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升级流里的炮灰后(190)

　　“走吧，该回去了。”徐衡道。

　　黎苏点头，重新变回原形，带着徐衡飞回中境的方向。

　　·

　　资料带回去后，一众顶尖大能们团团围住，一起翻阅这些资料。

　　一千年前的黑潮出现得很突然，由于没有仙人古迹那样的力量压制，它扩散得很快，等皇室发现这个惊天噩耗的时候，方圆数百里都已经被它吞噬。

　　神皇察觉到这东西不同寻常，带着神器亲自进入查探，出来后说这东西没有边界，看不出源头，唯一能遏制它吞噬脚步的就是神族血脉。

　　这个方法是很惨烈的，当时不是没有想过用更好的办法。可一来那黑潮的口子已经很大，已经有一座城被它吞噬，二来这黑潮扩散得很快，用来遏制它的大阵和结界支撑不了多久就溃散了，一旦它扩散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连神族血脉都遏制不住它，到了那个时候不管做什么都晚了，所以神皇才会最终下了那个悲壮的决定。

　　“这里有一份神皇进入黑潮内部查探后，用神识刻录下来的所见所闻。”徐衡从资料中拿出了一枚玉简，因为是神识刻录，神皇主动分享了他的记忆，所以徐衡将玉简激发后，就有一段影像出现在大家面前。

　　影像是以神皇的视角展开的，所以他们只能看到左侧前方神器牵引的光芒，再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这黑暗并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像浓稠的墨汁一样，在不断地蠕动着，就仿佛有生命一样。

　　神皇攻击了这些东西，可它不会流血，不会尖叫，就算被打算，也还是会重新融合在一起，它们甚至没有任何主动攻击神皇的举动，但它们本身就好像是某种剧毒物质，只要碰到它，就会被它不断地腐蚀、消解。

　　神皇燃烧自己的灵力，又有神器牵引的情况下都行动十分困难，花了好几天时间，依然找不到这东西的源头，就好像这东西无边无际一样。

　　最终神皇无奈尝试了各种办法，才发现自己的血对这东西有一定的遏制作用。

　　那些墨汁一样的东西，在遇上神皇的血后终于表现出了退避的举动。

　　看到这里，黎苏已经明白为什么神皇会决定用皇族血脉去封印这东西了，因为这是神皇找到的唯一办法。

　　接下来就是兵荒马乱的封印前准备了，这东西扩散太快了，实在没有办法犹豫，皇族核心成员都参与了，皇室供奉的那些太上客卿受到了皇族的感召，也参与了封印的举动，因为这时候黑潮的口子已经扩大到非常庞大的程度，封印大阵也非常大，光是皇族核心成员并不足够支撑整个大阵的完成，这些客卿主动站出来参与了。

　　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就是当时的造化凤凰，他当时已经渡过了九九天劫，同样身具神力，所以站在了大阵的最中央，成了整个大阵的阵眼。

　　这件只有少数人知道，关系到整个修真界存亡的大阵就这样完成了。

　　黎苏看到这里，只觉得眼睛酸涩。

　　如果没有当时神皇等人壮烈牺牲的意志，现在整个修真界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其他人看完这些，同样心情沉重，已经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顶尖大能们都忍不住眼角泛红。他们忍不住去看徐衡，将所有愧疚的、感激的、复杂的心情向着徐衡倾泻。

　　然而徐衡却比所有人都平静，他继续翻找着满殿的资料，试图找出更多关于黑潮的线索。

　　“殿下……”有人忍不住颤抖着开口。

　　徐衡抬头，看向他们，说：“我知道诸位心情难免激动，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有关黑潮的线索，还希望诸位尽量平复心情，抓紧时间。”

