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重生之归来(80)
杨珥话音刚落，便已经调出了通讯终端，将一些和谭封的通讯记录，录音，以及他们在帝国皇宫的一些视屏记录全部调了出来，包括军校争霸赛的现场报道及全程录像。
……
帝国的郊外的一片树林里，杨雫驾驶飞行器缓缓降落，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楼蕴, 杨雫的眉头微微一皱，一边向楼蕴走去，一边道，“怎么选择了这里？这里距离军部太近了，如果遇到巡查的皇家军团会很麻烦。”
“麻烦？”楼蕴笑嘻嘻的转过头，眸光微深，伸出舌尖微微舔舐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道，“看你这幅样子……啧啧啧，真是憔悴的很。”
杨雫的脸色不太好看，唇色略显苍白，他皱眉道，“看起来很差劲吗？”
楼蕴微微挑起眉梢，笑道，“是的，你的脸色非常差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最近做贼去了，眼睛上居然挂着那么大的黑眼圈。”
“没有去做贼，但是也快差不多了。”杨雫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了口气，无奈道，“最烦夹在中间了，明明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却非要扯上我，真是非常不爽。”
他猛地一脚踹在了树上，大树被踹得一直摇晃。
“这回不怕被皇家军团的人发现了？”楼蕴半靠在树旁，眯缝了一下眼睛，唇角带笑。
“怕，怎么不怕？我怕的事情多着了，但是偏偏最怕什么，越是要来什么？”杨雫随手将头发往后一捋，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他偏头道，“楼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我只想告诉你，就算你杀了他，甚至是杀了整个皇家军团，都没有任何作用，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
楼蕴咧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却没有笑声。
远处传来尖啸声，皇家军团的巡逻战舰从这片树林的上方掠过，楼蕴抬头看着上方巨大的战舰掠过，他的面容在阴影下，显得鬼魅邪异。
“可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你就当我是疯了吧。”他低笑着说道。
缪妙此次来第一军团主要就是为了援助他们，既然最后没有发生冲突，那他也应该退回自己的驻守星域了，否则会引发各方势力的怀疑和忌惮。
“殿下，既然联邦进犯的危机暂且结束了，第九军团也应该退回星域了，对于黎慕上将的事情，真的非常惋惜。”缪妙叹了口气，他是挺敬佩黎慕上将的，当初黎慕上将性格骄傲不羁，后跟随了谭震大元帅，这才收敛了一些，没想到最后竟然叛国自尽。
杨珥面色不改，他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没有人愿意看到这种结局，黎慕的事情，就此结束吧。”
黎慕用自己命结束了这一切的怀疑，保护了张茂，可张茂此时却一直将自己关在了指挥室，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明白，想通了，其他人都帮不上忙。
缪妙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谭封，十分同情道，“唉，没想到谭封少将的精神会受损，我想他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再次祝二位幸福美满。”
杨珥微笑着点头，接下了这个祝福。
直到缪妙上了第九军团的军舰，谭封都和杨珥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偶尔狐疑的看了眼杨珥，似乎在怀疑着什么。
忽然，杨珥的个人终端进来一条讯息，他垂眸打开，只见是缪妙的讯息，他快速的看了眼，脸色微变，随后关闭了个人终端。
缪妙在讯息上说他得到了消息，最近各处的星际狂兽都有些动荡不安，行为有些诡异，让杨珥注意防范着。
杨珥又想到了和黎慕一起战斗的那次，那头星际狂兽，分明是有智慧的。
如果星际狂兽真的有了智慧，那无意识星际动荡的一件大事，没有智慧的星际狂兽已经如此难对付了……杨珥简直难以想象星际狂兽具有智慧后，那会是怎样恐怖的战斗力。
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眸，杨珥抬头看去，却见张茂已经走了过来，杨珥有些吃惊，却也没有多问，张茂仿佛恢复过来了一般，他道，“殿下，从嘉尔小姐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值得跟您一说的是，由于嘉尔小姐之前非常不配合，我们只能采用特殊手段了。”
“什么手段？”杨珥问道。
张茂微微垂眸，面无表情道，“我们提取了嘉尔小姐脑海里的记忆，并且将其转录下来了，各种缘由，您亲自去看一下比较妥当，而且还有个好消息，那就是嘉尔小姐曾经在无意中，看到了楼蕴曾经的记忆转录。”
杨珥转头看向张茂，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拥有了嘉尔的记忆转录和楼蕴的记忆转录？”
“不是全部的，楼蕴的记忆转录只有很短的一部分，但是也非常惊喜了。”张茂道，“想必也能为我们提供很多讯息。”
杨珥点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们过去看看。至于这些记忆，全部都封存起来，决不能透露出去。”
“是。”张茂回道。
杨珥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安慰张茂的话，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安慰，但是每个人都不想把最难堪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更不想被人以各种方式提起。
杨珥跟在张茂的身后走进了治疗舱，由于被人强行从脑海中提取出记忆，进行记忆转录，嘉尔此时十分虚弱的躺在治疗舱里，看着走进了的杨珥，她微微咬了咬唇角，偏过头去。
