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豪门后我却只想搞事业[穿书](86)
他对他永远都是这么贴心又温柔,不着痕迹地就把他想要的东西送到他眼前。
他闷在他怀里,轻声说谢谢。
柔软温热的嘴唇张合间,即便隔着衬衣,也让封允那一小块皮肤滚烫了起来。
“宁安,”封允的声音慢慢有点沙哑:“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把心里的话都说给我听,不要一个人忍着,好听的,不好听的,我都想听,就算无理取闹也可以,我都可以让着你。”
宁安的手在封允身后握成了拳,但他却依然沉默着。
就在封允以为他不会回应他的时候,他终于抬起头来。
他抬眸看他,下巴抵着他的小腹,正对上封允往下看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又黑又沉,能把人的灵魂吸出去一般。
他们无声地对视了好一会儿。
直到封允抬手将他的额发捋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来,轻声问:“可以吗?”
“封允,”宁安眼睛里有些喝醉了酒的迷糊劲儿,他说的犹豫而挣扎:“我有些事情……可能很难对人讲。”
封允将手插进他发中,一下下慢慢顺着他柔软的发丝,但心跳却变快了。
宁安的话很容易让人想歪。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心底难受又苦涩。
但还是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哄他:“没关系,就算你跟过别人也没关系,我喜欢你,不在乎那些,谁都有过过去,我理解。”
宁安在他的话语中慢慢清醒过来。
他有些惊讶,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把额头抵在他胸腹间,揽住他腰的手臂收紧了。
半晌,他终于忍不住颤动着肩膀笑了起来,可是又有点想流泪。
两种感觉挤压着他,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封允用手掌托起他的脸,看他笑出了眼泪,眼尾黑长的睫毛被眼泪沾湿,粘在了一起。
他的眼睛里还含着笑,却泪意充盈,在灯光下很亮,映着他的身影。
像一头纯真而不设防的鹿,在虎狼成群的森林里,对周遭的危险丝毫未察,让人心疼又担忧,只想把他藏进自己的领地里,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他垂眸看他,用指腹将他眼角的一点水渍轻轻拭去,双眸黑沉,很严肃但又意外地透出股温柔:“笑什么?”
“笑你想错了,”宁安终于止了笑,摇了摇头:“我没跟别人好过。”
“那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那么为难?”
封允用指腹摩挲着他的眼尾,眸子里有疑惑,但也有着因为宁安给出的答案而如释重负的笑意。
“是我家里的一些事情,”宁安的眉梢蹙着,极困扰地垂下眼睛:“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封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再次按着他的后脑将他抱进怀里。
家里长短的事情,就算再难,能难得过他那有些扭曲的家和楚家这样纠葛满满的家庭吗?
应该不至于。
他放松地揉揉他的发,安抚他:“你慢慢想,不用急,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
“嗯。”宁安的声音闷闷地传上来,应答间呼吸的热气透过衬衣烫着他的皮肤。
又热又麻的感觉以那一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烫的他呼吸不稳,几乎颤栗。
好在宁安是坐在椅上,被他揽着肩颈部分斜斜地伏靠在他怀里,身体其他部分并没有贴紧。
所以他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宁安说了些一直以来沉甸甸放在心底,压的他透不过气的话出来,心里便放松了许多。
他松弛地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便有些困了。
封允感觉到他的重力在慢慢往自己身上转移。
身后抱着他的手臂慢慢垂落的时候,将梦将醒中,他把自己吓了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挣扎了几下后,在封允按揉头皮的舒适力度中,终于安心地沉入了梦乡。
封允忍不住松了口气,随即却又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他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为他盖上薄被,习惯性地捋起他的额发,看他小小的脸。
宁安在手上没有工作,并且很放松的状态下,总是很容易就睡着。
他知道,他是太累了。
每天透支了太多,所以一旦放松,就很容易被疲惫侵袭。
他心疼地轻抚他的脸颊,拇指轻轻地顺着他的长眉,一遍又一遍。
他知道,他大概又是在事业上遇到了什么挫折。
如果是别的方面,他这个人,一般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以至于有时候让他觉得,他这个人骨子里冷漠透了。
只有在服设这条路上,偶尔才有什么能牵动他的感情,让他真实又灵动。
可那些真实与灵动往往都伴着伤痛。
他那么努力,他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可回馈他的依然是伤痛。
他心疼地看着他,抿着唇角。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一个人想飞起来,实在是太累也太难了。
有时候特别特别累,或者遇到了很难过去的难关,连自己都觉得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打开门看到他房间的灯光,看到他背对他忙碌的身影,他的心就会莫名地安静下来,并慢慢充满力量。
他在努力试着飞起来啊,不惧摔落,不惧失败,他又有什么好怕?
