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君情(18)
作者:曦小宝
时间:2019-01-31 10:48:03
标签:宫廷
念安瞪眼:“不是。”
然后秦肃又拿了关雎,蒹葭,静女几首诗经里有名的爱情诗,非要念安解读,念安没办法赶走人,就耐着性子解释解释了,还说些典故,秦肃听着也是有趣,两人这样闲聊着,半日也过去了。
秦曦来时,正巧听见两人在里面说着关雎,心里也是一阵冷意传来,吩咐碧清把桂花糕亲自交到念安的手上,好让他有东西可以吃着解馋。但是到底没有进去,转身回了自己营帐,虚竹跟在身后,都能感觉周身的气温下降了不少。
当日下午的申时刚过,宣布了此次狩猎的头名得主,秦肃狩猎数目最多,名列前茅,得了黄金白两,珍宝嗔玉珠。
行了祭天仪式,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更是要能五谷丰登,最好。
申时过半,这狩猎一事也总算结束了。一行人摆驾回宫,宫人收拾了行装营帐,同来时一样,浩浩荡荡地回归了。
秦尊见秦正天入了马车,这才小心地搀扶着念安上马车,本来是想要抱着或者想要背着念安上去的,念安见外面人多,硬是不肯,就只好这样了。
上了车马,碧清就收到了虚竹奉命送来的软垫,垫在念安的小腿周身,这一路回了京都,虽说坎坷不平,到底是安全到达了皇城。
回来的气候没了去时的炎热,期间下了一场雨,刮了几阵子的风,这些天凉快多了,念安碧清这返程倒是没有什么不适。
虚竹这边领了命去了汐枫在城西烟花巷的府邸,此处倒是修建得很是幽静,远离主街,少了那里的喧嚣热闹,多了安静舒适。
汐枫认真看过药方,细想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又听说念安被咬了,让虚竹多带了一些补品,一面还感叹着:“他小小年纪的,事倒是不少。”
这边念安不过刚到晰心院中,虚竹后脚便送来了许多的补品,又堆在角落里了,念安无奈道:“让二皇子别送了,念安无福消受。”
虚竹看了念安一眼道:“主子乐在其中,无碍。”
既然话也说道这份上了,那念安也没什么好掰扯的了,随着他就没有多说什么。
“放心,主子知道你嫌麻烦,这些都是汐枫先生叮嘱了要吃的,主子才吩咐我送过来的。”
“那麻烦虚竹你替我道谢。”
“不必客气。”
自从狩猎场回来,秦曦隔三差五的会到晰心院里来,常常带一些念安爱吃的东西,特别是城南的那家缘味斋的桂花糕,隔三差五得就会有些送过来的,时不时的还有一些香糯包,玫瑰酥,如意糕。
别的不说,这胃口都被养刁了。
凡阔听说他们回宫,当天夜里也来了一趟,见念安又成了这副样子,笑了好一阵子,而后才关心伤势。念安也仍是那副样子,随着他去。
念安习惯了秦曦的常常出现,两人并不多话,秦曦有来也不过跟念安秦尊在书房里一同看书,写作,有时陪着念安吟诗作对,到有一句深的念安的心,没想到秦曦也知道:“山有木兮木有知,心悦君兮君不知。”
秦曦的意思倒是明显,但是念安却不理解,他以为秦曦只是单纯知道这诗,并没有什么深意,两人也算是纠结在着“君知”和“君不知”里了。
回宫不过几日,又是秦煜的生辰,宫里又是忙忙乱乱,凡阔来的日子也少了,宫里又是这个宴席夜宴,又是那个宫人封赏的,念安整日被秦尊看着呆在这小小晰心院里,哪里也去不得,什么也没见着。
秦煜过生辰,虽然年方十九,但是却提出了要搬入新殿,秦正天询问了新殿的情况,说是早已完工,也就没有反对。他的新殿便在德心殿的附近,名唤正心殿。
本来念安和秦煜也没什么交集,秦煜向来也是尚文不尚武,常常在房里一呆就是一整日,念安对他的印象也是知之甚少,如今他要搬去那正心殿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念安也省得没事见到总要行礼,也是麻烦。
秦煜向来是一个淡出人们视线的人,对秦煜有了解的人位数并不多,他身边最得宠的侍从是他自小带到大的侍卫无痕在念安入宫前因病去世,这些事也是听着凡阔的掰扯才知道的,如今新的侍从名唤玄乔,念安仅回晰心院那日见过,看起来倒是比乏行还要冷的一个人,不知道相处起来是怎么样的,不过他倒也不怎么感兴趣,只要互不打扰即可。
如今晰心院只剩下秦尊一位主子了,倒是乐得自在。
秋去春来,新的一年的春天又到,万物复苏,冬季刚过的那白雪刚且消融,树木也不过刚长出嫩芽,御花园中新梅刚谢,空留一园清香,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之景象。
不过北域边境却出了些事。
这日升朝,秦正天坐在龙椅之下,看着从边境来的人。
“启禀皇上,如今北域骑族攻破防线,想要往南扩域,请皇上速速决断,出兵压制。”
朝堂一下子沸腾起来,各位大人都纠结不已。北域骑族是自开国以来便被驾驭,一直以来,北境修筑了防守本来没什么问题,没想到今年的寒冬加大了北境防守的难度,那北境骑族也是豪气爱自由的民族,怎么可能会由着被其他人镇压着,一直臣服于此,自然是要奋起反抗,为自己寻得一线自由。
“依诸位爱卿看,该派谁去?”秦正天一开口,众人立刻肃静,此刻新丞相张衡唤走至朝堂中央。
“依臣之见,不如派二皇子率兵镇压。”在几个皇子中,张衡唤最看好二皇子,平日里有意无意与二皇子拉扯关系,这日这句话,却是大有深意。
第二十一章北域
“依臣之见,不如派二皇子率兵镇压。”在几个皇子中,张衡唤最看好二皇子,平日里有意无意与二皇子拉扯关系,这日这句话,却是大有深意。
秦曦听到这话,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心里却是清楚的。
北域的骑族虽然蛮横,但是发展远不如自己的国家,虽善骑射,但是骑射骁勇,克马足矣,这是许多人都想到的,但是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克马,秦曦却知道。骑兵骁勇善战,但是弱点也比较多。且近年来国泰民安,军队数目充足,也操练得井井有条,自己此次若能带兵赢了此次战役,定能在朝中树立威信,为自己日后争权夺势打下一大基础。
秦肃却不以为然,他近日手里正有整顿三省之中书省之事,也无暇顾及这小国的战乱。秦曦想要远去北域争威信,他也可以在此期间依着三省六部,培养一些势力,日后不想争也罢了,一旦争皇储,自己也不该吃了亏的。
秦正天沉思片刻,方才问道,“曦儿,你觉得呢?”