“殿下，我知道强行从他人脑海中提取记忆，是违背了帝国律法，请您责罚。”张茂半跪在地上，垂头等待杨珥的话。
杨珥难道真的能责罚他吗？当然不能，嘉尔私自闯入帝国少将的治疗舱，意图不轨，就算被当场击杀也没关系，而且军队不同于其他地方，帝国普及的律法往往在军队里失去执行力。
杨珥尚未说话，便听到身后的谭封，状似漫不经心道，“我认识你。”他撩起眼皮，看向了嘉尔。
杨珥猛然回头，他尚未露出惊喜之色，便听到谭封接着说道，“我刚刚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你吧？小废物。”
谭封微微偏头，笑的有些玩味。
杨珥叹了口气，他还以为谭封是恢复了记忆了，没想到只是知道醒来之后的事情，让他白激动一场。
几人并没有在治疗舱多做逗留，直接去了会议厅，旋即关闭了整个会议厅的出口，设置了防护罩后，才打开了嘉尔的记忆。
“殿下，由于嘉尔小姐是一位女士，而有些记忆对于一位女士而言太过于屈辱，不宜观看，所以，我将那些记忆全部都删除了，请您见谅。”张茂道。
杨珥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
“她在帝都星，被一群社会败类实施了很过分侵犯的行为。”这种说法已经非常委婉了，杨珥瞬间懂得了，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沉默了片刻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道，“联系帝都星那边的警察，将此事立案侦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涉案人员。”
“其中一个人，似乎是第二军团军团长的孙子。”张茂道。
“斐悯他们家的？”杨珥半眯起了眼睛，道，“那又怎么样？照查不误。”
虽然嘉尔的行为必须受到惩戒，但是对她实施侵犯的人，也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将嘉尔的事情处理了之后，他们便打开了嘉尔的记忆转录。这种转录，以第三人视觉角度，嘉尔所经历的事情，身临其境的感受一遍。
杨珥看到嘉尔站在军舰上，一旁是一身黑衣的楼蕴，他半靠在墙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现在感觉舒服一点了吗？”
“嗯。”嘉尔拢了拢衣服，道，“那场爆炸，是你弄得？你是楼蕴。”
楼蕴挑起了眉梢，低笑了一声，状似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是我。那天刚好遇到一个仇家，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可能很难再遇到了。”
“顺便救了我？”嘉尔的脸颊上有些伤痕，她整个人的眼瞳里都透着一股死寂和绝望。
“也不算顺便……救你就救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好好养着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走了，就走吧。”楼蕴笑嘻嘻着，双手枕在后脑，笑眯眯的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姐，自己以后长点脑子，别谁的话都相信……”
说着，他忽然顿住了脚步，微微偏头，向后看，似笑非笑道，“我可是星际海盗，会杀人的那种。”话音未落，他哈哈大笑起来，扬手直接离开了。
嘉尔转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将胸前的衣襟拉到了最高的地方，明明不冷，却偏偏裹着围巾，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了里面。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刚解下围巾，旁边的镜子里映出她的身影，脖颈上尽是触目惊心的细碎伤口，像是被人活生生勒出来的，还有一些牙印，难以想象她的衣服下会是怎样惨烈的模样。
嘉尔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恐惧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忽然，外面传来了扣门声，她只听到熟悉带笑的声音在门外说道，“送给你一样东西，嘉尔。我能进来吗？”
嘉尔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转身将围巾裹上，走到门边，按下了开关，门自动打开，楼蕴就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甚至都没有用盒子装，所以嘉尔一眼就看到是个面具。
“你是要告诉我，我非常丑陋，或者说，我让人感到耻辱，所以让我戴上面具？”嘉尔冷笑了一声。
“你自己不是在找面具吗？我就顺手送你一个。”楼蕴直接戳破了嘉尔这几天偷偷寻找面具的行为，但是，他忽而话锋一转，笑嘻嘻道，“但是这个面具是特制的，只能戴三天，三天，足够你调整自己了，别总是把自己闷起来，真不高兴了，大不了去宰几个人，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你不高兴，你难过，别人又不知道。”
“所以？”嘉尔面色不改。
“所以最多只能软弱三天，不能再多了，以后如果有不高兴的事情，就直接提刀，反正人和人之间，快乐和痛苦从来都不能感同身受。”
“你是在教我去杀人？去放纵自己？”嘉尔看着楼蕴道，“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
“当然不是一样的人，我是全星际独一无二的楼蕴，最罪大恶极的那个人。哈哈哈哈哈！”楼蕴笑了起来，俊美邪异的面容竟然带上了几分柔和，眼中的阴狠褪去了少许。
嘉尔拿着那个面具，慢慢的戴到了自己的脸上。
杨珥看到她的眼眶通红，可是却看不到泪水流下，因为都被面具挡住了。
画面一转，杨珥看到了嘉尔站在一片废墟之上，她仰头看着楼蕴，虽然面容平静，但是杨珥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跃动的厉害，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