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为官路(下)(24)
这样下去哪行?李玙皱起眉头,都到饭点了,不按时用膳,对身体不好。
于是他走过去,淡淡道,“该去吃饭了。”
李玙出马,一个顶俩,原本钻进洞里的双胞胎,顿时听话地出来,十分乖巧的走到李玙身边。
叶君书:“……”好吧,慈父严姆,没毛病。
叶君书和李玙带着孩子们回去,一起用了膳,闹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叶君书和李玙回到主院,各自洗浴回房。
他本来来个鸳鸯浴的,可惜另一主角不愿意,叶君书只得作罢,不过心里却在想,总有一日他能梦想成真!
李玙比叶君书快一步,叶君书进来时,李玙已经一副准备就寝的架势。
李玙道,“忙活了两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一早起来回门。”
“这么快就过完两天了?!”叶君书惊愕,他掐指一算,天啊!他的婚假还剩两天了!明天还要回门,一天又没了。
这么说他只剩下一天和阿玙好好过二人世界了吗?
叶君书眼前一黑,只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这日子过的,怎么这么快?
叶君书哀怨的看着李玙,如果不是阿玙心里只有孩子,他也不会也跟着想孩子……
亏大了!
他还想着趁新婚假期和阿玙缠缠绵绵亲亲热热培养感情过二人世界的!
明天没有时间,只剩后天一天还能干啥?
叶君书看到李玙只穿着里衣,上了床就准备歇息。
瞬间什么多愁善感全没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睡。
他的眼眸暗了暗,然后凑过去,手覆在被子上,沙哑着声音道,“你那里还有不舒服吗?”
念及阿玙新婚那晚是初次承受,叶君书昨晚体贴的规规矩矩睡觉。
但是到底刚开了荤,叶君书自然是极想的,他的呼吸沉了几分。
李玙说有多难受那是没有的,只是感觉有点怪异而已,今天就没什么感觉了。
于是他半推半就的从了。
叶君书到底没多过火,考虑到明天要早起回门,就做了一次,稍稍解了馋,便罢手了。
因此李玙第二天行动自如,一点异样都没有。
回门礼已经准备好了,叶君书两人用了早膳,就坐着马车去镇国侯府。
李长川早早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李玙不是闹腾的性子,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好似没有存在感,但他离开后,李长川切切的感受到了孤独。
偌大的镇国侯府,只有他一人,挺冷清的。
不过玙哥儿能过得好,比什么都好。
叶君书两人和李长川碰面时,他并未受到来自大舅兄的刁难。
如今叶君书是李家正式的公子爷,在李长川看来,是自己人,自然不会为难。
他看李玙的神色没什么不妥,偶尔新夫夫对视,流露出的皆是幸福的味道,便放心了。
玙哥儿过得好,李长川对这个弟夫,自然是好的。
他们在李府待一个上午,用了午膳后,就带着叶君书进宫一趟。
于情于理,他们该去拜见泰安帝和皇后的。
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叶君书和李玙进宫没多久就分开了, 李玙去的是皇后那边,叶君书则被带去御书房。
再次和泰安帝见面,泰安帝见叶君书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目光透着和蔼, 就像是看一个亲近的后辈。
他连叫人都不是喊爱卿了, 而是亲切的称呼为子舟, 还慈爱道,“私底下不必如此拘礼。”
叶君书自无不应,恭敬中亦透着亲近。
这次见面,泰安帝倒没提公事, 而是关切一番叶君书的日常,双方有意亲近, 气氛自是其乐融融。
叶君书真真是感受到了,泰安帝对阿玙的喜爱,或许其中掺杂了很多利益关系,也许某个时候发生冲突时这份关系就会变, 但此刻,他对阿玙的确存了一份父子之情。
泰安帝毕竟还是有很多事要做,能抽出时间特意见叶君书,足以证明其态度,他和叶君书聊了小半个时辰的家常, 就让叶君书去找李玙了,离开时叶君书还得了一堆赏赐。
给叶君书带路往皇后宫殿走的,是叶君书的老熟人了。
他和这位梁公公还挺有缘分, 几次宣旨都是这位公公来宣旨。
叶君书随意地问候,“梁公公,近来可好?”
梁公公亦笑着回道,“劳叶大人记挂,杂家很好。”随后又说道,“谢谢叶大人的美酒和喜饼了。”
梁公公倒没想到,叶君书还真记得他这个小人物,成亲那天,还真托人送了酒和喜饼给他,都是不值钱的玩意,但却是一份心意,梁公公的心极为熨帖,对着叶君书,心里更亲近了。
叶君书笑道,“不客气。”梁公公虽然不是泰安帝身边最得宠的太监,但也有几分话事权,能与对方交好,对叶君书来说,十分有利。
不过叶君书倒不是存着利用对方的心思,只是觉得,与人为善,多多交好,总是好的。
而且,他总不能做个言而无信的人,既然他当初说了会请梁公公喝喜酒,自然是放心上的。
梁公公身在内廷,出宫不便,叶君书就将这事和李玙说了,他有的是办法将东西送进来。
而且他们没必要藏着掖着,梁公公几次去宣圣旨,都是大大的好事,叶君书送他一坛喜酒,是应该的。
遮遮掩掩的,反而会让人多想。
两人穿过一条迂回曲折的长廊,迎面走来一个皇子服饰的男子,身后跟着两位宫人。
叶君书看了一眼,随后退让到一边。
他心里暗暗叫糟,这偌大的皇宫,怎么就碰见了呢?
