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耳朵竖起来(布衣生活,种田文)(28)
青涩的花苞,沾上欲/望的血,总归要浇灌成一朵艳丽清绝的花,白细含苞绽放,这些变化与成长都是霍铮给他的。
“铮铮,你怎么不说话啦?”
白细依恋地环紧霍铮的脖子,温厚的掌心覆在他腰后暗揉。
霍铮问:“身子可还疼?”
“不疼。”
白细弯起眼眸,他想到昨天深夜在林中发生的事,如一只偷了腥的猫,赖在霍铮怀里翻腾打滚,长长的乌发缠绕在霍铮指尖,有的则与霍铮的头发相结。
“我好喜欢和铮铮那样做。”他凝视霍铮的眼神热切而羞涩,“以后每天都做可好呀?”
“自然……不行。”霍铮为他梳理头发,嗓子有点紧,“纵欲过多易伤身体。”
“噢……”白细遗憾道:“那三日一次?”
将房中密事明晃晃摆在嘴边,热枕地议论何时来一次,霍铮脸热,自是有点难为情不好开口,只道:“顺其自然便可。”
雨势渐弱,白细心里惦记着昨天救下的那只仙鹿,他与霍铮商量,想过去看看它是否还在。
猎场不许人随意进入,霍铮找到长侦先生,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他,先生得知白细救下仙鹿,欣慰不已,亲自领他们进了猎场,寻到地方,仙鹿却不见踪影,想来是已经离开了。
长侦先生在路上询问白细昨天进行施救时的过程,白细一一告知,回到帐篷外,先生来了一句,‘孺子可教也’,欣然离去,让大家收拾好行囊准备上路。
霍铮将所有行李收拾好装上车,白细想要分担一点活儿,霍铮都不允,只让他在旁边休息,不准劳累。
其余人忙着搬弄行囊,方子尘负上包裹,与他并肩而坐,一脸羡慕之色,“你大哥对你可真是太好了,这点儿小活都怕你累着,什么时候也能分我这样一个好大哥,啧。”
白细抽空瞥他,目光一直追随霍铮,“铮铮是我一个人的,不能分给任何人。”
方子尘抽笑不止,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放心,我不会抢你大哥的。”
方子尘话一停,突然凑近脸,细细凝视白细的眉眼,惊疑道:“怎地一夜不见,你的模样有些变了。”
白细抚上面颊,“变了吗?”
方子尘道:“我也说不上哪里变化,但就是、就是……”他急得抓耳挠腮,吞吐半天不知要如何解释,须臾后,干巴巴道:“变得更好看了。”
方子尘就是一张白纸,男女之情未曾有过体会,自然不能言喻出白细的变化是因何而来,他看着就又着了迷般,伸手往白细脸上摸,才摸到滑溜溜的一侧,横出的手臂把他拦截。
霍铮立在旁侧,目色淡淡,偏叫方子尘背后寒毛竖起。他缩回手,那股毛毛的感觉才逐缓退去。
他暗道大哥对白细的感情可真深厚,连让人碰一下都阴着脸。
霍铮拉起白细,“东西已经全部放上马车了,外头还有雨,回车里坐着暖合些。"
一行人陆续回马车坐好,车夫高声吆喝,驾着马车驶离麋鹿山。
因着下雨的缘故,官道湿滑,驾车时更得小心,返程途中比来时多费了半个时辰,抵达弘扬馆,时候便也不早了。
夫子清点人数后方才让他们回去,白细留在最后,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才从马车下来,去马舍里找霍铮。
霍铮在喂马,这些马匹送回后理应交由馆里的总管负责,不料总管家里突发急事,霍铮才留下,答应总管把马喂过之后在离开。
他将这两日所得的银钱取出一半交给白细,让他平日里想买什么就去买,剩下的便拿去添补家用,道:“我过两天就去兴武院,以后挣的钱多了,日子就会过得更好。”
