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贤后(122)
再加上这个小少爷虽然傲气了一点,但也知道分寸,一点也不惹人讨厌,似乎还很喜欢他们的大当家,更是让他们心生欢喜,大家拥有同样的信仰,自然就能拉近距离,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能和陆言蹊说上两句话。
“是啊,你知道你们大当家在哪儿吗?我都有五天没有见到他了!”陆言蹊说着,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张铁柱笑了笑,脸上满是对冷枭的想念,活脱脱一副怀春少男的模样。
不得不说,黑风寨不仅名字俗,就连里面的人也很俗,连带着这里的土匪的名字,都是铁柱狗蛋之流。
“这个我不知道,但晚上大当家的应该会回来,齐公子不妨等等?”张铁柱说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黝黑的皮肤下泛起了一丝丝红晕,似乎有些害羞,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铁柱哥。”陆言蹊听到这个答案后,也不意外,对张铁柱笑了笑之后,从栏杆上跳了下来。
“不谢,不谢。”张铁柱说着,脸上的红晕又扩大了几分,看了看陆言蹊后,转身就跑了。
陆言蹊看着张铁柱的背影,在原地摇了摇头,才对吕平和许默挥了挥手,“走,回去了!”
托自己想当压寨夫人的福,现在陆言蹊已经不住最开始那个小木屋了,而是换到了一个大一点的木屋,虽然都是木屋,但两者之间还是有显著的差别的,比如现在再也不用担心稍微用点力就会将屋子里的椅子坐坏了。
回到屋内后,陆言蹊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吕平和许默看着陆言蹊标志性的动作,相互看了一眼后,便不再说话,自从来到黑风寨后,太子妃就很少和他们私下交流些什么了,除了每天的话家常,几乎什么都不做。
吕平和许默也知道原因,无非是因为黑风寨是别人的地盘,而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也不是很安全,谁都不能确定隔墙有没有耳。
太子妃身份特殊,更是不能行差踏错,私底下没有交流,是先下最好的办法。
就在吕平和许默在心里寻思着的时候,却听陆言蹊开口了:“你们觉得,你们开始的感觉有错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吕平和许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太子妃这是问的什么呢?就在俩人疑惑的时候,却见陆言蹊的指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许默看到陆言蹊写出来的几个字后,看了陆言蹊一眼,最后点了点头,进入黑风寨后,他的那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黑风寨的所有东西,都给他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从各方防备,到每天早上这里的人练功的套路,虽然与墨羽不尽相同,但能够看出来出自一脉,也是因为如此,许默和吕平拒绝了不少次黑风寨的人要求切磋的提议。
他们能够看出来,别人也能够看出来,一动手肯定会暴露,到时候撞到一起,乐子就大了。
吕平的反应慢一些,但也马上就看懂了陆言蹊的问题,随后也跟着点了点头,他与许默有着同样的感觉。
陆言蹊看着两个人的动作,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更甚,但嘴上却没有停:“本少爷就知道,爹让本少爷来找那个姑姑就是没安好心!现在这么久了,也不见他派人来找本少爷,果然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吕平和许默听到陆言蹊的话后,嘴角抽了抽,自从到黑风寨后,太子妃说谎的本领就越来越高了,什么话都张口胡来,其中最倒霉的,恐怕还是齐家旁系的那个老爷,张口闭口就被太子妃诬陷。
陆言蹊可不管吕平和许默怎么想的,只要自己面上圆得过去就行了,演戏演全套,万一现在有人在门外听着呢?
嘴上没有停,陆言蹊的思绪同样没有停,吕平和许默的答案让他明白,黑风寨,必定与墨羽有联系,至于这个联系是什么,还有待商榷。
*
在黑风寨“悠哉悠哉”的陆言蹊可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失联”,让京城的有个人操碎了心。
“依旧没有消息?”安景行说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苍白的脸色一看就知道他这几日过的并不好。
“……是。”暗月说着低下了头,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现在太子殿下的眼神。
他们的人进入通州后,按照太子妃的活动轨迹排查了一遍,但是也只找到了被派去找心莲的那部分人,而跟在太子妃身边的许默和吕平,连带着太子妃一起,都失踪了。
“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安景行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对暗月挥了挥手。
暗月看着安景行的神情,张了张嘴,最后依旧什么也没有说,从屋内退了出去。自从太子妃失联之后,前几天还好,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子的身体就开始一天不如一天了,身体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偶尔半夜还能听到从屋内传出的咳嗽声,让暗月止不住地担心。
安景行在暗月走了后,摸了摸自己手中的玉佩,眼睛闪了闪,神色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从三天前开始,他就已经向父皇告病,别说以前在他手中的事,就连早朝,也没有再去。
自己不去上朝,正合父皇所愿,除了第一天派了太医过来以表关切,便没有什么动作,这几天,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安景行也不是小孩子,已经过了儒慕父亲的年龄,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是陆言蹊的安危,看着手中的玉佩,安景行的神情晦暗不明,握着玉佩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主子,夏大人求见。”就在安景行抚摸着手中的玉佩的时候,就听到了暗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没等安景行说什么,就听到了夏一鸣的声音。
“拦着本大人做什么?本大人还是第一次听说太子府的书房本大人进不得!”夏一鸣看着伸手拦着自己的暗月,死死地瞪着他,前几天安景行称病没有上朝,夏一鸣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毕竟谁没有个生病的时候?但三天过去了,安景行依旧没有上朝的意思,才让夏一鸣回过了味儿。
曾经安景行就算是风寒在身,高烧不止,也会从床上爬起来,现在是得了什么病,连早朝也不去了?
