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三观矫正员[穿书](23)
沈空回过神:“嗯?”
韩隶这时候感觉到了些怯于启齿的难为情,他深吸一口气,稍稍侧过脸去,尽量用自己最平静淡定的声音问道:“明天,要不要去我家?”
或许是本就心怀鬼胎,刚刚脱口,韩隶就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中蕴含的歧义,连忙解释道:
“嗯,那个,就是,其实是我那里的场地比较宽大,比较适合——”
说到一半,韩隶匆匆改口,有些慌乱地解释道:“等等我不是嫌弃这里的意思……”
沈空扑哧笑出声。
韩隶的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烫,他垂下头,心中开始认真地思索是不是自己发烧的时候把脑子烧坏了。
沈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三点了。
他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决定速战速决:“行,明天下学之后吧。”
韩隶抿起唇,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刚才的紧绷和昏沉仿佛都在瞬间被消弭干净一般。
沈空转身走进房间内,顺手关掉了客厅的灯。
房间被黑暗笼罩,夜色沉沉地降临在墙壁与墙壁之间的空隙。
韩隶打开手机屏幕,荧蓝色的屏幕上一行简短的黑字再一次亮起,刺痛了他的眼球。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手指,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头脑已经不像刚才刚刚看到这则消息时那样的混乱,而是能够理清心中杂芜的思绪,可以真正地思考如何做了。
韩隶顿了顿,缓缓地回复道:“我知道了,会尽快过去。”
看到屏幕上消息已发送的字样,韩隶舒了一口气,犹如心头落下一块大石。
——或许,明天之后,他终于能得到一个自己的想要的答案。
无论是八年前的答案,还是现在的……
·
第二天。
沈空醒来的时候,韩隶已经离开了。
桌上留着张简短的纸条,上面是韩隶龙飞凤舞的字迹:“粥在火上温着,三明治在冰箱里。”
最后面还被画上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符号和象征翻页的小箭头。
沈空顺着提示翻过纸条,只见背后写着两行见简短的留言:“今天有急事,已经请假,下午放学后见。”
果然就如纸条上所写,韩隶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学校,而学校中的其他人也早已习惯他的行踪,他不再每天来学校反而更加自在。
快下课时,沈空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韩隶发来的:
“抱歉,今天的事情有些多,恐怕没法及时赶回学校了,我让人开车去接校门口接你,等下在我家见。”
沈空没怎么在意,只是简单地回了个“嗯”过去。
坐在车内的韩隶垂眸注视着手机屏幕上短短的字符,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他关掉手机屏幕,扭头看向车窗外飞逝的人海车流,有些疲惫地抬手捏了捏鼻梁。
在那家赌场被关停之后,一些合作项目的后续处理和收尾都急需他的决断,包括对那边一些领域的吞并和整合——毕竟现在那里出现了新的权力真空,正是扩张和入侵的好时机。
从今天早上离开程晨家起,韩隶就一直马不停蹄忙到现在,才终于找到去见故人的机会。
车身缓缓地停了下来,外面的人将车门替他打开。
疗养院蓝白相间的标牌被下沉的夕阳镀上了一层灿金,安静的庭院内只能听到微风拂动草木的声音。
韩隶接过身旁人递来的资料夹,跟着领路的人向疗养院内走去。
他在路上将其中的内容粗略地浏览了一遍。
那个绑匪的名字叫做周鹤,现年三十九岁,曾在黑水公司任职一年,在回国之后加入了非法佣兵组织,心狠手黑,专做脏活,在八年前那场事故之后销声匿迹,直到上个月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案,才终于被确定了他的真实身份,但是由于他还有伤在身,所以现在被□□在疗养院内,等伤号之后再正式收监。
韩隶的目光久久停驻在那张照片上。
确实是这张脸。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他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似的。
他注视着眼前紧闭的病房,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 日更一万,希望大家支持正版,天天来找我玩鸭
——
安利作者接档文,打开专栏就能看到啦:
《星际第一通缉犯[快穿]》
文案:
戈修是个恶贯满盈的星盗。
被捕后,根据星际最高法,他将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在荒星服刑1156年,要么进入无数虚拟世界,成为被折辱欺侮终身凄惨的角色,受多少折磨,就能消除多少作恶值。
戈修毫不犹豫地选了第二个。
于是……
审判监视系统目瞪口呆注视着前·星际第一通缉犯·现·弱鸡小可怜·戈修在虚拟世界中,拳打帝国,脚踢联邦,推翻压迫,建立新世界。
然后扭头对着镜头哭唧唧:“我过的好惨,真的。”
“……”
监视系统出离愤怒:我信你个鬼!
