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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纵骄狂(123)

作者:群青微尘 时间:2024-11-08 10:06:44 标签:强强 武侠 热血 江湖 欢喜冤家 年下 美强惨 古风

  仇恨如烈火,顷刻间烧遍千里。他恨将自己身心彻底践踏的玉鸡卫,恨将自己推入泥淖的琅玕卫,恨在自己受尽挫辱时、尚能安然无恙的弟弟,恨这世间万事!因此自九年前堕进泥沼的那一刻起,“阎摩罗王”便已破壳而出。

  此时此日,他确只为报雠雪恨而活!

  身躯忽而变得轻盈、滚热,楚狂身与心一,心动剑至,含光剑舞得咄咄逼人,猛烈难当,剑尖直指玉鸡卫。

  他本是不敢持剑的,一碰剑便觉胸闷欲呕。在雷泽营中与方惊愚投壶耍戏的那一夜,他曾弃剑作了逃兵。然而剑才是他使得最称手的兵器,他自幼师从琅玕卫,天下剑法皆淹会贯通,再综百家之长,在琅玕卫的七式剑法上去芜存菁,独成一家路数。

  方悯圣是百年难遇的剑术天才,往时如此,而今亦然。此时玉鸡卫望着他,只觉心胆皆寒,只见他面挂惨笑,眼中络满红丝网。琅玕卫创的七式剑招:“一寸金”“满庭霜”“上江虹”“玉壶水”“黄金缕”“水调歌”“小庭花”,在他使来狠心狠手,毫不容情。

  玉鸡卫见他手法,心里不由得一骇:“琅玕卫果在韬光养晦!”

  当年琅玕卫随白帝出征至方壶,身负重伤,只得用冰榇锁住,送回蓬莱。后来玉鸡卫听闻他养伤多年,生疏戈马,在去方府同其交手时也确觉其动作滞涩,可在镇海门前的那一战却是截然不同的捷敏。这时见楚狂剑势豪快,玉鸡卫确觉琅玕卫在仙山卫中仅居第八是一件可笑事,这样无出其右的剑术,想必琅玕卫是在作尺蠖之屈。

  于是玉鸡卫也不再留手,后撤一步,自算袋中取出另一只金甲套上。往日他同旁人厮杀,赤手空拳一挥弹,已足教人化作肉糜。遇上顶厉害的武人,也只套一只金甲。而今这样两手皆套金甲的,便只有在碰上仙山卫的同侪时如此应对。

  “来,小子!除却仙山卫外,你还是第一个能教老夫顶真的人!”

  老人一套金甲,便教楚狂顿感压迫。每一爪皆能掀起万里长风,如雷霆震怒。楚狂以剑去抵,便觉手脚剧震,骨节欲裂。他并无方惊愚的铁骨,几次下来竟骨断筋折。玉鸡卫笑道:“你虽剑法好,可比起白帝之子来,身子却不耐扛,且若是今儿在此被打坏了,老夫便再尝不到你枕席上的妙处了,可惜,可惜。”

  楚狂虽被打折手骨,闷哼一声,脸上沁汗,却似浑然无觉,狞笑道:“尝什么尝?不一时老子便剁你那二两肉拌猪食!”

  然而玉鸡卫毕竟勇猛无伦,势若巍峙山岳,楚狂身上受伤,动作渐不灵光。玉鸡卫心想:“后生毕竟是后生。”便一面威逼,一面耍弄他。但楚狂此时忽换左手使剑,一转剑风,使出一套截然不同的法门。

  这剑法十足惊艳,玉鸡卫见了,便如有一枚巨石投进心湖,狂涛骇浪翻卷不止。琅玕卫的剑法蕴剑、擦、点、刺的招式多,蜻蛉点水,折叶拈花,有一种天成的明秀,而楚狂新使的剑法大开大合,刚猛非常,最教玉鸡卫惊诧的是——这是银面人的剑法!

  琅玕卫剑法守势居多,而银面人的剑术则咄咄进逼,一攻一守,两相结合,天衣无缝。玉鸡卫不禁怔神,仿佛置身于数年前的倾盆暴雨里,银面人执承影剑而来,逡巡多年的孤魂野鬼獠牙大张,等着咬上他的喉口。

  楚狂与银面人,在那一刻,他们身影交叠,彼此不分。玉鸡卫第一回感到惊惧,颤声道:

  “你究竟是何人?”

  青年如虎豹一般跃起,含光剑舞出缭乱白光,如漫空飞雪。一刹间,他猛然而进,剑横于玉鸡卫颈侧,瞳子灼灼发亮。

  “我是地狱里来的恶鬼,你杀了多少人,我便背负着多少人的怨魂。我是‘阎摩罗王’,人人在我面前生死平等,善恶可辨。”

  他恫心切齿,目光犹如长钉,仿佛能将老人身躯刺穿。

  老人发现他齿间咬着漆黑的肉片,且不止一枚。今日他视死如归,誓要与自己同归于尽。青年恶狠狠道:

  “你要下十八泥犁,而我也会和你随行——玉鸡卫!”

