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绝色,深藏不露(29)
“这篇文有点儿长,不用全背,我来给你们高度概括一下。”
“始皇帝的中心思想就是,能动手解决的事儿,就别动嘴,不服?先把人打趴下。”
孩子们齐声道:“晓得了!”
班青闻讯赶来的时候,仲聆已经在学堂里有声有色的讲起了书。
这群孩子平常皮的很,却没想到仲聆把他们都给收拾住了。
孩子们乖乖坐着,纷纷用相当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仲聆也不是像老计那样,规规矩矩的站在学堂前面。
他拼了两张学生桌,直接跳到了桌子上坐着。
而且是岔着腿坐着。
那姿势比较爷们,班青就没见他们村里的女孩子用过这么奔放的坐姿。
仲聆看到班青,打招呼道:“今天中午是来不及给你做饭了,我跟胖丫说了,你去她那里吃。记得弄点新鲜的菜回家,晚上我给你做。”
班青应好。
他出去的时候,觉得心里不对的感觉,越来越说不清楚了。
晚上学堂下课的时候,班青过来接他,看到一群孩子们恋恋不舍的跟仲聆告别。
“美人夫子,明天再见!”
仲聆挥手:“走吧。”
班青立刻转头,冲着孩子们道:“叫什么美人夫子,有没有点尊卑礼数?”
孩子们活学活用,好奇的问仲聆:“美人夫子,你刚才讲的是不是就是这种情况?”
仲聆点头:“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们还是别想了,你们一起上也打不过他。”
孩子们作鸟兽散,纷纷叫道:“回去练武!”
班青:“……?”
不应该是回去读书吗?
又没到学武的日子,为什么要这么勤快的练武?
仲聆走了过来:“来接我的?”
班青一扫心中疑虑,用力点头:“对呀,辛苦你啦。”
“倒是第一次觉得,教书也挺有意思的。”仲聆若有所思:“不过计夫子去哪了?今早见他走的那么匆忙。”
班青回答:“我昨天和他提起过,小池大夫今年在江北。”
仲聆仿佛听到八卦:“难道……?”
班青小声说:“对,老计是个断袖。”
仲聆长长的“哦”了一声,似乎是随口问了句:“那你呢?”
班青愣了下,竟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正巧胖子路过,打断了他们这场走向诡异的对话:“大当家的,王婶找你!”
班青忙道:“我去去就来。”
他到了王婶那里,却不想被王婶拉进了屋子里。
王婶严肃的问:“大当家的,你娘子自从到这里来,快有一个月了吧?”
“是啊。”
王婶露出责备的表情:“好歹是你娘子,怎么这样不关心她的身体呀!”
班青疑惑:“我哪里不关心他?”
王婶拿出了一沓干净的白布,递给班青:“拿回去给你娘子用。”
班青翻了翻,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枕巾吗?我们不需要呀。”
王婶恨铁不成钢:“仲聆自从到这里来,就没来过月信吧?”
班青声音震惊的高了整整一个调:“哈?”
王婶看起来更震惊:“难道是……已经怀上了?”
班青回来的时候,仲聆已经做上了饭。
他正在厨房里忙着,一抬头,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班青。
班青现在的样子和平常不太一样,仲聆不禁多看了两眼,问道:“怎么了?”
班青神情恍惚,仲聆一开口,他竟似吓了一跳:“没、没什么!”
这反应分明就是有什么。
仲聆皱着眉:“你手放在背后干什么?你拿了什么东西?”
班青扭扭捏捏的拿了出来。
仲聆看着那些布巾,一开始也是有点懵,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仲聆脸都黑了:“你拿这些干什么?”
班青耳朵都红了,声音小小的:“王婶说,要给你用……”
仲聆一个控制不住,当场摔了锅。
作者有话要说: 仲聆:原谅我真没这个功能,谢谢。
———
第40章
班青耷拉着脑袋,坐在桌前。
桌子上是空的,没有平常热乎乎又香喷喷的饭菜。
因为他把娘子惹生气了。
于是今天的晚饭没有了。
刚才,在看清班青拿出来的东西后,娘子有一刻变得很危险。
仲聆走过来,捏着班青的下巴,俯视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就问了一句话。
“你真的毫无所觉吗?”
