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回握,感受着陆川给予自己的力量,他又看了看谢母大嫂秦竹三人,她们虽然是满脸愁容,但所有人都没有放弃的想法。
谢宁振作了起来,不过是一点困难罢了,他又不是没经历过,之前报社也经历过几次危机,还不是都过去了吗!
这一次他也一定能渡过去!
之后的几天,也陆续有夫人表示要退出,直到元宵过后,朝廷开印,妇联里除却谢母几人,只剩下三位夫人没有退出。
这三位夫人都是家中的老太君,家中丈夫已亡,儿子听话,她们都能做家里面的主。
不过令谢宁意外的是,福寿郡主竟然没有说要退出。
今年的元宵虽然过得不是很好,但正月十七妇联正式开工后,谢宁还是很积极地投入到工作里。
开工第一天,福寿郡主就带着她的宝贝哥儿来妇联总部了。
见到福寿郡主的那一刻,谢宁都愣了一下:“你是亲自来说要退出的吗?”
福寿郡主把泉哥儿放下,让他自己到处跑,然后瞪了谢宁一眼。
“你要退出本郡主都不会退出!”
谢宁有些惊喜:“你不退出?”
在谢宁看来,妇联出现了重大危机,以福寿郡主跟自己以前的矛盾,肯定是第一个要离开的。
她不是第一个表示离开的,谢宁还有些疑惑呢。
福寿郡主抬起下巴,高傲地说:“你要是做不来这个会长,就把位置让给本郡主,本郡主来替你做!”
第224章 弹劾
这天朝会大臣们商议完朝廷大事后,王大总管正要喊下朝,一个御史站了出来。
“臣,有本要奏!”
开了大半天朝会,不仅是底下站着的官员,就连圣上脸上都有几分疲惫。但御史有监察百官的职责,又不能让对方下次朝会再奏。
圣上说:“准奏。”
御史扬声道:“臣要弹劾户部主事陆川之夫郎……行为出格,挑唆女子哥儿……致使百姓哀声怨道……户部主事陆川作为其丈夫,有管教不当之责,还请陛下责罚!”
这话一出,不仅是贺尚书惊诧了,就连唐大学士和苏大人都有些不淡定了,他们两家的儿子和陆川交好,儿媳参与了陆川夫郎成立的妇联组织,还出钱出力。
一旦严格追究起来,他们两家也脱不了关系。
于是苏大人开始驳斥那名御史的话:“梅大人此言怕是有失偏颇了,据臣所知,这个妇联组织,是为了帮助那些在家庭里受苦受难的女子哥儿,绝非有意欺压百姓。这一年来,妇联帮助了不少女子哥儿改善了生活,依臣看来,应该值得赞扬才是。”
儿子硬要到白枫书院去教书,时常不回家来,他们苏家也不好拘着儿媳在府里,就由着儿媳去折腾自己的事情。
儿媳每次到妇联忙活回来,都会跟婆母说起妇联里救助的事例,苏夫人有时候也会跟苏大人闲聊一二。
苏元对这个妇联组织还是有些了解的,至少不像梅御史说的那样,故意挑唆女子哥儿对抗婆家,致使家庭不宁。
她们是真正受了很多苦,寻常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当一回事儿,只有妇联愿意帮一帮她们。
被自己的顶头上官亲自出言驳斥,梅御史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他们御史的政绩和上官之间的关系并不大,平日里大家也就是个面子情,背后早有各自的阵营,他倒也不是很怕苏大人。
梅御史说:“有不少京城及周边的百姓对这个妇联是哀声怨道,控诉妇联教唆他们的妻子或儿媳,对他们出言不逊,不敬长辈,更是有不少夫妻,在他们的搅和下和离了。”
“比如北泉镇的王二丫,就是听从了陆川夫郎的教唆,即便杖打一百也要到京兆府衙去申请和离。”
“还有城北有一户人家姓朱,二儿子和乡下一个姓江的哥儿成亲,成亲多年感情一直很好。结果在妇联的怂恿下,和夫家提了和离,夫家人不同意,他就让江家父母哥嫂天天到朱家闹事,朱家人被闹得受不了,只好同意了他们和离的要求。”
“……由此可见,这妇联真是歹毒,毁人家庭,致使不少家庭因此妻离子散,实在可恶。臣请陛下下旨关闭这个妇联,并对户部主事陆川处以惩罚!”
