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实在有太多问题,可惜当事人之一的雾南释正在闭关,而他又什么都不记得。
正当青时准备离开之际,面前的阵法忽然消失。
“什么情况,雾南释出关了?”青时喃喃道。
他特地等了一会儿,但不见雾南释出来,也没有感受到雾南释的气息,于是他凑近院门,轻轻一推。
“吱呀”一声,院门直接打开。
院内是和往常一样的寂静寒冷,但青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雾南释,你在吗?”他喊了声,回应他的只有呼呼风声。
难道出什么事了?
青时皱了皱眉,迈步进了院内,朝着雾南释修行的房间过去。
他站在门外敲了敲,又唤了声:“雾南释?”
过了没一会儿,一道声音自门内传出,“进来。”
是雾南释的声音!
青时毫无防备的推开房门,被扑面而来的黑雾撞了个满怀。
“呃!”脊背重重的撞击在塌上,青时喉间吐出一声闷哼,“雾南释!你干……”
睁开眼的他看到面前浑身冒着黑气的雾南释,瞳孔一缩,话音哽在了嘴里,“你……怎么回事?”
雾南释没有说话,伸手掐住他的脖颈,将他压在榻上。
强烈的窒息感虽然不至于要青时这个修者的命,但也绝对不好受,他难受的涨红了脸,眉心紧皱起来。
青时抓住雾南释的手腕,吐出模糊的气音:“雾……南释……”
面前的雾南释看着他泛起水雾的眼睛,忽然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躬身靠近他。
青时看到他的笑容,内心冒出一个猜测,雾南释他……难道是入魔了吗?怎么会?
宽长的舌顺着他张开的唇瓣进入口腔,毫无怜惜的,胡乱侵占着,将青时的口搅了个地覆天翻。
青时挣扎的动作一顿,眼中冒出不可置信,雾南释在干什么?!他疯了吗?!
“雾南释!你清醒一点!你看看自己在做什么?!”青时抓着雾南释后脑的头发将人拉开,呵斥道。
雾南释全黑的眼瞳落在他的脸上,眼中的黑气突然消散了些,“青……青时?”
青时看他恢复神智,松了口气,“雾南释,你没事吧?”
雾南释神色疾速变换,一会儿冷漠一会儿阴狠,他痛苦的松开抓握在青时颈间的手,“走……快走,离开这儿……”
“咳咳,”青时坐起身担忧的望着他,“雾南释你……”
雾南释挥袖直接将青时扔出房门,“离开。”
青时看着关闭的房门,忍下了想要推门的想法。
雾南释真的入魔了吗?为什么啊?他明明都已经放弃了,为什么会突然入魔呢?
正当他疑惑之际,见他还不走,雾南释直接启动了房屋的隔离阵法,将他排斥出去。
眼前一花,青时出现在外面的雪地里。
面前的房屋闪烁一阵后,直接原地消失,是防护阵法被完全激活了。
青时抿着唇,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来一趟,不仅原先的疑问没解决,问题是越来越多了。
雾南释刚才的状态不像他认知里的任何一种入魔,青时摸了摸自己微肿的嘴唇,雾南释为什么会突然亲他呢?
怀揣着满肚子的疑惑,青时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
晃动的床,锦被的黑,衣襟的红,晃眼的白。
青时明确知道,他在做梦,只是这梦的内容……
“为什么要绑着?好难受……”红着眼角的自己双眼含泪,哽咽着、含糊的说着话,仿佛撒娇一般。
“不可泄了元阳,伤身。”回应的话语听在青时耳中有些模糊,但他莫名觉得熟悉。
“可是……”榻上的青时双手被绑在头顶,不给他自己触碰的机会,“那你怎么不约束自己,我肚子鼓起来了!”
“……我已是元婴,不必固守元阳。”那话音越加清晰,“你自己要的,忍着。”
站在不远处的青时不受控制的上前,撩起半塌的床幔,看清榻上另一人,他顿时瞳孔紧缩。
怎么会是……雾南释?!
青时猛地惊醒,他喘着气从榻上坐起身,脑海中关于梦境的记忆十分清晰,和以往那些醒来就忘的梦完全不同,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梦?
他怎么会和雾南释……
难道……晓梦发作后他缠着雾南释那样?
雾南释入魔是因为……他?
这猜测未免也太离谱了,雾南释那样的人,在他碰到的时候就应该直接甩开他才对。
想不通的青时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苦茶,随后一饮而尽。
这时,轻微却十分刺耳的鼓掌声在房间的角落响起。
“谁!?”青时朝着声响发出的地方甩出一鞭,结果却只抽中了空气。
熟悉的黑袍人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成功了。”
“是你!”青时皱眉看着他,“你怎么会进来天衍宗?!”
难道宗门内除了他,还有其他晓梦的受害者?
黑袍人没有理会他的质问,挥手将一团红芒扔给他。
青时疑惑的看着手心白色的种子,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晓梦的解药,本体自然成熟的种子,吃下它就能让你体内的晓梦重新恢复未激活的状态。”
“等等。”青时叫住转身离开的黑袍人,他拉开自己的袖子,指着缩短到手腕的红线问道:“我身上的晓梦明明已经发作,为什么它会变成这样?”
黑袍人轻笑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面对他的谜语,青时轻啧一声,又问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雾南释他……”
黑袍人瞧着心情十分好,居然耐心的跟青时解释:“放心,我们不会把他怎么样。”
黑袍人化作一阵烟雾消失,青时颓然的坐到桌边,明明一开始就已经下了决心,如今称心如意拿到了想要的解药,为什么拿到解药的这一刻,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喜意?
他们要把雾南释怎么样呢?
之后青时时常去寒霜山,但没有一次见到雾南释,那座熟悉的院子仿佛直接从山顶上消失了一般。
一个月后,结束修炼的青时刚走出洞府,就听到主峰传来响亮的钟声。
瀚天钟,一般只在天衍宗出现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敲响,听到钟声,所有天衍宗内弟子必须马上到主峰集合。
一响是宗门内出现叛徒等事,二响是宗门内老祖坐化等,三响则是危及宗门存亡,诸如护宗大阵破碎等。
这次的钟声,响了三声。
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攻打天衍宗了?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青时迅速飞往主峰广场,此时他的内心隐隐透出不安。
抵达主峰时,青时惊讶的发现,不仅天衍宗各大长老全部在场,镇魔司和仙霞门也各有人在。
十几米高的伏魔柱上铁链捆着一个人,他身上的白色长衫被血红的鞭印覆盖,垂着头,不知死活。
青时不可置信的望着伏魔柱上的人,因为那人正是雾南释。
发生了什么?
“天衍宗众弟子,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因为我天衍宗内部竟然出现了魔修!”执法堂长老黄明的声音压下了广场上的窃窃私语,“这个人就是宗主门下大弟子——雾南释!”
“怎么可能?”“不会吧?”“是不是搞错了?”……
黄明掏出一张布绢,继续说道:“好在宗主二弟子风青时及时向执法堂举报,这才使得一场灾难幸免于难!”
青时惊讶的瞪大双眼,他举报?!他什么时候举报的?!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大义灭亲,够狠啊!”“不愧是风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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