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凝视着叶云楼,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道:“鬼怪眼中过,科学心中留。”
这回别说叶云楼了,连苏如山和李新玉的头上都冒出来了大大的问号,李新玉看着苏如山欲言又止,那意思:如山哥哥,这盛世好像繁华的有亿点点过头了呢。
苏如山的眼神格外凝重。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虽然我还活着,但是我很久都没出过门了...阿玉,我也感觉这个盛世,有点过度繁华了。
不然养出来的兔和鸦怎么会一只比一只不正常?
叶云楼琢磨了两下,然后头上亮起了一个大大的灯泡:黑鸦这话熟啊,不就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改变版本吗?咋滴,养你的难道是个秃头大师?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黑鸦牢记叶云楼之前说的‘不想出风头,不想被人窥探’的设定,这才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哈士奇连夜出逃惊天动地的真正原因——鸦,超聪明!
“兔,从四面八方来来来。”黑鸦歪着头,十分人性化的说道。
叶云楼沉思了两秒,然后看了看苏如山和被他抱在怀里还盖着喜服的白骨,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探着头想要过来但又‘近乡情怯’的李家兔,提醒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俩祖宗能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接下来这里不需要你们,你们两个速走,清净日子和被各种眼睛盯着的日子,我想你们一定喜欢前面这个选项。”
“有情兔终成眷属,我们已经亲眼目睹。”
秦渊也跟着点头,开口表示快走,接下来这里是兔子的终极战场,不适合有情兔终成眷属的祖宗们。
说实话,喜事大部分兔都喜欢看,尤其是秦渊也认为自己吃了喜糖拿了喜钱,和小楼都属于‘娘家兔’,所以他现在看李新玉和苏如山的眼神多少是带了温度的,也是有几分‘自己兔’的意思在里面。
他和小楼操办的婚事,自然是要尽善尽美。
苏如山沉默了两秒,然后抱着李新玉的尸骨朝着叶云楼微微颔首:“今日若非有你,我与阿玉今生今世都不会有再见的机会,奈何桥上也不可能共饮一碗孟婆汤。”
“我没什么大的本事,只有些许虚名,若云楼小友...若云楼你不嫌弃,日后若有任何需要,只要活着,我苏如山必定到场。”
苏如山将一枚黑色的扳指给了叶云楼,平静道:“举凡茅山苏家和林家两家的子弟,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见此扳指如见我。”
“云楼,带在身上,若是能有一次可以帮到你,那都会是令我和阿玉感到高兴的事情。”
“只是云楼,你这种行为,真的妥当?”
叶云楼知道苏如山话里的意思。
一啄一饮皆有因果,李新玉的确有泼天功德,但同样的,兔家的发展史中本该有此一劫:因为气运被偷窃而造成此地发生各种天灾人祸,然后兔子打败天灾人祸再度使得此地繁华起来。
苦难不会打败兔子,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
这是一个按部就班的流程。
但李新玉甘愿化门镇守此地,将数万人的怨气给压住,令按部就班的一个流程少了一个最大的苦难程序,等于什么呢,等于他在和老天爷过不去,动了老天爷的剧本。
只是天道到底还是垂怜于他,也没磋磨他,只是默默的扣了他的功德,再装作看不到他的存在,就好比现在,正常来说他将李新玉给带出来,天道多少要降个雷下来劈一劈。
李新玉,原本命中注定要与这万人祭场同存亡,注定要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可是没有。
大概是因为喜结连理,天道也知道随个份子,而这个份子,就是对之前他说的【你吃饭(苏如山),他吃香(李新玉),某日奈何桥上同饮孟婆汤也算是喝了交杯酒】的话的默认。
天道,还是偏爱自家兔兔的。
就是大方向它不能出错,剧本稍微被兔子动动,它就当看不到了。
当然这肯定是因为男主和女主亲自下场的缘故,叶云楼在心里很有把握很肯定的想,无极和舒薇都是‘娘家兔’了,天道作为罩着他们的大佬,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呜呼,这就是裙带关系吧,兔都不能拒绝的裙带关系!~
“没什么不妥当的,我有我的门路,我再重复一遍,我的原则是干一行爱一行。”
“既收下李家的钱财,我就与李家消灾——说句大不敬的,你是顺带的啊,我的任务本质是【带李家少当家李新玉归家】。”
“至于归的是你家还是李家,反正都是家,四舍五入也没差。”
“还有林家什么意思,怎么还有个林家?”