秦曦本就信心十足,这就上前说道,“儿臣愿意。”
秦正天满意地点点头,“事不宜迟,明日便动身。”
“是。”此事一定,秦曦心里又有了别的打算。
念安一向与他泾渭分明,总是逃避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这进宫也几个月了,两人就这样不紧却慢地发展着,着实不能满足他的想法。
倒不如借此次战争,苦肉也好,相思也好,好好磨一磨念安的心,到时他也不会总是逃避着。
依着这想法,他也没去晰心院告知一声,忍着自己想见念安的心情,只是吩咐了殿中的宫女一些事情,第二日便带着军队走了。
这边出宫不久,念安便听说了秦曦要往北平定战乱之事,一时有些着急,又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秦曦二皇子根本不该由他来担心的啊。
他想着,出去征战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危险无比的吧,只知道:“百战沙场碎铁衣。”
要这么说,本来他也应该高兴,一直不想与秦曦发生什么,最后秦曦的频繁出现让他的心里总是不免有着秦曦,如今秦曦出去一段时间,他们也能分开一下,让那本来正在升温和变质的感情稍微改变一下。
但是只要一想到秦曦外出征战,面临的是赤裸裸的危险与死亡,他就觉得担心,更加难受和期待他的安全归来。这会儿,是着实地体会了一场“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的感情。一想到万一秦曦有什么事,这辈子怕是再难与他相见,他的心就更痛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秦曦走后的几天一直是睡得晚,醒得早,满脑子都是秦曦的眼眸,秦曦抱他的温暖,秦曦在房中与他一同看书,秦曦的好,秦曦的冷。
也就这几日,秦曦宫里的宫女照着秦曦的吩咐,带着秦曦的书信而来。
念安打开,看见那人熟悉的字迹。
“望相思,勿关切。”
秦曦这信写得恰到好处,听起来让人满怀期待,又好像全无期待。让人送信的时间也是恰到好处,他知道自己一走,念安定然对自己有些想法,随着时间推长,那一点怨也会化成担忧,但是如果送得晚了又怕念安当真忘了自己,于是让宫女三日之后便要送出此信。
果不其然,念安看了这封信,自己坐在房中,不知不觉竟流了泪,他向来坚强,上一次挨了三十大板,愣是一声没吭,一滴泪也没流。这次,秦曦是真的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了,没想到悄无声息的都开了花。
秦尊这些日子,带着念安外出逛逛,也知道念安心情不太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看着念安愁眉苦脸的。
北域外。
秦曦这两日带着一众士兵与苦寒作战,所到之处,无不冻结,此时虽刚入春,这边的冰雪有些尚未消融,消融的却更加让人难受。
消融的冰雪释放着冷气,使得周遭的空气都下降好几个度,比那寒冬之时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京都虽然也有寒冬烈雪,但是并没有这么酷冷的天气,很多士兵都受不了,有些染了风寒,有些因为冻的手都是冻疮,根本拿不起刀枪。
秦曦自己也是大意,只想了克制之法,却忘了这骑族在这个时候造反,就是想要借助这个天气,杀一杀这边的锐气,好让秦正天可以减税降贡。
只是它翊国底下藩国友国众多,若是开此先例,难免会引起其他国家的不满,所以秦正天绝对不同意,而是选择了武力压制。
武力压制的好处就是一劳永逸,虽难保千万年不变,至少这百来年间会处处受我国的压制,而这坏处,就是那生灵涂炭,只是百姓何其无辜,将士又何其无辜。
秦曦带着一众士兵赶到北域边城萧雪城时已经过去半月了,此时也已经有二十分之一的士兵在路上死去,带出来的十万人,此时只剩下不足九万五千了。
秦曦吩咐人进了城中,见分营的将军将士兵安顿好,回了房中就已经撑不住了,倒在床上。虚竹从厨房端了一杯热水进来,见着自家主子强撑的样子,心里也很是心疼。
秦曦出来数日,连受苦寒,也染了风寒,不过是因为主将是众人将心,在外人面前必须要毫无病症的样子,才好稳定军心。
“主子,喝点水。”
秦曦听了从床上起身靠好,喝了一些温热的开水,又从虚竹手里拿过来之前去汐枫府上讨来的药丸,正是避寒去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