，孤今儿啊，便提点提点你……”
    古南风呷着坏笑意问道：“你可是因为破晓公主的缘故，觉得他该死？！”
    “自然……一部分，这李域毒蝎心肠，背信弃义，莫说君主，简直不配为人！”
    王子瑾想着李域之前种种，心里还有气。
    “要说昏聩无能，李域啊……还能比的上齐王田建……要说背信弃义，他确实是。可若是你站在楚国国君的立场，亦会左右为难，稍有偏颇亦无可厚非的。”
    “南风哥哥，若照你这么说，他倒是没错了。”王子瑾一向稳重，便是奉上投诚书时，他皆得体得了紧，如今面上倒有些不悦了。
    “若真是这样，整个大楚的臣民为何背弃了他！连忠义着称的平南军都反了他！子瑾，不信！”
    “孤与他无愁无恨，说话自然中立些……李域做事做人总是过犹不及，寒人心而不自知。”
    “若论要论忠心，无论是定南王祖孙，秦武父母，安国公阖家比比皆是！”
    第三百六十九章 老死不相往来
    王子瑾不得不点头认可，平南城这几家的忠义是赫赫有名！
    “秦湘与王子礼王臻兄妹都是极擅经营之人，待他们成年后，整个平南城的，郦城与周边大城，八成皆是两家控制！楚国财力远高于诸国，包括我秦国。孤曾亲眼所见……”
    古五眺望着长安街，那时的平安城远比如今的九江城还兴旺，富庶的多。
    “南风哥哥所言极是，虽子瑾年幼，未亲眼见着当时的平南盛世，不过，母后与表哥却时常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