他的肩膀后背湿了一层,发髻上沾着薄薄的雨珠,屋檐低矮,高大的身躯微微躬起,眉宇轮廓坚毅,即便霍铮做着喂马这样的粗活儿,亦给人可靠安稳的感觉。
白细忽然从霍铮身后抱他,脸颊贴在他雨水淋湿的脊背上,“铮铮,我以后会挣钱的。”
霍铮转过身拥了他一会儿,身子寒气颇重,不敢抱太久,“你去车里等我,很快就来。”
马车停在书馆大门外,白细撑伞爬上车,霍铮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他跳上马车,白细取出一套衣裳给霍铮披上,就着披衣姿势,整个人覆在霍铮身后。
此时夜色如墨,仅有大门两侧的灯笼散发出微淡的光。
霍铮突然侧头亲了亲白细的唇,只这么轻轻地一贴,却让猛地缩回拐角的方子尘瞪大眼睛,嘴巴张大说不出话。
方子尘惊觉自己似乎撞见了了不得的事,白细竟然与他大哥在亲嘴儿?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第52章 我会娶他(捉虫)
大院里,黑珍珠强留下的黑野猫竟还没有离开,黑野猫盘踞在黑珍珠的窝上趴着舔毛,尾巴懒洋洋来回扫动,黑珍珠则卧在另一半窝中,抬起爪子时不时捉着猫尾巴玩弄,若猫叫了,它见好就收,讨好地伸出舌头给它理毛,俨然一副狗腿的模样,总而言之黑珍珠是赖着黑野猫,而黑野猫也不离开了,在大院里睡了黑珍珠的窝。
白细踏进门院,黑珍珠拱拱野猫,伏低脑袋呜呜低叫,与它商量的模样,猫儿琥珀色的眼睛慵懒朝他投来一眼,这才踏起猫步子跟在黑珍珠身后走近他,娇娇的咪了一声。
黑珍珠的模样可神气了,眼神灼灼发亮,尾巴摇来摇去,白细看着它两,蹲下身子往它们脑袋揉了揉,“黑珍珠也有媳妇儿了。”
黑野猫眯着眼蹭了蹭黑珍珠,又在白细手心蹭了下,踩着细碎的猫步又回窝里趴着舔爪子。
青石板淋湿一地,细碎的雨从浓密的树枝漏进,阴冷发潮,白细回后院多取了些干草铺在黑珍珠的窝里,好让两只卧在一块的小家伙暖合些。
今日他们回来,兰婆特意多备了菜,听到霍铮要进兴武院一事,高兴的多吃了一碗饭,饭后回房取出两个香囊递给两人,白细和霍铮接过,兰婆笑道:“这是我昨日去庙里为你们求的平安符,大师说这符很灵。”
两人收下兰婆的一番好意,将平安符妥帖收入怀中,才回了房。
白细在厢房静坐,须臾后,他推开门,放轻步子往霍铮的房间去。
霍铮已在屋内备好热水与换洗的衣裳,仿佛心有灵犀,能感应出白细一定会过来这边。
刚进屋,白细忙窜入霍铮怀里,霍铮拥紧他,掌心沿着他的背,他的肩膀来回搓揉,大手捂住两只手放在嘴巴前不停呵气,“冻着了。”
将白细抱起褪去衣服,谨慎小心放进木桶里,温热的水很快把肌肤烫红润,霍铮专注为他轻清洗,避免头发沾水湿透,将其束起,一手高举执发,另一手沿着他的颈背揉搓。
白细双臂搭在边沿,眉梢红潋,不时溢出舒服的吟声。
沐浴好,霍铮要抱他回床上时,白细微微推拒,脸有点红,目光却直勾勾地看着霍铮,“铮铮,我想替你洗澡。”
两人在一起,一向是霍铮伺候他的份,好似天经地义,而他从未如对方一样认真伺候他。
白细抬起湿哒哒的手掀开霍铮的衣襟,沾有水珠的指尖从他耸动的喉结往下滑,霍铮发出一声嗬,抱起来的白细被他重新放进浴桶内,他手脚麻利除干净身上的衣服,抬腿踏入浴桶坐下。
桶内坐着两个人,漫出的热水落在地上,水波轻浮,隐约看到两人相互抵缠的腿。
地方挤,白细背过身,露出雪白的脊背对着霍铮,道:“铮铮抱我。”
结实强健的臂膀收拢,将那一截细腰握在掌心,冒出胡茬的粗糙下巴轻轻靠在白细一侧肩头,拨弄水珠,慢揉抚摸搓洗。
动了情的男人在爱人面前,总会不自知地使出一些调/情手段,这是他们无师自通的,源于初始欲/望的催动。