食用说明:
1.主受
2.1v1
第二十九章
下学后, 沈空斜挎着背包走出校门。
还没有迈出几步,就被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叫住了。
他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形硬朗,鬓角花白的老人站在路边,面容严肃却和蔼。
“您就是程晨同学吧。”
沈空在原地站定, 微微眯起双眼:“对。”
那老人向沈空鞠了一躬, 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您好,我是少爷的管家徐伯, 他让我今天下学之后来接您。”
他侧开身子,露出背后流线型的漆黑车身,动作优雅地帮沈空拉开了车门, 说道:
“请。”
沈空皱起眉头, 有些讶异,心里对已经沉寂许久的系统问道:“这个就是那位在这次的剧情关键点死去的管家?”
系统回答道:“是的,在徐伯死后,韩隶的性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原本压抑在心底的恶意和仇恨被激发了出来,开始向着主线剧情开始后的狠辣极端发展,是成为剧情后期那个偏执暴戾的反派所必经的转变。”
沈空将书包向上拎了拎:“我倒是没想到竟然是管家来接我。”
他弯腰坐进了车内, 扣紧了安全带。
徐伯走到另外一侧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引擎的嗡鸣声响起, 车辆缓缓地启动,向着远方开去。
疗养院内。
韩隶推开病房的门,步伐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洁白的病房内干净而整洁, 明净的空气被窗外的夕阳染红,房间内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感受到了少有的怯意。
韩隶的心中五味杂陈,几乎难以理清自己脑海中混乱的思绪,胸膛起伏着,感到心脏跃动的速度逐渐加快,
——房间里这个人的存在,几乎成为了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这根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长越深,到最后几乎成为了他肉体的一部分。
除了感激的情绪之外,更深的是疑惑。
他本来是绑匪的一员,又为什么会毫无保留地付出和帮助自己?甚至不图求任何的报酬?
韩隶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左手的掌纹——
深刻的纹路间仿佛还残存着冰冷粘腻的鲜血,深深地烙印在他的手掌中,犹如狰狞的伤痕。
被深深压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翻卷出来,鲜活而清晰,仿佛发生在昨日,韩隶几乎错觉自己一旦闭上双眼,就会在瞬间回到那个漆黑的没有月光的夜晚,再一次成为那个绝望而无助的孩童。
冰冷的枪口,刺鼻的硝烟味,粗糙的麻绳。
所有的一切感官记忆都如潮水般涌来,深深地烙印在韩隶的头脑中,令他一刻也不能忘怀。
他这几年拼命的动力几乎全部来源于此——对无力感的恐惧,对弱小的厌恶,对复仇的渴望。
那个晚上塑造了他。
韩隶深吸一口气,稳稳地迈步走入病房内,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病床的方向。
那个八年前曾经救过他一命的男子正坐在床上。
他的头上和腿上包扎着纱布,一只胳膊上打着夹板,另外一只手被手铐铐在床沿上,脸上虽然被刻下了岁月和风霜的痕迹,但是仍旧能够看出来八年前的轮廓。
但是……那双眼睛,却和记忆中完全不同。
这双眼睛是失意而困顿的,浑浊的眼白里布满了红血丝,仅仅是简单的注视都给人一种灰尘扑扑的错觉,如同某种被痛打过的动物,顾盼间透着过度的警惕和惊觉。
仿佛这八年的潜逃生涯磨去了他的锐气,给他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难以忽视的落魄和中老年男人的暮气。
那人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就像丝毫不记得韩隶一样。
直到他拉开椅子坐到对面,脸上才终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你就是那个被我救过的小少爷啊。”
韩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拧起眉头,深深地凝视着他,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出一点自己记忆中的痕迹。
但是他失败了。
那个名叫周鹤的男人直起身来,原本颓唐的眸底激出一点希望的微光,他的脸上带上了点笑——那是韩隶熟悉的笑容,带着企图,藏着深意,亲近而讨好的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现在这种知恩图报的人已经不多了……”
韩隶垂下眼眸,掩住眸底的深思,他顿了顿,开口说道:“我确实十分感谢您当初出手相助,也多亏您及时带我到医院接受治疗,才保住了我的左腿,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告诉我。”
周鹤的眼睛亮了,他动了动自己被铐在床沿上的手,发出叮铃咣啷的金属碰撞声:
“你看,虽然我当初参与了你的绑架,但是最后不是还悬崖勒马改邪归正了吗,所以……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能放我一马……”
韩隶抬眸看向他,轮廓冷硬深邃的面孔上毫无表情,漆黑的眼珠仿佛淬了冰一般:
“你不是他。”
周鹤愣住了,张口结舌地看着韩隶,眼前这个刚才还斯文有礼人畜无害的小少爷此刻犹如活修罗一般步步紧逼,一时间令他猝不及防,他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你,你说什么呢……”
韩隶站起身来,森冷的面孔戾气深重:“谁派你来的?”
还没有等周鹤回答,他缓缓地向前逼近一步,气压低沉而可怖:“你的目的是什么?谁给你伪造的身份信息?这张脸又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