“林与苏是茅山两大姓氏,我父出自林家,我母出自苏家,我随母姓。”
苏如山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些许有趣的事情,“若是之前我父在茅山擂台大比的时候赢过我母亲,那我也就叫林如山了。”
叶云楼:“......”
叶云楼眼神略显智慧:“不如综合一下,叫苏林如山。”
学学女主温宁舒薇家,温家和宁家可不就结合了两家的姓氏吗?
听起来就很酷炫好吗?
苏如山笑而不语。
李新玉朝着叶云楼眨了眨眼睛。
叶云楼:“......”
咩啊。
咩啊。
咩啊,这什么小眼神?
秦渊看了苏如山手腕两眼,倒是明白了。
不是苏林如山不好听,而是收了人家传家宝,四舍五入,其实是给人当媳妇去了。
要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封建时代,苏如山大概是要改成李苏氏...但那是封建时代的故事,现在新时代不讲究这个。
新时代,新气象,封建糟粕退退退!
只是李新玉和苏如山都没回答叶云楼,苏如山带着李新玉转身离开。
他与阿玉分别的太久了,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阿玉,或者说,他只想静静的抱着阿玉,确定他的阿玉是真的回来了。
李家年迈的兔兔们沉思了两秒,果断的迈着本该年迈走不动的兔子腿跟了上去:
虽然我们不介意你和我们少当家喜结连理,但是我们很介意你这种直接带少当家跑路的行为——我们也想和少东家说说话,我们也想和少东家贴贴啊!
我们都没几天好活的了,让活着的我们和少东家贴贴啊!
苏如山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尊老爱...哦,你比我们老,那你爱个幼怎么了!你就不能爱爱我们这群‘幼’?!
老一辈的兔跑的连根兔子毛都不剩。
叶云楼抬头看了看天上亮度惊兔的月亮,深深地吸了口气。
天时地利人和,天命在我兔家。
也就是说。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叶云楼的兔耳朵支棱的可高可高了,拉着秦渊兴冲冲的往不起眼的角落钻,“渊哥,人间正好,让我们来划划水看热闹——今日大喜,这瓜,保熟了!”
秦渊:“......”
秦渊:“.........”
这瓜,有点过于熟了呢,小楼。
因为。
“嗷呜嗷呜嗷呜呜!”
“哈哈哈哈我刺!我刺!祖宗的喜糖我必吃到嘴!”
轰隆隆!
轰隆隆轰隆隆!
呜——呜呜——
乌泱泱似看不到头的警车的呼啸声,汪汪队此起彼伏的汪汪声,茅山兔被喜糖迷了心糊了眼的兔叫声。
媒体兔或者爱热闹的吃瓜兔飞速窜来满头问号到处询的声音和挖掘机的努力工作声混在了一起,谱出了惊天动地,连月亮都不由得感慨‘今天的怀民,是全都失眠想要秃头的怀民’的激荡鸣奏曲。
所以。
“平价保养品一定会热销的,小楼。”
秦渊瞬间想起来自己弱小可怜无助但创业的兔设,立马稳固了自己的兔设。
叶云楼瞬间就支棱起了兔耳朵:“没错!渊哥,看,我给你抓了上等好兔脉回来——别的都不说,咱们的平价保养品在茅山一定会大卖特卖,我们请方才那俩祖宗给咱们代言,广告语就是‘祖宗吃了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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