要不是圣上知道这个妇联的兴致,光听梅御史的一面之词,还真的要觉得这个妇联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组织。
皇后娘娘决定加入妇联之前,是征求过圣上的意见的,圣上和皇后都一致认为,妇联的工作很有必要,若是能发展起来,就是朝廷律法打进宗族自管的一道口子,从而更进一步加强朝廷对宗族的管理。
圣上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最近改商税的事情让他们急了,陆川那里找不到破绽,便从他夫郎身上下手。
苏元和梅御史各自阐述了妇联组织存在的好处和危害,殿内其他大人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人在打口仗。
两人不愧都是御史,句句引经据典,谁也不能说服谁。
但从其他大人的神色来看,多数人都是支持梅御史的。
妇联组织帮助了一些女子哥儿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在他们看来,女子哥儿就是他们的附庸,除了替他们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没有任何作用,自然也不把她们当成同等的人来尊重。
她们不给家里丢脸才是正经的,日子过得好不好,那得看她们的命!
苏元和梅御史相争不下,圣上终于开口:“此事有待考证,朕会让人去查探,下次再议!”
接着不待大臣们说些什么,圣上直接起身往殿后走去,王大总管立刻用尖细的声音大喊:“退朝!”
陆川是个六品小官,没有上朝的资格,但他也能感觉出今年和去年的差别。
去年他还是炙手可热的商科主事,有不少官职比他高的官员都对他态度很好,经常对他发出邀约。
商科和其他部门的合作也比较融洽,陆川在户部的日子除却那些应酬,工作上的事情还是很顺利的。
但是——陆川看着第三次被退回来的单子,他难得有些怒火。
“这次又是什么原因?”陆川压了压心里的怒火。
李令史低头,脸色有些难堪:“金郎中出去了,他不签字,底下的人不让我们领东西。”
新的一年,户部哪个部门有什么短缺的东西,都可以到度支司那里去领,陆川让李令史整理了一些需要申领的东西,他审查过没问题后,就签字盖章让李令史带着人去领。
第一次说他们单子写得不够规范,第二次说印章盖的地方有偏差,第三次金郎中直接人不见了。
陆川挥了挥手,让李令史下去,他自己在屋内调整调整心情。
早在妇联组织出问题时,陆川就有预感,这场风波会牵扯到自己。
不过陆川倒是想岔了,不是妇联出事牵扯到他,而是他动作太大牵扯到妇联,才让妇联被人如此针对。
接下来的几天,凡是需要和其他部门接洽的事务,无一例外都及其困难。
在商科做事的人手倒是还好,不是被陆川整治得服服帖帖,就是他亲自招录进来的。但市舶司的令史和掌固们却是抱怨颇多,主事被人孤立,他们这些当手下的,也得挨人白眼。
挨白眼也就算了,主要是挨了白眼事儿还办不成,就很让人丧气了。
底下的人不得其解,怎么过个年回来,自家的主管上司就突然被整个户部的人针对了呢。
直到这天朝会上发生的事情传遍整个户部,大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由于其他部门的不配合,商科和市舶司的许多事都做不成,陆川索性不给大家安排活儿,大家一起摸鱼到放衙的时间。
虽然什么事情都没做成,但陆川还是深感疲倦,他进家门时,还特意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不能把工作中产生的情绪带回家。
陆川到家时,谢宁还没回家,有不少妇联以前解决过问题的夫家,都纷纷找上了门来,他每日疲于应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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