“没有主子的命令,夏大人您不能进去。”看着夏一鸣,暗月也有些头疼,夏大人和主子的关系好,平时也几乎百无禁忌,但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坏。
“暗月你给本官……”就在夏一鸣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内传来的声音:
“让他进来……咳咳咳……”安景行刚说完四个字,紧接着的,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夏一鸣和暗月心下一紧。
夏一鸣也顾不得和暗月说什么了,上前一步直接将房门推开,看见此时安景行的模样,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才几天不见,安景行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原本就不胖的人,此时更是只剩下了皮包骨,即使安景行的动作很快,但夏一鸣依旧看到了安景行收下去的手帕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色。
“有什么事吗?”安景行说着,仰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示意夏一鸣坐下来。
看着脸色苍白的安景行,夏一鸣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几乎忘记了今天自己来的目的,曾几何时,在他心中意气风发的安景行竟然成了眼前这副模样?
“你来就是为了看我一眼的?”安景行见夏一鸣一直没有说话,瞥了夏一鸣一眼,眼神中有一丝凌厉,让夏一鸣打了个寒颤,仿佛眼前的安景行,依旧是以前的安景行。
夏一鸣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安景行的神情,决定将今天来的目的先放到一边:“你的身体……”
“没有大碍,说正事。”安景行神情未变,仿佛完全没有听出来夏一鸣语气中的担忧。
听到安景行的话后,夏一鸣咬了咬牙,看了安景行一眼,才重新开口:“突厥对皇上的态度很不满意,已派出拔也率六十万骑兵直攻忻州,六日连下两城,今日陆将军已请命,明日便会率兵出征。”
突厥的动作,并不突然,阿史那若真走的时候神情就不是很好,安承继重新上朝的时候,突厥就已经送来了国书,但安睿却只是轻轻敲打了安承继一番,对这样的结果,突厥不满意也是很正常的,但唯一让西元没有想到的,就是突厥派出了拔也,甚至拨出了六十万骑兵,要知道倾突厥之力,也只有一百万骑兵,由此可见,突厥的决心。
“还有呢?”安景行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在他告病之前,突厥在边界就已经动作频频,无论是六日连下两城,还是陆远领兵出征,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足为奇。
夏一鸣听到安景行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还有什么?突厥来犯,威远大将军重新挂帅出征,无论哪一件,都是大事为什么到了安景行这里,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不过夏一鸣并没有将心中的低估说出来,只能将这几天.朝堂上发生的事给安景行复述了一遍:“皇上又罢免了几个官员,分别是礼部的余伟晔,内阁的蒋祺华,还有……”
“嗯。”安景行听到夏一鸣的话,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皇上这几天在做什么?”夏一鸣说着皱了皱眉,要是最开始的动作他能够看清楚的话,后来他却完全看不清楚了,最开始几日,被罢免的官员全都是景行的人,现在却连静王的人也折损了不少。
“总有他的道理。”安景行垂了垂眼眸,别的却也没有多说。
夏一鸣看到安景行的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的安景行,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死气,似乎什么都事不能引起他的兴趣,让夏一鸣有些慌乱。
但此时的夏一鸣,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将这几天发生的其它事情给安景行复述了一遍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是因为,太子妃吗?”
在夏一鸣心中,安景行不仅是自己的君,更是自己的朋友,对朋友的了解让他明白,此时能让安景行出现这种状况的,只能是陆言蹊。
安景行看了一眼夏一鸣,没有说话,但这一眼中,却包含了太多东西,让夏一鸣有些看不懂,或许是看懂了,却不敢相信。
“凌云,”终于,安景行还是开口了,但这一开口,却让夏一鸣心中不详的预感更甚,安景行很少叫他的名字,更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叫他的表字,一时间,夏一鸣甚至不愿意听到安景行接下来的话,但安景行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安似的,接着说了一句话,“你……”
夏一鸣看着安景行的口型,一时间耳中全是嗡鸣声,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若是可以,他甚至不宁愿今天从来没有来过太子府。
“哐当——”这是夏一鸣从凳子上站起来,带动凳子摔到地上的声音,但夏一鸣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对安景行拱了拱手,“下官还有事,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