　　当年徐衡作为被留下来稳住神朝局面的那个人，很多细节都没有被允许参与，过去一千年也没有时间细想黑潮的事，此刻也需要从这些资料中寻找线索。

　　至于那些感激和愧疚，他现在实在没有时间一一去安抚和回应。

　　众人看着他依然沉稳的面容，心情都很是酸涩，忙点了头应下。

　　黎苏将那块刻录了神皇记忆的玉简再次打开，认真细看，希望能找到线索。

　　灵族大祭司也走到了他身边，和他一起细看。

　　“大祭司，您当年也是亲历者，是否进去看过？”黎苏问。

　　灵族大祭司摇头，他说：“那黑潮吞噬一切，对灵体的侵害尤其厉害，我们灵族没有躯体，面对那黑潮的时候天然处于劣势，甚至连普通修士都不如，即便我想进去查探也有心无力。”

　　黎苏闻言，不由想到了原着中灵族的结局。

　　灵族的族地也是一件神器，就是因为这件神器，他们得以在修真大陆溃散之时，存活在神器的庇护下，逃过一劫。

　　可原着是以男主谢闻道的视角描写的，在谢闻道于修真界崩塌前的最后一刻渡劫飞升后，修真界的一切也都跟着谢闻道飞升而彻底不可追查。

　　假如他之前的设想成真，其实那黑潮就是界壁外庞然巨大的黑暗物质，吞噬一切挡住它们前进脚步的东西，那灵族的族地真的又能完全躲过它的吞噬吗？

　　神器或许能护他们一时，又真的能一直护佑下去吗？

　　毕竟那东西连整个修真界都吞噬掉了。

　　黎苏不敢去想，现在细想原着有很多没有写到的细节以及真相，他已经不敢再以它为参考了。现在将黑潮源头彻底解决，才是他们最好的出路。

　　“现在看来，它果然没有意识。”灵族大祭司紧盯着影像道。

　　没有意识，只是被动地去吞噬一切它所接触到的东西。

　　但它又是流动的，这就注定了它会不断前进，不会停下脚步。

　　看到这里，灵族大祭司等人都觉得黎苏之前所说的假想很大可能是真的。

　　“是不是这样，只需要验证一下就知道了。”徐衡道。

　　“如何验证？”有人问。

　　徐衡：“去界壁外看一看。”

　　众人吃惊，众所周知，界壁不可破，只有渡劫飞升之时，破碎虚空，才能打开通道，前往仙界。现在徐衡提议去界壁外看一看，无异于天方夜谭。

　　徐衡：“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小苏所说是真，那么当初神皇他们封印的究竟是那东西的口子，还是这个世界的界壁。”

　　众人再次一惊。

　　对啊。

　　黎苏看向徐衡，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徐衡点头，从众多资料中翻出了一样，正是当年的造化凤凰，也就是黎苏另一位父亲留下的玉简。黑潮发生当时，造化凤凰其实正在闭关准备应对九九天劫，等他渡劫成功出来，正是封印大阵准备启动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这样，造化凤凰才会选择投入大阵，而不是飞升。

　　毕竟黑潮出现的突然，从发现到封印时间很短，如果造化凤凰在那之前就渡过天劫的话，他在不知道修真界出现这等大事的情况，自然是会顺其自然选择飞升，而不是强行留下。

　　造化凤凰在关键时刻，替代了神皇准备放在阵眼的神器，以自身做阵眼，封印了大阵。

　　也是在那时候，他似乎有了发现，丢出了这一份玉简。

　　只是后来大阵顺利封印，黑潮消失后，这些资料只来得及收集起来，并没有来得及细细查看。因为就在那个当口，神朝很快就遭遇了来自叛徒的背叛，根本无暇顾及别的。

　　就连徐衡，在这一千年里也没有再返回祖地，发现这一份至关重要的玉简。

　　“上面说了什么。”灵族大祭司忙问。

　　“只有四个字，加固界壁。”徐衡道。

　　众人一震，这应该是紧急之下送出来的信息，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的造化凤凰殿下一定是发现了界壁的重要性，不，在当时的情境下，需要加固的似乎只有封印大阵，可当时的造化凤凰殿下却说加固界壁，是不是说明，那封印大阵其实就是封印了界壁？

　　“如果真是这样，太子殿下所言，确实很值得一试。”

　　“可我们从哪里出去？”

　　“你们忘了，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

　　“你说那道裂缝？这倒确实是，只要能够穿过裂缝，确实有可行，可我们连靠近都困难，怎么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