白细拿起胰子给霍铮擦身体,两人挤在一块,稍微动动手脚那也是最亲密的碰触了,男人该有的反应都有,霍铮享受磨人的亲密,明明想得发狂,看到白细身前红肿的地方,神色沉默,只任由那地方□□如铁,自己却不动他一分一毫。
“铮铮!”白细趴在霍铮肩头,眸光亢奋,他心思通透,霍铮忽然抱起他站身,匆匆把两人擦干,朝床的方向过去。
霍铮赤着身,拿起干净衣裳给白细一一系好扣子,再用被衾裹紧他,怕他着凉,浑然不顾自己暴漏在冷空气中的身子。
“合上眼睛休息。”
霍铮亲他湿漉漉的眼睫,“昨天折腾出的痕迹还没消退,我不想伤你。”
“可是……”白细不死心,嗫动的嘴唇被霍铮含入嘴里亲了亲,才肯安分下来。
无论霍铮对白细如何克制温柔,骨子里到底也是个比较粗野的男人,发生那事时轻易就上头控制不好力道,他方才看着被蹂/躏红肿的地方陷入自责,套上衣服后就找了药膏。
灯火绰绰,趁白细入睡,霍铮掀开他的衣服为他涂抹,眼前浮现那处过度进入的地方,冷峻的脸庞微红,悄悄抬起白细的腿,按捺着躁动,竭力自持为他上药。
给白细涂完药膏,霍铮刚换上的衣服便被汗水覆湿,他在床头默默静坐,平复后重新换好干净衣物,熄灯,拥紧白细入眠。
——
梅雨时节,雨水绵绵,雨珠淅淅沥沥汇聚,沿着屋檐滴答滴答滑落,弘扬馆院中清冷,唯独从学堂内飘出的读书声为此阴冷天色增添热闹的气氛。
方子尘有口难言,从早晨见到白细的第一眼,很是郁结。
课堂结束后,白细瞧他闷闷不乐,关切地询问他,方子尘目光直直,对他几次欲言又止,抬头,叹气,低头,也是叹气,整个人好像被外头的雨水打焉了,精气神全都抽空。
“子尘,你怎么了?”白细探手贴在他额头,方子尘惊恐往后避开,白细先是不解,看清楚方子尘脸上惧意后,有点委屈和受伤,识趣地回到自己位置上,双手交叠于膝坐下。
这是两人交好以来第一次生出间隙,动物的直觉敏锐,白细察觉到方子尘怕他。
嗤笑声自身后响起,白细忽然听燕雪崇道:“你想不想知道,方子尘为何对你变了一副态度?”
平日白细可不愿搭理他,方子尘是他朋友,白细不想就此失去,回头睨了对方,就问:“你知道?”
燕雪崇对他勾勾手指,白细不动。
“啧!”燕雪崇瞪眼,“你快凑过来啊,难不成你想要这里的所有人都听见?”
白细不甘不愿靠近,燕雪崇突然竖起一卷书册挡住他们,鼻尖对着他东嗅西嗅,定定看了看他的眼睛和嘴巴,故作姿态道:“方子尘断然知晓你和你那大哥的关系了。”
燕雪崇紧盯白细嘴唇不放,鄙夷道:“兔子可是遭人瞧不起的。”他心思飘离,暗道原来男人的嘴巴也能看着那么软。
白细推开他,双目通红地怒瞪,“我自己去找他说去,你不许再说兔子的坏话了!”
——
小院回廊的一道拐角,青色竹林后,白细堵着方子尘的路不让他走。
“子尘。”
方子尘避开他,怕他,却不是厌恶性的怕他,他神色彷徨,余光暗瞟了白细好几次。
久久后,才鼓足勇气开口,问道:“白细,你、你是不是遭你大哥逼迫了。”
文人思想素来传统,男风一事不耻于口,方子尘对此也带有些偏见,漂亮的姑娘不抱不亲,抱个男人算什么事,尽管方子尘初见白细至今,偶然会看他出神,但并未产生过任何龌龊念头,美好的人赏心悦目,若为女子,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男子,能结交做彼此的蓝颜知己甚好。
事关白细,他不想失去好友。
“我昨天忘记拿东西,折回来取时看到你大哥亲了你……”
方子尘面耳燥红,双手紧握成拳,愤愤道:“他一个大男人,如何能强迫你做这种令人不齿的事,难怪他对你好,想来是早就抱有不轨的心,我、我带你去报官!”
