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白月光重生后[穿书](20)
无望微微放下心来,问道:“刚才有人来过?”
江云疏淡淡回答道:“有,在床上。”
听到“在床上”三个字,无望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怎么快?难道这么快就?!怎么可能?!
无望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掀开床前的帘子。看到床上的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
江云疏吃下最后一片柚子,转过头去看着无望,悠悠道:“别紧张,不是大事。”
无望的手紧紧攥着床前的帘子,盯着被扎进红魔朱身体里的那对蛟角,沉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谁送我的东西?”
这声音危险得仿佛一把匕|首,简直能杀死人。
第14章 无望3
想不到无望在意的竟然是这个,江云疏轻咳了一声,道:“当时情况危急。这东西也没坏,洗洗还能用……”
感觉到无望冰冷锐利的眼神几乎要把自己身上捅出上百个窟窿来,江云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很重要吗?”
无望一步一步走到江云疏面前,冷声道:“那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你说重要吗??”
江云疏一怔,眨了眨眼睛,道:“对不起……但是东西已经脏了,要不我补偿你?”
无望蹙眉,双手都紧握成了拳头,咬牙问道:“你怎么补偿?!”
江云疏道:“你约了秦湛来这里,此人又死在这里了,你这里怕是要腹背受敌……”
无望简直没被气死,一拳砸在了桌上,呵斥道:“这就是你的补偿?!”
“呀,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江云疏道,“听我说完。”
眼前这人,就连临危不乱,和这副故意激怒自己的欠揍模样,都像极了君上。若是换作别人,无望早已把人拖到刑室去折磨到他生不如死,对眼前这人,却下不去手动他一根头发,只好强忍怒火,道:“说。”
“我送你一个计策。”江云疏用眼神指了指床的方向,“你去取他身上的兵符,让他带来的人到后殿埋伏,就说他们太子随你打头阵,和他们抚掌为号见机行事。”
埋伏在后殿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蛇族的确发现不了太子不在的问题。无望没有深究这人为何会如此了解北海深渊的构造,反而听得很是认真,问道:“然后呢?”
江云疏道:“然后,你准备了什么阵法对付秦湛,都只管打开。再这尸体扔到秦湛面前,就说是我,拍一拍手,转身就逃……”
言罢,江云疏叹道:“这行宫注定保不住了,人活着就好。只要你的人还活着,以后再回来把这里修一修,还能继续住。”
无望心道,为什么这人的语气和神态都像极了君上,就连这种颠三倒四出奇制胜的古怪计策,和李代桃僵以人为本的气魄,都如出一辙。
也许是这个人太像君上,无望首先并没有怀疑一个人质会给自己出谋划策,反而真的认真思考起江云疏的计策,问道:“……秦湛不瞎,吧?”
“这个尸体,其实是给那些蛇族看的,他们冲出来第一反应,觉得太子是谁所杀?”江云疏微笑道:“而且正因为秦湛不瞎,他才会觉得自己被你们当傻子耍,杀起那些蛇来,才会一个不留。只要他们一个不留都死了,西海蛇族今后也只会找秦湛报仇。”
无望微微眯起眸子,盯着江云疏,问道:“你就这么陷害你的情人?”
江云疏茫然:“啊?我的情人?”
无望冷哼一声,道:“你们在河边柔情蜜意,以为我没有看见?你对他如此算计,反而对我殷勤献计出谋划策,是何居心?”
无望更逼近一步,紧紧盯着江云疏的眼睛,质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江云疏眨眨眼睛,道:“我叫,王狗蛋。”
无望:“……来人。”
江云疏抬起头,看了看无望。
无望一眼也不看江云疏的脸,对仆从冷声吩咐道:“把这人给我押到刑室。”
江云疏一脸无辜,道:“诶?我好心帮你想办法,你怎么恩将仇报?”
