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重生后我人设崩了(12)
罢了,就当这个项目让他儿子成长了,祝时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他这副模样,祝昀就知道他是答应了,不由得轻轻笑了笑,目光却略过一丝寒意。就算他不算一个好人,甚至还没心没肺不顾他人死活,但是也不至于处心积虑的去害别人。
这块烂地皮,除了左天河,他不会转给任何人。
第13章 接触渴望症
“表哥,你这是干啥?”
栖西内,一个身形修长穿着雅痞的休闲西装,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染成了惹眼的蓝色头毛的男人急速穿梭着。熟练的来到了深处的包厢,见到沙发上正在闲适坐着含冰块玩的祝昀,颇为无语的问。
祝羡被祝昀几通急线连夜坐飞的召唤回了国,八个小时的飞机让他困的差点晕过去,但一想到祝昀那皮笑肉不笑的艳丽模样,愣是不敢睡急匆匆的就赶到栖西来见人了。然而一见面,祝羡就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疑惑,他怎么感觉他表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呢?
祝昀坐在那里,修长的双腿四仰八叉的放在茶几上,指间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按理说就应该是活脱脱胸无大志没教养的纨绔子弟的模样。但他表哥却总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感,这大概是和自小优越的生活条件有关。但让祝羡觉得他不对的地方,是每次他来酒吧夜店这种地方找他,祝昀总是喝的眼神迷离,笑眯眯的脸上全是玩乐的漫不经心感,这次却不同。
祝昀虽然是笑着,但眼神显然比以往深沉了许多,手里把玩着烟灰缸的动作让人不寒而栗。祝羡不自觉的端正了态度,坐在祝昀对面认真听着他的话。
“祝羡,你认识左天河么?”
听到祝昀沉吟片刻后的问话,祝羡微微一愣,思考了半晌不确定的问:“是那个跟你一起赌钱的么?”
“就是他。”祝昀含着冰块冻的舌头都有些僵硬了,眯起眼睛含含糊糊的说:“你帮我调查他一下,近半年来都跟谁接触了。”
他顿了一下,又重点补充了一句:“尤其调查他们家的人有没有跟咱们公司的人有接触。”
他表弟祝羡是他二叔家的独生子,毕业于A大新闻系,现在经营着一家名义上叫做‘咨询事务所’实则就是私人侦探的工作室。不夸张的说,凭借祝羡的人脉,只要他想,基本上没有打听不到的事情。只是平日里祝昀自持矜贵,不愿意麻烦别人,所以从来也没摆脱过祝羡什么事情,但是他心底里还是对祝羡的办事能力放心的。这次也是是在没办法了,祝昀只好拜托他这便宜表弟。
“哥,他不是你朋友吗?”祝羡对于他表哥这莫名其妙的要求有点迷惑了。
“狗屁朋友。”祝昀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你会把兔死狐悲的酒肉朋友当朋友?”
祝羡:“……哥,他咋惹到你了?”
祝昀这一副冷冰冰笑意中都带着寒气的模样,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毕竟他表哥是个相当没心没肺的人。
“别问那么多了。”祝昀不耐烦的皱眉:“帮不帮忙?”
“帮帮帮,当然帮。”祝羡知道他表哥的臭脾气,在问几句可能就要发火了,忙不迭的应承下来:“但是为什么要重点调查跟咱们家的来往,有什么猫腻?”
“我要是知道,我还用你调查么?”祝昀用你真是不可理喻的眼神瞧了他一眼。
“……包在我身上。”祝羡放弃跟他对话的意图了。
“还有一个人,也给我查一下。”再说到此处的时候,祝昀脸上多少掠过一丝晦涩少见的为难,沉默片刻后向来慵懒的声音反倒更坚定了:“他叫…季苏谌。”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祝昀正在走廊过道里把李秘书交给自己的文件签字。他靠在墙上,一只手拿着文件夹一只手拿着钢笔,平日里就喜欢玩东西的灵活手指手贱的把文件夹侧面的铁扣给不小心弹开了,弄的他一个机灵,夹着的一堆堆纸张立刻洋洋洒洒的飘了一地,跟天女散花似的——
“靠。”祝昀低声骂了一句,连忙蹲下身子来捡,正心想幸亏董事长办公室的走廊过道里没什么人,要不然又丢人了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一双修长如玉的双手,从容不迫的帮他捡着掉落一地的纸。
祝昀下意识的抬头,入眼就是季苏谌清隽柔和的脸部线条,背光低着头,眉目如画。
“呃。”经过昨天更加对季家心生怀疑的祝昀,顿时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有些僵硬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他们实习生在二楼,距离他的楼层离的老远山西,季苏谌要来不会是巧合路过,必然是刻意过来的。
季苏谌不语,从身后抽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递给他,轻声说:“这是我爸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谢谢你在公司照顾我。”
这么一说,祝昀这种脸皮厚比城墙带拐弯的人都忍不住有些害臊,讪讪的推拒开:“得了吧,我照顾你什么了,真不能收。”
“不是什么贵东西。”季苏谌见他不收,索性直接打开了,黑色的绒布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块低调奢华的手表。季苏谌果断抓过祝昀的手腕强硬的帮他带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颇为无辜的看着他:“反正你也没有手表,就带着不行么?”