白细:“……”他抿嘴,抓紧方子尘的衣袖轻扯,轻道:“子尘,是我主动要跟他讨亲的,是我强迫的他。”
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方子尘面目扭曲,舌头咬着,结结巴巴道:“你、你强迫你大哥?”
他无法想象白细如此单薄的一个人强迫霍铮的场面,魂游般傻杵不动,嘴巴张大,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白、白细……你、你不能逼迫你大哥当兔子啊。”
为何又是兔子?白细从燕雪崇口中听到好几次,听方子尘的语气,似乎不是什么好的话,他问:“为何你们都讨厌兔子?兔子握在手里毛绒绒,模样可爱,它不好么?”
“哎!”方子尘与他解释清楚,|“我说兔子并非指的是真兔子,而是两个男的……青楼妓院你听说过吧,里头不光有伺候男人的女人,也有伺候男人的男人,那些人就叫兔子!”
他忧心道:“白细,你就放过你大哥吧,若让人知道他是个兔子,别人会瞧不起他的。”
白细松开方子尘的手,摇头,严肃的告诉他,“我不会让人笑话铮铮的,书上说的,若是相爱,以后会成亲,成亲后就不和有人笑话了,我会娶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以后让小白娶铮铮,另外小白虽然很漂漂,不过燕雪崇没喜欢上他哇,基佬之心的破土而已,他老攻第一章就出现了
第53章 溜进武院
白细的话就如一记重锤沉沉击在方子尘胸口, 他甚至做出掏耳朵这样的蠢动作, 机械地重复白细刚才所说, “娶、娶?你要娶你大哥?!”
白细侧目,“我和铮铮彼/此/相/爱, 我娶了他不对么?”
方子尘神思恍惚, “对、啊不对不对!”他憋成了一副猪肝面色,太多震惊的话卡在喉咙,出不来也咽不下, 两眼一晕, 靠在墙上喘气, 接着连声叹气, 认命般,道:“白细,此事你切记不可与任何人说,倘若给别人知道,对你们的名声都不好。”
男风之事上不得台面,私下多让人用些污言秽语调侃,方子尘看白细提及霍铮时一副情比金坚的样子, 就知两人在一起有不短的时间了, 他道:“作为你的好友我理应劝你回头,可我认识你的这段日子,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大哥也是个好人,万事小心。”
白细倾身抱了抱他, 察觉方子尘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反手搂了一下他,送开后方子尘脸还有点红,不知是否受到白细喜好男风的影响,以致他看着白细的心思有点怪异,下意识将他当成姑娘对待,不能再轻易动手动脚了。
而方子尘也知道为何有时候霍铮会对他阴沉着一张冷脸,感情是吃醋,见不得他与白细行为亲密。
见不得白细和方子尘亲密的霍铮今日去了兴武院,看守的武卫听他说明来意后,让他在外稍作等候,得进去通传一声再允他进去。
长侦先生已和院长谈妥此事,通传完毕,有人领霍铮进去,兴武院的场地每隔一两年都得扩建,几间大院打通,穿过庭院后,视野陡然广阔,瞧见比武擂台与训练场,偌大的场地间集合了一批武生冒着浓密细雨原地扎马步。
威严的武教师傅身姿挺拔立在台上,目光严肃的在武生中来回逡巡,发现有人懈怠,提着鞭子径直朝武生过去,对准人就是一鞭子下去,啪的一声,抽得武生疼得浑身打抖,四周肃静,无一人敢吱声,愈是端正了压马步的姿势。
“还有哪个小崽子要偷懒的?!”
浑厚洪亮的嗓音回响在空旷的训练场地,威慑力十足,霍铮感受到场上所有武生对武教师傅的敬畏,不由仔细看向对方魁梧伟壮的身姿,对方转身,容貌很是粗犷,双目炯炯,透露出一股带着英武气息的蛮劲,一个瞪人的眼神,胆小的人只怕会当成吓得尿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