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委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
第二天一早,谢秋还在梦乡中,又被“砰砰”的砸门声惊醒。
他缓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门后,打开房门。
姚曼站在门外,语速飞快道:“小秋啊,贺夫人今天想见你,你赶紧收拾收拾去贺家啊!”
话一说完,又主动把门关上了。
谢秋转身走到衣柜前,拉开一看,柜子里的衣服不少,能穿的却没几件。
好不容易扒拉出一件卫衣,配了条宽松的牛仔裤,谢秋看着镜子里的人,心道头发真的需要剪了。
他本身就有些男生女相,再留个长发,看起来会给人造成性别认知困扰。
于是谢秋在去贺家的路上,抽空去理发店剪了个头发。
理完发他又在车上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发现车停在一栋庄园别墅前。
厚重气派的大门缓缓打开,车继续往里开。
开了几分钟,车停下了,立即有人上来开车门。
谢秋道过谢,下车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往里走。
小说中描写的顶级豪宅真正出现在眼前,他尽量保持面不改色,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没见识。
但谢秋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难怪小说里被强制爱的主角们怎么逃都逃不出霸总的家。
不过要是搁他身上他才不逃呢,毕竟他是个路痴,这么大的地儿容易迷路……
七拐八绕的,谢秋终于来到了一间明亮大气的客厅。
林管家恭敬地开口:“夫人,谢秋少爷到了。”
谢秋抬眼看去,只见一位貌美的贵妇人正端坐在沙发上。
贵妇人面上没什么岁月的痕迹,衣妆低调,却难掩贵气,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高贵。
谢秋礼貌问候道:“贺夫人。”
与此同时,贺夫人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面前的青年脸小皮肤白,五官精致立体,一双琉璃珠子似的大眼睛,瞧着很是水灵漂亮。
之前匆匆见过一面,只觉这孩子头发留得挺长,倒是没注意底下藏着这样一副好皮囊。
贺夫人微微点头,开口唤道:“小秋,来我这里。”
谢秋迈开脚步,走近了几步。
贺夫人不自觉又点了点头,不仅容貌出众,身姿秀挺,气质也不卑不亢。
贺夫人语气温柔:“小秋,听你妈妈说,你同意跟司宴结婚了?”
“是的,贺夫人。”谢秋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说起来,原主跟贺司宴定下婚约的契机也是很扯。
贺司宴小时候多灾多难,有次大冬天不小心掉进了家里的湖中,差点丢了半条命。
可能是越有钱的人越迷信,贺老爷子找高人算了命,高人说贺司宴成年后仍有一次大灾,必须找到命格特殊之人进行婚配,方能消解灾厄。
贺家找来找去,找到了原主头上,谢家能攀上贺家这样的高枝,自然求之不得,老爷子当即做主为两人订下婚约。
只不过贺司宴成年后一心扑在事业上,根本不带搭理原主,更不愿意履行这个荒诞无稽的婚约,婚事一拖再拖。
所以这次贺司宴出事,贺老爷子坚信是因为两人还没来得及结婚,贺司宴才没能解灾避祸。
而走投无路的贺夫人,也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谢秋身上,期盼他们结婚后,贺司宴就能苏醒过来。
贺夫人抚着手腕上通透的玉镯子,又道:“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吗?”
这段时间谢秋在家闹得天翻地覆,她多少有所耳闻。
谢秋低声回道:“毕竟我跟贺大哥有婚约在先,更何况……”
贺夫人追问道:“更何况什么?”
谢秋垂下眼睫:“更何况我对贺大哥是有感情的,贺大哥变成今天这样子,我也很难过,很想尽自己的一份心。”
秀气的眉颦蹙起来,小扇子似的眼睫微微发颤,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瞧着十分惹人怜爱。
贺夫人瞬间将小儿子的提醒抛诸脑后,温声安慰道:“好孩子,看不出来你这样重情重义,是我错怪你了,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长得这么好看的小男孩,怎么会是什么坏心眼的人呢?
不等谢秋回话,贺夫人起身:“来小秋,我带你去看看司宴。”
谢秋应声:“好的,贺夫人。”
两人穿过一道又一道门,来到二楼的一间卧室前。
贺夫人推开门:“进来吧,小秋。”
谢秋走进卧室,四下打量了一圈。
很显然,这间卧室被改造成了适合病人居住的家庭病房。
谢秋将目光转向病床,倏然顿住了。
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男人,面色苍白,两颊削瘦,尽管双目紧闭,但不难从高挺的鼻梁和优越的面部折叠度看出来,这应当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由于原书的主角攻是贺景辰,所以对于这个出场没几行就被撞成植物人的大哥,作者并没有详细描写。
书里只介绍贺司宴年纪轻轻就成了贺家掌门人,接手贺氏集团后几度扩张商业版图,短短几年便打造了一个真正的商业帝国。
可惜这样的天之骄子却没有主角光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令他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直到小说快结束时才醒过来。
谢秋抿了下唇,但是作者怎么能不提贺司宴长得这么帅呢?
一旁的贺夫人注意到他的眼神,内心更加确信了,这孩子是真的对司宴有感情。
“医生说司宴已经过了促醒的关键时期,苏醒的几率……”贺夫人看向病床上的人,神情变得哀伤,声音也轻了下去,“虽说你们是有婚约,但你也要考虑清楚。”
“我考虑清楚了,贺夫人。”谢秋往病床前走去,“贺夫人,我相信贺大哥一定会醒过来的。”
“真的吗?”贺夫人转脸看向他,语气有些急切,“你真的相信司宴会醒过来吗?”
从车祸到现在,贺司宴已经昏迷了将近半年,所有人明里暗里都在反复提醒她,她的大儿子醒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然而此刻却有一个人坚定地告诉她,贺司宴一定会醒过来,她仿佛一下子抓到了根救命稻草。
“真的。”谢秋伸出手,握住病床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我有信心——”
话音未落,他感觉掌心覆住的手指似乎挠了他一下。
谢秋吓了一跳,触电般收回手,低头盯着那只手。
贺夫人也看过去:“怎么了?”
垂放在白色床单上的大手修长而苍白,青色血管清晰可见,毫无生气。
谢秋回过神来,再次试探着握住那只手。
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贺司宴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贺夫人眼底霎时浮现一层泪光,惊喜道:“小秋!司宴他知道你来了!”
来这里之前,谢秋了解过相关知识,有些植物人是有反射动作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已经醒来或者恢复了意识。
正是这些微小的反应,往往令家属无法放弃,总是幻想着哪天一觉醒来,病人会睁开眼睛说话。
不过谢秋也知道贺司宴迟早会醒来,于是他承诺道:“贺夫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贺大哥,直到他真正苏醒过来。”
“好,好好……”贺夫人一把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司宴有你,是他的福气!”
谢秋受之有愧:“贺夫人,您过奖了。”
“哎呀,傻孩子,你还叫什么贺夫人呐!”苏婉蓉用指尖抹了抹眼角,语气嗔怪道,“快叫妈!”
谢秋:“啊?”
“你是不是觉得太快了呀?”苏婉蓉见他呆住,主动给了台阶下,“没关系小秋,先不急着改口,等你们结婚后再叫妈也不迟。”
谢秋暗自松了口气:“谢谢您的理解。”
苏婉蓉目光殷切地看着他:“所以你明天就跟司宴结婚怎么样?”
谢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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