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苏珩倒是有其他事情找钱乾,送走了那几个弟子后,便把万刃门弟子购买韵灵丹的事情说了,“那些灵植师兄你再帮我收一些,等我回来后还要用。”
还未捂热的二百灵石全给了钱乾,虽然那些灵植根本用不上一百个,不过苏珩并不心疼,“剩下的补贴一下修葺宗门的灵石,谢谢师兄了。”
“放心吧。”钱乾欣慰极了,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师弟要切记,赚灵石很好,但炼丹不能只为了赚灵石,下山吧,多去见见世面对你也有好处。”
苏珩点头应下。
连着炼了三炉丹,苏珩回到房中调息到了深夜,才吸收了一小半的灵力,好在经脉不涨了,感受了一下丹田中的雾气,觉得和他在万古中炼气中期那会差不多了。
照这样下去,再开个十几炉,应该就回到他离开万古时的炼气后期。
不得不说,言炔让他离开万古的选择是对的,至少他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也认识了很多不一样的人。
平心而论,若是他当初遇到的是一个稍有些私心的人,发现他的体质可以治伤,还能不顾整日头疼,坚决要把他送走,只为了他有更好的人生,这根本不可能发生。
至于会换一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或许只是担心他而已。
苏珩有些后悔和言炔说了重话,这人要是真的不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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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已深,一时间睡不着,苏珩又在屋内浇了浇灵植,转悠了几圈,坐在床上左想右想,正在纠结要不要去道歉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一下两下三下,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听的他一愣,也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赶忙下床打开门。
十八岁的言炔出现在门外,一袭黑衣融于夜色,苏珩看着那张在月色下惊心动魄却又面无表情的脸,也顾不上对方神色不大对,直直的扑了上去。
“言炔你来了!”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怀中传来,言炔拉过被环住的手,把人横抱在怀中,回头踢上了门,又打了个法决封上。
“怎么不穿鞋?”
“这不是着急开门吗。”
苏珩凑在言炔怀中使劲吸了几口气,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心想,不是说要用化身过来吗,怎么本尊来了?不过管他呢,来了就好。
言炔把苏珩放在床上,看着对方的脸,一时无言。
“怎...怎么了?”苏珩捏了捏言炔的手指,怎么来了就发愣?
“你出来也快两个月了,修炼的如何?”
“炼气中期了。”苏珩笑了,他现在也不比在万古双修进展的慢。
“百丹门的丹方都学会了?”
苏珩点头,大抵上都看了个遍,只是还没有实际操作过。
“师兄说我学的很快,他用五年才到炼气中期呢。”苏珩有些好奇的问道,“言炔,你当年刚入道的时候到炼气中期用了多久。”
“一个月筑基。”
“......”好吧,人比人气死人,还以为他算快的呢。
“我下午炼丹灵力吸收不了,经脉胀的疼,喂给你吧。”苏珩说着就握住言炔的手腕,抽出几丝灵力,从言炔的手腕经脉中输入。
丝丝缕缕还带着温热的灵力从手腕处游走在全身,言炔从手腕开始,随着灵力走过的地方,一点一点直到全身都麻了,以往的痛感像是都被抚平一般,额角反而抽痛起来。
从在万古见到苏珩的第一天起,这人就一副没有心计的模样,他说什么,对方就信什么,这要让他如何能放心的下。
一个初入门的修士,总能遇到这样那样的危险,他本想着化身为陈姓修士,陪着苏珩一段时间,毕竟他的命很漫长,十来年的功夫,等苏珩到了筑基后期,顺利结丹,有自保能力后就离开,没成想第一天就被看穿了。
苏珩仔细揣摩了一下言炔的心思,想了想明白了,“下午我说错话了,不应该说什么桥归桥,路归路的话,言炔,等我筑基后,就和你回万古好不好?”
“......”
苏珩端详着言炔的脸色,怎么感觉这人脸色又差了一些,“我都想万古了,想封雨封雪了。”
“百丹门的东西我差不多都学会了,但是我学会不能就不要百丹门了,毕竟师兄对我特别好,日后我隔段时间回来住一段时间。”
言炔按住了苏珩还要嘚嘚的意图,“你去什么万古?那地方所有人都当做是深渊暗冥避之不及,你也不许再去了,就待在这里,这里挺好的。”
苏珩弯起嘴角笑了下,“师门在这我当然在这啊,但是万古不是我的夫家嘛,我总要去看看。”
“......什么夫家?”言炔一愣,“你什么意思?”
“怎么你不打算娶我?那嫁我也行,聘礼我出,等我赚够灵石,弄个洞天福地给你做聘礼,行吗?”
别的不管,苏珩就是想把这人全身上下都打上他名字的标记,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言炔是他的,别人不能看,也不能觊觎。
额角又开始一跳一跳的抽痛起来,言炔揉着额角,“苏珩,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魔。”
“我以化身出入万古就是为了规避不必要的麻烦,什么嫁娶?你只要和我绑在一起,你这一生都不得善终。”
“没忘啊,你爱是什么就是什么,”苏珩嘟囔一声躺回床上,“你可以是万古的魔尊,可以是少年的言炔,可以是百丹门的陈道友,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在乎,你要是不喜欢外面的人对你指指点点的我就陪你待在万古。”
言炔为什么要化身成剑修,苏珩有想过,陈道友的身上一丝魔气都感知不到,想必是被他封在体内了,魔修走在修仙界,总会遇到喊打喊杀的人,但是没必要连他也瞒着吧,或许从言炔的心里就对魔这个身份厌恶至极。
听于白说,早年言炔是在揽山涧入的道,当了那么多年的正道人士,结果发现他生来就是魔。
什么魔什么仙,苏珩才不管,总之只要是言炔,是什么都行。
“......”
言炔活了一千多年,也做了几百年的正道修士,有过知己好友,但他后来暴露了魔骨,这些人就不大联系了。
修士对于魔修大约分成两种,一种是极为抵触魔修的,见了面就要打,恨到骨子里。
另外一种则像揽山涧的掌门一样,有事求他,所以不得已要敬着他。
保持中立的少部分人,见到他也是一样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会惹到他。
还从未有一个人会把他当成只是一个人一样的相待,好像他只要是他,另外是任何什么,苏珩都能接受。
他就不会怕吗?不怕正道修士们说他以身饲魔?不怕再也做不成灵修?不怕站在整个修仙界的对立面?
每每见到苏珩这副样子,言炔心底的恶念就如同荒原上野蛮生长的杂草一般。
“行啊,”灵力如丝游走在经脉中,言炔的识海中又下起了雨,舒适的感觉蔓延全身。
言炔面无表情,眼底黑到反不出一丝光亮,他给过他机会了,既然说不通,那他就等着看,若是真有那天...
“那我就等着你来下聘礼。”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真是好奇苏珩会怎么选。
总之他劝过了,是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撩拨,那日后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手。
言炔抬手,冰冷刺骨的魔气疯狂的缠绕在苏珩的身上。
魔气像细密的丝线,缠的苏珩一时喘不过气来,明明是冰冷的触感,却让他不得不回想起中毒时的情形,然后身体就像喝了什么药一般,越来越兴奋。
苏珩身体软的动弹不得,也不知道言炔是不是用了什么法决,他动了动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用眼睛盯着言炔。
那眼神都快能拉丝了,眼中带着水汽,欲求不满的模样看着言炔眸色晦暗。
挥手熄灭了房中的烛火,房中一下暗了下来。
不同于未央宫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月色洒在房中,苏珩适应了一会儿,还是能看见言炔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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