无望一言不发,脸色冰冷。
江云疏被人押到了刑室。
北海深渊的刑室,江云疏从前很少踏足,一直交给无望掌管。江云疏一生受够了这些苦楚,对这种阴森黑暗的地方,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更不要说亲自刑讯逼供别人。
刑室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江云疏在北海深渊最陌生的地方之一。
几个黑衣人把江云疏推上刑架,双手举过头顶,用绳索绑住。
江云疏抬眼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黑暗逼仄而且压抑,觉得自己过去让无望经常整夜待在这里审理案件,可能有点亏待无望了。
江云疏看着周围的环境,殊不知周围的人都在悄悄看自己。
垂下的乌黑长发半遮住脸,昏暗的光线中却依旧能辨认出俊美的容颜。这样一张俊脸,又生得这般柔弱,被带到这种地方,周围的掌刑之人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一边麻利地准备各种刑具,一边暗暗心疼这美人,在心中唾弃无望不懂得怜香惜玉。
不久后,无望背着手走进刑室,看了一眼早已齐备的各色刑具,径直到江云疏面前,幽幽道:“都都看见了吧,害不害怕?你现在要不要说实话?”
江云疏:“……”
无望微微眯起眼眸,道:“既然不说,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用刑。”
一个黑衣人走到江云疏面前,手中拿着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往他身上一甩。
眼看无望要来真的,一鞭就要落到眼前,江云疏连忙喊道:“慢着!”
“啪!”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在江云疏面前,抓住了鞭梢。
鞭子被无望抓在手中,鲜血顺着掌心淌下,掌刑人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江云疏心知无望已经□□分怀疑了自己的身份,并且经方才过一番考量,自己的身份也并非不可和他透露,对无望说道:“你先让旁人退下。”
无望看了江云疏一眼,将手中的鞭子一扔,冷声道:“你们出去。”
刑室中的所有人赶紧都退了出去。
江云疏看着无望,道:“如果你心中猜测我是某个人的话,你没猜错。”
无望心中一动,盯着江云疏的眼睛,凝视了良久。他也是个多疑之人,虽然心中九分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君上,又恐是有人故意冒充,问道:“你怎么证明?”
即使已经打算和无望坦白自己的身份,但是倘若万一他方才那一片忠心都是装出来的,江云疏还是要给自己留好随时脱身的退路。江云疏道:“你先解开我,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无望解开江云疏手上的绳索,问道:“你的腰上……”
问的竟然是这种隐私问题,江云疏无奈道:“有道疤……”
说着,江云疏习惯性地抬起左手,作势就要打人:“你不能问点别的?”
无望一把抓住了江云疏的手,微微睁大了眼睛,望着他问道:“你当时杀恶蛟救我,用了多少法力?”
江云疏随口答道:“七成。”
无望盯着江云疏,冷下脸来,道:“假的。来人……”
江云疏无奈地叫住无望,坦白道:“好吧,十成,还把腰伤了……诶?为什么回到了这个问题……”
江云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按进怀里。
无望紧紧搂着江云疏,顿时泣不成声。
不防一向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无望竟然会突然抱住自己,江云疏又是第一次见无望哭,一向沉(si)着(pi)冷(lai)静(lian)如他竟也手足无措起来,语无伦次道:“这个……也不用这样吧……好了,别哭了……我要笑话你了……”
无望放开江云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君上……”
江云疏俯身扶起无望,将一根指头抵在唇上,道:“嘘……不要声张,我只告诉你一人。”
无望抬手抹了把泪,恢复了一向恭敬的态度,垂首道:“方才属下失态了,请君上恕罪。”
江云疏低声道:“以后人前,切莫如此叫我。”
“君上不必担忧。”无望以为他是怕人心不稳遭人暗算,恭恭敬敬地对江云疏道,“君上不在时属下一直守着这里,如今君上回来,谁敢不听命于君上,属下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江云疏摇摇头,道:“现在不是时候,我原来的身份改有诸多麻烦。以后我跟随你左右,就说我是新来投奔你的,切记。”
无望受宠若惊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道:“您……会留在我身边?”
“要不然我去哪儿?”江云疏道,“如今你既已招来秦湛,我们都宜暂避锋芒,按我方才与你说的,且弃了此处,再做计议。”
无望保持忠心,手下人心未散,这一点已经超出了江云疏的预期,恢复大业之路比想象中顺利了不少,这一处行宫也没什么舍不得。
江云疏想了想,道:“还是再寻一处水泽吧,陆上不够安全。”
无望应了声“是”。
江云疏看看无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问道:“怎么不见六(lu)风?”
六风,是江云疏当年的右护法。
无望答道:“以为君上陨落后,他就自立为王,谁不归顺便大打出手,我与他手下兵马都死了近万人,如今以三渡河为界。”
江云疏微微眯起眸子,道:“日后与他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