 

 

第75章 合刃之急

  长铗狂舞,爪吼如雷。铿然金铁声里,玉鸡卫注视着眼前那青年的苍白颊儿,恍然间如见故人。

  老人想起了银面人,数十年前,他们尚年轻体健,意气勃勃,而银面人功夫圆熟,总胜他一筹,他每每与其小比,总被打个四脚朝天。

  每一回他被打跌在地,银面人总会莞尔一笑,伸手将他扶起,道:“再来。”

  他也会不甘心地伸臂,紧握住银面人的手,道:“再来!”

  然而往后的数十年间,他都没能胜过那银面人一次。直到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垂垂老矣的他杀向被“仙馔”侵蚀的那人,将其重创,这才第一回在他们的较量里占了上风。此时望着楚狂,老人忽如逢故识,嗬嗬冷笑,大喝道:

  “再来!”

  顷刻间,玉鸡卫催动天山金爪,机栝一动,爪尖竟探长一寸,楚狂左支右绌,不及闪避,身上被猛划一记。玉鸡卫再略一动弹,便有猫鬼毒流至爪尖,这毒若入肌肤,能使创伤难愈,且教伤处火烧火燎地发痛,让人甚是难捱。

  楚狂足足吃了几爪,身上剧痛难当,唾骂道:“卑鄙无耻!”玉鸡卫笑道:“能教老夫使出下作手段,你应觉是一件莫大荣幸。若非对上难缠敌手,老夫也不会动用此机关。”

  “你这话可真教我欢喜,可我可比你想的还要难缠,老猪狗!”楚狂冷笑,冷汗与血淌个不停。

  在与这老儿的几次对战里,这已是他伤得最轻的一次。大抵是吃了好些肉片,他的膂力渐长,神思更为捷敏,能渐渐看清玉鸡卫的动作了。而不知为何,玉鸡卫今日动作略显滞涩,身子僵板,楚狂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向他大举进攻。

  突然间,玉鸡卫金爪一伸,砸向浮桥。楚狂闪避,桥面却被砸出一只大洞,连着躲避几回,脚下可踏的浮木愈来愈少。因无立锥之地,楚狂步屧不稳,身上创口愈来愈多,不一时便变作一个血人儿。

  “倒也并非如此,俗话讲,‘大王好见,小鬼难当’。你不是什么‘阎摩罗王’,不过是纠缠不休的小鬼,自哪儿来,便当滚回哪儿去。”

  玉鸡卫哈哈大笑,露出一口白厉厉的牙,双爪袭向楚狂。

  “现今便回阴府去罢,唧嗾小虫儿!”

  ————

  天上阴风晦雨,地上积潦如沼。一个人影正在雨中疾奔,气喘吁吁,正是方惊愚。

  从游舫里出来,上至浮桥,他已跑了几里路。可沙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他这样徒步而行,怎赶得及?方惊愚胸膛拉风箱似的,用力起伏。他抹一把汗,正恰望见桥旁有一艘蓬船,于是掂一掂毗婆尸佛刀,便猛踊上跳板,踢开门帘,叫道:

  “劫船!”

  喝声歇后,船里的人惊呆了。方惊愚一眼扫去,却觉不对,只见船中人粗麻衣衫,腰上皆挎屈刀,于是心里暗叫不好:“这是一窝强人。”那船中的人怔神过后,哈哈大笑:“好一个喥头小子!劫谁不好,竟劫到水匪头上来了!”

  方惊愚本想省省脚力,不想而今倒费劲。但他略一思忖,便抽出毗婆尸佛刀,放声大喝:“我连玉鸡卫都敢杀,还怕你们几个蟊贼么?让开!”

  他一番大喝,话里提到“玉鸡卫”仨字,教水匪们足足吃了一惊,面面相觑。方惊愚见这话有效,又道:“我即刻赶到青玉膏宫。我今日誓杀玉鸡卫,若不乘船,根本赶不及!”

  水匪们大眼瞪小眼,他们不曾见过竟敢劫到匪贼头上的人,且这人还颐指气使,理直气壮。有人叫道:“那你劫咱们的船作甚?寻别家的不成么?”

  方惊愚冰冷地道:“你们听错了,我说的不是‘劫’,是‘借’,我在软求你们。求求你们,开船罢。”

  这青年简直教人摸不着头脑,可此时最惊掉水匪下巴的是他先前说的话——“要杀玉鸡卫”?于是水贼们又是一通捧腹大笑,可渐渐的,笑声成团结块,堵在喉口。那青年目光毅然,不似在扯大话,不免得教他们将信将疑。有人认得青年手里执的刀,悄声说与同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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