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建霖感慨:“对嘛,一家人就是要像这样,和和睦睦,美貌融洽。”
至此,剧情完成一半。
仅限两人可见的对话框仍高悬在餐桌之上:
「剧情:
为了让卓逍放松警惕,温沉意刻意装作温顺,对卓逍笑容乖巧,开口闭口的哥哥喊得又脆又甜。
但迫于耐力有限,一下餐桌就出门了,在外整日不着家。
倒计时:46」
一声哥哥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去掉走路的消耗,他就剩半分钟能吃东西了。
半分钟能吃什么,多嚼两口饼都不够。
「倒计时:11」
温沉意放下刀叉,煎蛋蛋黄一口没动,蛋白也还剩下大半。
“小意这就吃饱了吗?”杜梅岚见状:“再吃一点吧。”
温沉意摇摇头,起身,在富余的10秒倒计时中快速走出家门。
滋——
对话框消失。
温沉意往前多走了几步,停下等了许久……
迷茫了。
没有新的对话框出现。
手机里也没有来自朋友的邀约。
那他接下来不着家的一天该去哪里消磨……
手臂不意被拉起,紧接着掌心一暖,一份打包好的华夫饼被放进了手掌。
温沉意一愣,看对方:“你怎么也出来了?”
卓逍:“不出来我的表演搭子被别人捡走怎么办,后面我跟谁演去?”
温沉意拿着华夫饼,无言以对。
卓逍偏头看他:“没剧情了?”
温沉意点头。
卓逍:“准备去哪?”
温沉意摇头:“不知道。”
卓逍:“行,那走吧。”
温沉意:“去哪?”
“主线完成了,带你去做个支线。”
卓逍揽了他的肩膀,神态悠闲往外走:“今天天气好,我勉为其难,收个小跟班。”
温沉意出来没拿车钥匙,卓逍则是没车,两个富家少爷打车直奔医院。
进了大厅,温沉意还疑惑:“你的支线在这儿?你生病了?”
忽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有癌症瞒着我,这本书结局是悲剧?”
说完脸被搭在肩膀上的手捏了一下。
卓逍啼笑皆非:“想什么呢,还不是需要你发挥想象力的时候,我来看病人,不是看病。”
温沉意总算想起来:“你妈妈在这个医院?”
卓逍在护士站问了病房信息后,带着他进电梯:“也是你妈妈。”
的确,在书里,这位重病的可怜女人是卓逍的养母,更是温沉意的亲生母亲。
温沉意发现自己有件事一直忘了问:“卓逍,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你就在被管家带回来的路上吗?”
卓逍:“当然不是。”
温沉意:“那是在做什么?”
卓逍:“在立我美强惨的人设。”
温沉意:“……?”
卓逍发现逗温沉意特别好玩儿,只需要一句随口瞎扯,人就一逗一个不吱声,问号挂在脸上,关键说什么都信。
“在打地下拳击赛。”逗了就要负责解释,卓逍还是很有责任感的。
温沉意:“地下拳击赛?”
“是啊,就是俗称的打黑拳。”
卓逍说:“这种比赛虽然不正规,但是要求低,来钱快。”
温沉意思索,摇了摇头:“太少见了,我没有听说过。”
“因为现实里你接触不到。”
卓逍说:“书里倒是多,但凡贫穷,欠债,家人重病缠身的角色,都得走流程去打一打,就比如我现在。”
温沉意扭头:“你会?”
卓逍:“说什么呢,我一个正经霸总,当然不会。”
温沉意心一悬:“那你挨打了?”
“那倒没有,我来的时候已经打完了,在颁奖,奖金12万。”
卓逍笑眯眯:“厉害吗,回头拿这钱请你吃火锅。”
还是算了吧,温沉意想,他没缺德到吃人家救命钱。
叮,二十层到了。
温沉意跟着卓逍下电梯,从护士站拐进去,顺着走廊往前一直走到尽头,停在一间病房门口。
“我是不是不能进去?”他问卓逍,就像他去见罗慎威时,卓逍不能一起进包间一样。
卓逍:“她看不见你就没事。”
温沉意自觉不会隐身,做好了原地等待他出来的准备。
卓逍拉上他:“走吧。”
温沉意:“?”
卓逍:“记得一会儿别出声。”
温沉意:“??”
温沉意:“不行卓逍,你不要觉得在医院就肆无忌惮,心脏电焦了是救不回来——”
“嘘——”
进入病房,卓逍回身对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温沉意即刻噤声。
床上靠坐着一身病号服的女人,短发,脸色苍白,神情却恬静温和,看过来时,眼神空洞无神。
原来是这样。
只要看不见,就等于不存在。
“谁来了呀?”
白思鹃开口,声音同样温柔:“逍逍,是你吗?”
“嗯,是我。”
卓逍松开温沉意,对他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自己朝病床边走去:“妈,我来看你,今天有没有好点?”
白思鹃:“好多了,今天太阳是不是很好,晒得病房里头暖洋洋的。”
“对啊,特别好。”
卓逍在床前坐下,帮白思鹃整理好被子:“晚点午睡起来了,可以让护工推您出去晒晒。”
白思鹃点头,摸索着拉住卓逍的手:“逍逍,在新家……怎么样?”
“放心吧。”卓逍反握住她,将女人枯瘦的手裹进掌心:“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很照顾我。”
“那就好,那就好……”
白思鹃念念两次,安静了会儿,踌躇低声:“那,你弟弟呢?”
“他也好。”卓逍像是料到他会问这个:“除了有点皮没别的问题,昨晚还偷偷问我您的情况,想让我带他来见您。”
“啊?见我?”
白思鹃一时又喜又慌:“不了不了,我现在这样,还是不见了,等我,等我再好些,医生不是说我的眼睛还有可能复明嘛……”
温沉意坐在旁边,看着这样的白思鹃,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感受。
因为他很清醒地知道这位母亲只是书里一个虚构的角色,而自己也不是她口中的孩子。
令他惊讶的是卓逍。
明明过剧情还总是状况外地笑场,这会儿却很放松自然地在跟白思鹃闲聊。
脸上的笑容不参假,体贴和关心也是,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好像病床上真的是他熟悉的家人。
他有些疑惑,却不觉得突兀。
印象里卓逍一直是这样,从前对老爷子也是,幽默风趣,不爱煽情,又永远有用不完的耐心。
别人在病床前哭哭啼啼抹眼泪,只有他不会。
面对老人,他脸上总挂着笑,插科打诨的,说些寻常的趣事当笑话,是常年沉闷灰调的病房里,唯一的色彩。
说婚后需要装得感情深厚,却从不为难他,更多时候只是让他打完招呼就去一旁等待,自己守着老爷子帮他找借口。
有时候是身体不舒服,有时候工作太辛苦,两年时间,最亲密的接触竟也只是在进病房时会牵住他的手。
思及此,他无可避免地想到什么,目光闪烁着低下头,不再看卓逍。
白思鹃打了个哈欠,困了。
卓逍摇低病床帮她躺好,拉上被子,招呼着温沉意放轻脚步离开病房。
出门也眯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扭头——
“怎么了?”他眉尾轻动:“怎么这么看着我。”
温沉意:“卓逍,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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