就是这句话,让班青从仲聆走后,一直想到晚上月亮出来。
娘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班青也不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也不是笨到不能开窍,只是心里有一点难以接受罢了。
他当年在宽江边上遇到仲聆的时候,仲聆是个比小姑娘还清秀好看的少年。
班青认为他是男人,懵懵懂懂的惦记了好多年。
可是月前重逢,他却穿着新娘子的嫁衣。
班青以为是自己弄错了,仲聆其实是女人。
平白自认断袖十年,班青很快的调整了心态,接受了他是女人的身份。
而现在,娘子有可能是男人的这个选项,再次摆到了他面前。
班青相当纠结了。
他有预感,如果他直接傻乎乎的去问仲聆“你是男是女”的话,可能会失去娘子的爱。
娘子现在对他这么好,每天接受照顾他的生活,让班青过上了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日子。
这种相依相伴带来的平和幸福感,就像是能这样一辈子走下去似的,真的是十分美好。
他不愿打破这温馨的节奏。
班青十分苦恼的,找出了自己放在房间角落,都有些落灰的纸墨笔砚。
他磨了墨铺了纸,毛笔蘸上,在纸面的左面,提笔写上了几个字。
我娘子是女人。
然后他在下面写上了,他认为娘子是女人的种种理由。
第一条,就是一句大大的——她那么美。
有了开头,接下来的也变得好许多。
穿裙子。
会化妆。
做饭好吃。
贤惠体贴。
唱歌好听。
会绣花。
班青看着这些理由,满脸都是纠结。
然后在纸的另一侧提笔写上“娘子是男人”。
他想了想,第一个理由还是——他那么美。
过了一会儿,他又加了一句,也很帅。
功夫好。
个子比他高。
胸是平的。
抱起来好沉。
身子不软,有又弹又硬的肉。
那个坐姿太霸气。
老计的意思,好像说他是男的。
村子里的姑娘喜欢找他玩。
最近好像一直在穿男装。
没来过月信。
班青思索许久,又提笔加了一句——第一面见他时,他穿的就是男装。
班青看着这张纸,纠结了小半宿,破天荒的没睡好。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了一件事。
他的娘子,无论是男是女,他都喜欢的不要不要的,所以呢,他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种感情传达给仲聆。
他虽然想好了哄娘子的办法,但是娘子的性别,他不能真搞不清楚啊。
他当相公的,还不知道自己娘子是男是女,这说出去还有没有脸见人了?
班青睡得很晚,然而在第二天早上,还是在鸡鸣的时候醒了。
他从床上起来后,看到桌上自己昨天留下的字,想了想,又化了点墨水,拿来一张新纸,在上面补了一个“解决方案”。
和娘子去冬猎的时候,会有很多朝夕相处的机会,他一定要在这段时间里,找个机会认真确定一下。
可是要怎么确定呢?
班青陷入了沉思,无意识的在纸上写了些什么,低头一看,立刻面红耳赤的勾掉了。
隔壁的饭香飘了进来。
饥肠辘辘的班青顿时腹内一阵鸣叫。
班青:…….
他已经在想,要不要先上西山认个错了。
由奢入俭难,吃过仲聆做的饭后,他再也不愿意吃自己做的狗食了。
辣鸡叼着饭碗蹲在他的门前,也同样等待着仲聆的投喂,对班青表示了无声的催促。
可是、可是,如果他去西山,仲聆若是在这时候问他,他是男还是女,自己又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猜一个吧,靠着那一半几率取胜啊!
万一猜错了,惹得仲聆更生气了,那以后他可怎么哄啊?
事关自己后半生幸福,班青的脑子难得转的清楚了点。
可是脑子才刚转起来没多久,肚内又是一阵鸣叫,他就偃旗息鼓了。
班青没精打采的趴在了桌子上。
肚子饿,没力气,不想动脑子。
大当家的委屈巴巴:“仲聆,你快来。”
他的脸贴在桌子上,一时又有些迷迷糊糊的困了,正不知是困着醒着,却真的看见仲聆从门外走了进来。
班青以为是他太过思念娘子……和娘子做的饭,一时有点傻,没敢确认是真人。
仲聆进来,轻飘飘的瞄了班青一眼,就飘进了厨房。
仲聆也很无奈。
他能怎么办?他肚子也饿了啊!
昨天晚上,再加上今天早上,这都是两顿饭没吃了!
仲聆小时候饿过肚子,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既然现在已经有了吃饱的条件,他又怎会想不开的饿着自己?
想吃上热乎的饭,他还是得回班青这做。谁叫当初是仲聆自己不要把西山院子里的厨房拾掇出来的,导致他那里连柴米油盐都没有。
于是就这样,饿肚子的仲聆,拯救了同样嗷嗷待哺的班青和辣鸡。
班青跟进厨房,看到仲聆,依然满心惊喜:“仲聆,你不生我的气了?”
仲聆:呵呵。
班青看他不答,心中感动又自责——娘子果然心里有他,都气成这样了,还怕他饿着,特地回来给他做饭。
仲聆看着班青,前前后后的围着他转,脸上挂着黑眼圈,注视自己的小眼神儿却又暖又亮。
心里那点气恼,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算了,他和这小傻瓜较什么劲儿。
最后还不是两败俱伤,他俩一起饿了肚子?
真是太不划算了。
于是在迷之友好的气氛中,两人吃完了早饭。
今天的仲聆还是要去学堂,代计夫子的课。
正在他准备离开时,却突然发现班青放在窗台上的一张纸,那纸上似乎还写了字。
那是什么?
仲聆走过去,正想一探究竟。
班青余光扫到自己的作战计划,吓的瞬间扑了过去,把那几张纸塞到了被子底下。
那被子正是仲聆昨天给他缝的,果然昨晚就已经盖上了。
班青打着哈哈:“没什么,我就随便练着玩玩,我字丑,你别看了。”
仲聆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会,看班青额头都冒汗了,才假装信了。
时间不早,他也得赶去学堂,就这样先暂时放过了班青。
仲聆去了学堂,讲了一会儿北沐开国皇帝写的书,又话题一转,讲到他的生平轶事上去了,各种旁门野史,都被仲聆旁征博引的扒了个遍。
一群孩子们听八卦,爽到飞起。
什么,这皇帝是个疯子,立了个从没有别人见过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