狭路相逢,叶君书避无可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对方走到叶君书面前,而后停下,梁公公行礼道,“参见大皇子。”
叶君书亦行礼道,“下官参见大皇子。”
来人正是大皇子夏侯宣玳。
夏侯宣玳看着叶君书,皮笑肉不笑的,“叶大人,你近日官途高升,又得佳人在侧,可谓是双喜临门,真是恭喜你了。”
叶君书拱手,应道,“下官谢过大皇子的祝贺。”
夏侯宣玳紧紧盯着叶君书,着实觉得面目可憎。
他堂堂一个皇子,还从未如此受过气,顺畅的人生里就在叶君书身上摔过跟头。
以前凡是让他心情不虞的,夏侯宣玳都用各种理由让对方沉寂了。叶君书是唯一一个让他恨得牙痒还出不了气的人。
单是这一点,足够夏侯宣玳记住一辈子。
夏侯宣玳压低声音道:“希望叶大人你,一直都这么好……”不要让他抓到小辫子,否则……
叶君书神色不变,拱手道:“承大皇子吉言。”
毕竟是公共场合,夏侯宣玳也不好说些什么,他看了梁公公一眼,随后甩袖离开。
叶君书和梁公公退开一步,微微垂头,算是恭送大皇子离开。
待人走远后,方继续往皇后的宫殿而去。
刚才的插曲好似没出现过,梁公公对叶君书的态度依然不变,两人神色轻松的一路走过。
“叶大人在此等候即可。”梁公公将叶君书带到宫殿门口一隅,停下脚步后如此说道。
“好的。”叶君书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李玙来到皇后的寝宫,自然受到热情款待,皇后拉着李玙的手不放,将自己关心的问题一股脑问个清楚,生怕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他不知道让李玙受委屈了。
一旁特意请了半个时辰的假来等着的夏侯宣璟,绷着脸站在一旁,神情认真的看着李玙。
说出来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在夏侯宣璟心里,李玙就是他亲哥。
刚出生那几年,他一度这么以为的,即使长大一点后懂事了,这个观念也已经深埋在他心里。即使明面上有了君臣之别,感情上,却深厚得多。
“玙哥儿,他对你好吗?有没有欺负你,家里那些弟弟相处得好不好?你觉得过得幸福吗……”
夏侯宣璟亦道:“玙哥你可不能瞒着我们。”如果玙哥在叶家过得不好,就算他们再不受宠,为玙哥出气的那点权利还是有的。
李皇后听说叶君书家的几个弟弟不好相处,可担心坏了。虽然明知外面传得真假难辨,但空穴来风,据说以前有人想给叶君书说亲,全都被那些小孩蛮横无理的赶走了,叶君书亦十分纵着孩子。
虽然有些人觉得叶君书无父无姆,不用受气,一过去就当家做主很好,但是有那些小孩在,他们过去当后姆无异。
叶君书的家庭情况特殊,就算过去了生了孩子,也不一定比得过那些孩子,这样就让很多人把叶君书从良人名单里剔除了。
李皇后这一个心揪着哟,玙哥儿不结契是日也忧夜也忧,生怕玙哥儿晚年凄凉,结果真结契成别人家的了,又忧心过得不好,在那里受委屈。
李玙耐心的一一回答,“回娘娘的话,我都挺好的,孩子们也很好……”李玙自己一直不受孩子喜欢,他已经做好不被接受的准备了,想着时间还长,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接受他的,没想到意外的被喜欢了。
他不太确定的想,或许孩子们喜欢他这样的?想想子舟亦喜欢他,嗯,一家人嘛,喜好估计差不多。
听李玙的描述,李皇后又觉得孩子们都挺懂事,惹人怜爱。
李皇后细细观察李玙细微的表情变化,注意到他提起叶家人时掩不住的笑意,心里总算松口气。
玙哥儿过得好就行。
李皇后笑道,“有时间可以带孩子们进宫玩玩。”
李玙应好。
夏侯宣璟请假的时间不长,坐了一会儿,就依依不舍的离开,回去上课了。
夏侯宣璟一不在,李皇后问的问题就更露骨了,他问了李玙和叶君书相处的细节,还问了更私密的事。
李玙将能说的都说了,但涉及到床笫之事,饶是再淡定的一个人,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便含糊道:“还可以……”
李皇后轻轻拍了拍李玙,好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李皇后都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他真担心叶君书只是面上说得好听,实际对着玙哥儿这张脸提不起兴趣。
还好,李皇后能看得出李玙平静表情下的情绪,心中甚感欣慰。
李皇后再次强调道,“玙哥儿,如果他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一定要和我们说,我和你大哥,一定是站你这边,为你出头。”
李玙点头,其实他自己都可以解决任何事情,不过他们是关心他,便受着了。
李皇后又道:“玙哥儿,你得趁着现在还年轻,赶紧要个孩子。”
二十三、四岁,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高龄了,大多数哥儿都十六到十八岁之间结契,到二十三、四岁,孩子都上学启蒙了。
玙哥儿现在要孩子还合适,再晚个几年,就更难了。
李玙对这个无所谓,家里那么多孩子,双胞胎还小呢,好好养着就好,将来也不愁,子舟也说了,孩子的事随缘,反正家里小孩多。
李皇后一脸不赞同,现在感情好,觉得有没有孩子都一样,但若是将来感情淡了,孩子就是唯一一个牵系两人的线,不管怎样,有个孩子总是好的。
否则,将来就是给了对方纳侧的理由。
叶君书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他第一个这么说的,但真正能做到的,寥寥无几。
李皇后对此持观望态度。
李玙对于李皇后的良苦用心,十分受用,不过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听过就算了。
于是李玙一早上都在李皇后念叨中渡过。
等他看外面的天色,时间差不多了,便和李皇后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