“……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祝昀无语片刻,轻咳着扫了扫手里一沓纸张上的灰尘,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季苏谌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温柔的笑意——他对于和祝昀有皮肤接触就像一个在沙漠走了三天三夜渴望喝水的人,纵然一开始不得不小心翼翼浅尝斟止,却依旧忍不住食髓知味无师自通。
祝昀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把手腕上的表摘下来扔进抽屉里,不是他瞧不上那块手表。只是他现在对季天林季苏谌满腹怀疑,如何能放心带着他送的表?万一里面镶嵌着窃听器之类的呢?祝昀面目阴沉的在椅子上坐了半晌,又低头把手表拿了出来,出声让门外的李秘书进来。
“少爷?”李秘书问道:“您找我有事?”
“嗯。”祝昀点了点头,把手表装进盒子里递给李秘书:“你去表店,让工作人员检查一下这块手表。”
李秘书:“少爷,是坏掉了么?”
“唔。”祝昀面不改色的扯谎:“昨天不小心让我掉进水池子里去了,你让工作人员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作为秘书,解决老板的烦恼是第一大事,李秘书二话不说的就接了过来,中午吃过饭就去离公司最近的修表行办事了。
“咦?这位女士。”戴着眼镜的修表工检查了一番后,有些纳闷的抬头看着李秘书:“您这手表是新的啊,有哪里要修?”
“嗯?”李秘书一愣,下意识的说:“这手表昨天掉水里去了,你还是检查一下吧。”
修表工狐疑的抬头看了一眼李秘书,觉得自己的修表生涯中还从未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人——居然要求把新手表拆开,这不是得不偿失么?不过顾客的需求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修表工依言老老实实的撬开了手表的后盖,然后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懒散的表情顿时一愣,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小师傅。”李秘书观察着他的表情,此刻明显发现了不对劲儿:“怎么了么?”
“女士。”修表工沉吟半晌,有些吞吞吐吐的问:“这是您在正规商店买的手表吗?”
“呃。”李秘书心知肚明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儿,谨慎的回答:“这是我同事的,我来帮他修一下。”
“那您得告诉您这同事小心点啊。”修表工边说着边用细小袖珍的螺丝刀拧了几下掀开后盖的手表,半晌后两根手指举着一个细小到如大米粒一般的物事给李秘书看,表情有些复杂:“这是□□,不知道是谁安在手表里的,总之……不能是什么好心吧?”
一个修手表的小工都能看出来的道理,李秘书又怎么会不懂?她想到新手表和窃听器两个关键字,顿时身上一激灵,连忙道谢付钱后拿着手表跑了回去。
……
“所以,这手表里有窃听器?”
祝昀把玩着已经把窃听器卸下去的手表,似笑非笑的问,眼底的光就跟最冷最利的刀子一般,让李秘书不自觉地有些打怵,愁眉苦脸的回答:“是,少爷,工作人员是这么说的。”
祝昀沉默片刻,压抑着心中的风起云涌,用最具有风度的语调对李秘书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
李秘书点点头,神色复杂的离开了。
待她出了这扇门,祝昀的脸就仿佛立刻脱下一层厚厚的面具一般,从眉梢眼角到下颌骨都阴沉凌厉起来,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了一丝冷笑——看来如今都不用等祝羡的调查结果了。从刻意在他身边安排着季苏谌这个跟屁虫,到现在送他有监听器的手表,这位神秘的反水间谍是谁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季天林……”祝昀默默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声音冷的像冰。
老东西,你可以,祝昀默默的咬了咬后槽牙,想着季天林那张脸,简直觉得这老头白瞎那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气质了。他沉默的窝在座椅里半晌,伸手拨通了实习生办公室的电话——
“叫季苏谌接电话。”
“晚上等我,带你去个地方。”
得到了季苏谌肯定的回应,祝昀挂断电话后的脸上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戏谑残忍的笑意。不如在他收拾季家之前,先带着季苏谌去会一会左天河那个王八蛋。
见不得光的狼狈为奸暴露在太阳底下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季苏谌,左天河,能在他面前保持着假装互不相识的淡定么?能让季苏谌那一向装逼的兔崽子尴尬,祝昀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