因为心底的那些柔情,他才能更冷静,甚至有些冷酷地去思考去做决定,进而去更进一步。
他总是很容易被他打动,无论是他忙碌投入的身影还是在梦想路上一路前行的坚韧执着。
无论他含笑的眼睛,还是不笑时略显冰冷的侧脸……
尤其像此刻,他睡着的时候,毫不设防的天真模样……
他渴望靠近他,与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想分离。
只是,他却总是把自己的世界锁的很紧,很礼貌很疏离地拒绝别人的靠近。
就算他们这么亲密也不行。
即便现在,他已拥有了太多太多,可能给他的却也仅仅只有这样一个怀抱。
他既感觉到挫折,也感觉到满足,至少,他还能给他一点点东西。
他并不那么急切地想要他的答案了,像是自虐成瘾一般,会疯狂的想,疯狂地渴望……
但又觉得,就这样跟他慢慢磨着也很好。
他坐了一会儿,指端的皮肤柔嫩滑腻,可他的呼吸却渐渐急促了起来。
他的目光很沉,也很凶,在他额头落下的吻却很温柔。
他没再多呆,随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他洗了淋浴,让滚烫的水浇在皮肤上,将他比一般人都要白一些的皮肤烫的发红。
宁安的呼吸似乎依然还附着在他的身上,让他悸动不已。
他仰着头紧闭着眼睛,水珠从他浓密的睫毛上,密密匝匝连成线往下滴落。
好看而红润的嘴唇却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着。
脚趾在防滑瓷砖上蜷曲又伸展,伸展又蜷曲……
释放着比那烫人的热水还要滚烫的热情。
再睁开眼时,他的眸子犹如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泪液,却掩不住多情和内里有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什么东西。
他认认真真洗了澡,裹着浴袍出来,看宁安房门的眼神,浓的像化不开的墨。
这个澡洗的有点太久了,水又太热了,让他肩颈的皮肤有种麻痒痒的轻微刺痛感,犹如他现在的心脏。
只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助理提醒他还有一个国际性的视频会议要开。
他就那样,任头发滴着水珠,返回自己书桌前,在最初频频走神中努力着,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手中的资料上。
一个周并不算长,这期间宁安又去看了一场秀。
而方衿也去国外看了几场秀,从国外秀场带回来不少有价值的资料,邀宁安过去观看。
他的助理最近忙到焦头烂额,方衿又借机死皮赖脸拉着宁安帮了几天忙才放人。
方衿是有些喜欢宁安的,只是这种感情并没有来得及发酵和升华。
如果不是宁安已经有了封允的话,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展开追求。
只是晚了一步而已,虽然很遗憾,但他在国外留学多年,对感情也有着西方人的开放式思维,所以还是很快把那份模糊的感情转化成了友情。
可封允却很反感宁安与方衿走的过近,大约出于直觉,他会有很不安心的感觉。
所以他盯他盯的很紧。
宁安在方衿公司呆了三天,封允可以找到各种理由带他出去吃午饭以避免他和方衿单独就餐,下班时间一到便一反往日天天加班的常态,立刻就能离开办公室,接宁安回家。
方衿私下觉得很好笑,却故意当着封允的面跟宁安表现的很亲密。
等封允看不见的时候他也有些忧虑:“如果你以后过来我这边上班的话,你说他会不会疯?”
“当然不会,”宁安不喜欢方衿故意刺激封允:“以后在他面前你跟我保持点距离。”
“喂,我怎么了?”方衿恨铁不成钢:“我是为你好,让他有危机感,才能更重视你。”
宁安手里还握着软尺在测量:“他不需要危机感。”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说:“他只需要安全感。”
方衿愣了愣,宁安却没有继续往下解释的意思,而是说:“他每天把时间花在我身上,晚上就要熬很久加班,我不想他那么辛苦。”
他似乎有些烦恼,轻轻叹息了一下,说:“如果我真的要来这边,就需要跟他好好沟通,如果他还是很介意的话,我会优先考虑他,放弃你这边。”
“有这么严重吗?”方衿也意识到这不像是个玩笑:“宁安,他是个成年人。”
“有。”宁安说:“并不仅仅是他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我不想他那么辛苦。”
“啧啧啧!”方衿无奈地瞪着他,有一点不高兴和不甘心:“行,以后他在的时候,我就当不认识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