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躲一边嚷:“干爹你小心我告诉我夫君去!”
管公公终于一脸难忍地离开。
碧珠撸着袖子过来了,指挥着几个年轻的灰衣小太监架着梯子把殿前的宫灯换下来,也数落我:“谢公公,您就不管事?”
我起身,掸了掸袖子,在碧珠希冀的目光中,换了个地方重新坐下,继续当一条闲鱼。
碧珠也被我气走了。
又坐了一会儿后,周亭拿着抹布路过我身前,停下了脚步。
我瞪眼看着他,心想不会连周亭也看我不爽也要说我了吧?
但周亭没有说我,他收回了视线,对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侍卫语重心长道:“要过年了,大家都得干活,偷懒的事不可学,知道吗?”
那拿着扫帚的年轻小侍卫看了我一眼,青涩的少年音认真答道:“属下知道了。”
我:“……”
我终于羞耻地起身,转身进了殿里,径直去找赵煜风去了。
“怎么进来了?”殿里没人,只有赵煜风独自一人站在书案边,在写什么东西。
我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他们都嫌我不干活,为了不让他们嫌,我就进来了。”
赵煜风轻笑一声,继而又严肃道:“不干活的人朕也嫌,去,替朕磨墨。”
“你知道我不喜欢干活的。”我松开他,挤进他和书案之间,轻轻扯他的衣襟,“我就只喜欢看你干活……”
赵煜风一手还执着毛笔,耳根红了,但仍一本正经道:“朕要写东西。”
我:“你写啊,我又没不让你写。”
赵煜风耐心道:“二宝,你挡着桌上的纸了,朕怎么下笔?”
“那你……”我扯开自己的衣襟,外袍里衣全都散开,柔软的丝绸料子迅速滑开,现出内里一方光滑的红色肚兜,“写在这儿行不?”
赵煜风没回答,但他把笔扔了,把我衣服拢上,然后一把抱起我往后头寝殿过去。
“没事总爱勾引我,”到了床上,赵煜风还一脸不高兴,“自找苦吃,还是说你就喜欢疼?”
我骑在他腰上,搂着他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不是的,只是我最近觉着,那药膳好像吃得有点儿效果了……我开始感觉得到快活了……”
赵煜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温柔地将我抱在了怀里。
帐里气氛一时温馨无比。
我也回抱他,然后道:“赵煜风你动起来成不?别趁机偷懒,你这老头儿是不是又旧疾复发不行了?唉我家老头儿真可怜,明天开始我的药膳分你一半吃,好吗?”
赵煜风:“……”
……
人都差点儿散架,还好我现在是有武功底子的人了,比以前坚强了些。
赵煜风还不让我穿衣服:“你自己刚才说让我在你身上写几个字。”
“我说写在肚兜上,”我扯过脱在一旁的肚兜来,“写身上也太淫|荡了,你是一国之君,能有点儿分寸不?”
赵煜风想了想,道:“你也可以在我身上写,如何?”
我:“那好的,快快拿笔来。”
赵煜风:“……”
其实赵煜风根本没想好要在我身上写什么,酝酿了半天,在我腰侧签了个名,“赵煜风”三个字规矩中又带着点儿潇洒飘溢,然后就把笔给我了。
“我在你身上写什么好呢?”我拿着笔思考。
赵煜风:“谢二宝、谢洲,都可。”
“你记住我原来的名字了?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惊了,这个名字许久不听人提前,猛然听见从赵煜风的口中跑出来,竟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乱感。
“那次在京郊河边说过的。”
“我就说了那一次,你就记得了?”我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所以记我的事就记得特别清楚?”
赵煜风眨了眨眼,道:“你写不写?啰嗦什么?”
我:“你说不说?不说我以后不和你玩普雷了。”
赵煜风沉默了,大概是在权衡利弊,一盏茶的工夫后,他羞赧地开口道:“可能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
我嘴角抽搐,心想我信你个鬼,第一次见面那一耳光至今令我记忆犹新。
“我当时第一眼见你,自然以为是哪个奴才放肆想勾引我。”赵煜风回忆道,“但后来见你坐在地上哭,你脸生得好看,那模样十分可怜,开口说话时透着一股子可爱又倔强的感觉,嘴上恭敬卑微,眼神却是根本不服,我心里当时像是被戳了一下……但那会儿我不懂那感觉是什么,只知道回到含章殿后,时不时就记起你,便觉得心烦,于是让管叔暗中把你……”
赵煜风一副后知后觉说漏嘴的表情,闭上嘴,不说了。
我瞪大眼:“把我什么?”
“沐浴去?我伺候你。”赵煜风转移话题。
我却想到了,道:“我知道了,我头一回去监栏院就是你暗地里安排的吧?好啊你,你这么坏!”
赵煜风闷闷的不出声。
“又被我抓到一个把柄了。”我把他推倒在床上,提笔酝酿了一下,在他胸肌上落笔。
赵煜风登时紧张起来,看着我落笔的地方。
我在他胸前写下一个“谢”字。
接着笔尖从他腹肌一路往下滑。
赵煜风喉结颤动:“二宝,莫要顽皮……”
含章殿里外忙碌准备过年,有两个人却一直躲在床帐里,干着偷懒的活,然而说是偷懒,实际上却更累。
赵煜风后来被我启发,拿了一支没用过的毛笔上来,沾了清水在我身上大练书法。
赵煜风说:“二宝,以后咱们又多了个毛笔的普雷。”
我:“……”
赵煜风的普雷怎么都这么雷?
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由于胸口顶着个“谢”字,竟然看起来有种礼貌的感觉,于是我也同意了他加上这个普雷。
第110章 明年还一起过年好吗?
除夕这晚家宴还是摆了的。
御花园中间搭了台子,教坊的舞女们穿喜庆艳丽的朱红色裙装在上面跳舞,出席家宴的人则远远围着台子坐着,每人一张桌子摆着酒菜,赵煜风、太后和皇后三人则坐在上首的花厅里,赵煜风居中间,太后和皇后坐两边,也是每人单独一张桌子。
我和管公公则一左一右地站在赵煜风身旁。
太后从始至终黑着张脸,皇后领着后宫众人敬了赵煜风和太后一杯酒,说了些场面话之后也坐着自顾吃饭再没动静。
皇后都不说话,下面的嫔妃们就更不敢说话了,尤其这里头已经有好些成了准罪臣之女,老爸还在大理寺吃牢饭,更是连年夜饭也吃不香。
唯有几个王爷和赵煜风说了几番话,喝了一些酒,才勉强算有些家宴的温馨氛围。
家宴天黑时开始,戊时三刻便结束。
接着是周亭领着御前侍卫和皇城司的亲从官们组成的队伍举行驱祟的大傩仪。
足有一千多人,戴着面具穿上特制的各色服装,手执金枪银戟,五色旗帜,扮成钟馗、门神、判官、灶君等鬼神,从禁中鼓吹乐器敲敲打打,浩荡热闹的队伍一路驱祟出了东华门。
我和赵煜风坐在含章殿主殿屋脊上看完了大傩仪,正讨论周亭的身姿如何滑稽,便看见底下四王爷赵瑾风进来了。
他也看见了我们,俊朗文雅的青年站在殿前空坪上,笑着朝屋顶上拱手行礼:“皇兄,臣弟路过含章殿,有些口渴,可否向皇兄讨口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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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讨了杯茶喝之后没走,赵煜风只好又招待他吃了顿饭——家宴上菜都被风吹冷了,不好吃,而且我在家宴上也不能吃东西,所以赵煜风早早便让膳房备着热饭菜,二十多道菜,等家宴散了回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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