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泡过了,还是没去?”
傅煊的手掌像是取暖般在浴巾上搭着,隔了半分钟才抚上他的后颈,“凉吗?”
林文宴想,的确有些凉意,不过尚且可以忍受。
他稍微偏头动了动,适应下手的弧度:“还好。”
傅煊的拇指指尖滑过他的发尾:“准备过去。”
顿了顿,食指与中指夹住他柔软单薄的耳垂捏捏揉揉,“不想一个人去。”
林文宴被他捏得有点痒,往另一侧撇开头。
听见这话时,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咕哝道:“那傅先生热烈邀请下我?”
傅煊轻笑,收回的手微微曲起,关节顺着他脖颈往后滑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背肌微妙地绷紧。
等手指正好点在腰椎处时,他用近似的语气打趣道:“那林先生准备就这么趴着去泡温泉?”
林文宴:= =
他正措辞,想要反击时,却感觉到披在后背的浴巾被拉起,不觉间抿住唇,纹丝不动。
浴巾被折过去,搭在后腰的位置。
傅煊静静地注视着白皙性感的薄背,指背似有若无地游移而过。
林文宴闭上眼,大脑一片浆糊,压根不敢想他是用什么眼神在看着自己的身体。
脚尖死死地抵在按摩床垫上,连手指都不觉间握住软枕。
“按摩师的力度太重了。”
傅煊的手怜惜地滑过被揉得泛红的位置。
“嘶……”
林文宴只觉得他的手,比按摩师的手可“重”太多。
像是一块巨石,砸进湖面,激起四溅的水花。
“疼了?”傅煊停住手,“这里?”
“没,不疼。”林文宴刚说完,就感觉他好像是弯腰贴了上来,几乎是鼻尖都要碰到他的肌肤,轻轻地蹭着后脊,缓缓地滑上来。
他握紧枕头,脸在枕头上用力沉了沉。
随后,他感受到男人的脸埋在自己颈侧,深嗅了嗅,呼出的热气简直可以叫他原地起跳的程度。
林文宴口干舌燥,感觉不是来做按摩,是来做桑拿,身体百分之五十的水分全部被蒸发出去,恨不得跑出去痛饮一池水。
“宴宴。”
低沉性感的语气就在耳后响起,林文宴绷直的身体,莫名地因为这道轻唤而柔软下来,他有些羞耻地侧过身,几乎不敢看他,都不等起身坐直就伸开手臂抱住他。
傅煊快速地拨开他的双膝,将人从按摩床上端抱起来。
林文宴浑身发烫地贴着他的胸膛时,才意识到他穿着薄薄的浴袍。
几乎是毫无缝隙地紧贴,能感受到胸膛明显的起伏。
他的大脑有点发懵,但不敢做声,只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傅煊沉溺在耳鬓厮磨之中,迈步走出房间。
林文宴轻声提醒:“会……被看到的。”
“不会。”傅煊低沉的嗓音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永远值得信赖。
林文宴就没有再说,只是闭着眼,不敢看灯光下两人徐徐前行的影子。
一定交缠得宛若镶嵌般,叫任何人看了都会面红耳赤。
林文宴想,他一定是很喜欢这个拥抱的姿势,严丝合缝到了极端。
走入室外的浓夜时,林文宴的身体明显瑟了下,随后得到了更加温暖与紧密的拥抱。
两人亲昵而熟稔地蹭过彼此的鬓角脸颊,像是一对深情的恋人在寒凉的夜里,以极尽一切的方式,互相取暖。
等一步步没入温泉的时,林文宴才想,他们还都穿着浴袍。
念头稍纵即逝,当他被抱着一起坐下后,两人的身体稍微分开一些,便被更加有力的手掌按住后背贴上上去。
温热的泉水在身体周围涌动,浮浪一般。
林文宴的下巴靠在他肩上,睁开眼看到周围藏在嶙峋山石里幽白的灯光,以及温泉水面上热气如白烟缥缈,像极了人间幻境。
傅煊往后退开些,拉下他的手臂,慢慢地反折到后腰,两手交叉握住他的手腕搭在膝盖上。
林文宴:!!!
他被这温柔又强势的动作,搞得必须挺胸抬头。
傅煊的鼻梁留恋般滑过他柔软滚烫的脸颊,低声唤道:“宴宴,我们对对账?”
林文宴整个人在他怀里,又被霸道都握住了手,轻颤的眼睫上抬,与他对视不到半秒,便一落,但入目的是凸起的喉结。
他有些难以启齿:“你要……怎么对?”
傅煊的鼻尖顺着嘴角滑到下颌,继而到了喉结处,亲昵地来回蹭动。
林文宴:“……”
糟糕!
那天车里的画面,历历在目。
他反折在后腰的手臂稍微一抽,却被握住手往前一推。
两人身体间的温泉水涌出去,发出清晰的声响,臊得林文宴闭眼,但肌肤的感触更加敏锐。
在喉结被男人来回蹭动时,林文宴无可遏制地发出声音,他只觉得自己快被这池子水烫着了,几乎是要跃出水面般仰头,大声地喘气。
随后听见男人得逞般的暧昧低笑。
太过分了!
林文宴的手臂在后背交叉,即便男人没有用力握紧,也完全动不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诡异的姿势?
为什么自己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
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一件事:
即便他知道,也用不了,体型不允许。
气死。
林文宴一偏头,气急败坏地蹭上他的喉结,或许带着几分“报复”的恶意,或许带着一些微妙的私心,他启唇吻了上去。
应该是恶狠狠地“啃”上去。
手腕的力道收紧,甚至手臂都被禁锢得有些微微的酸楚。
身体越是扭曲微疼,他越是疯狂地用力吻住男人凸起且锋利的喉结,甚至吮了一下。
随后,他退开,发出一声胜利的哼笑,莫名地语气充满了欢愉:“账平了。”
然而,他没想到这次男人没有点到为止,而是就这个姿势推他的腰臀往前,同时挺了挺腰。
林文宴脑子里大概出现了几个红色警报,随后是诸如“擦qiang走火”之类的词汇。
理智虽然尚且留有一丝,然而终究打不过欲望。
往下堕的快乐,是任何凡人所不能抗拒。
不知何时开始,他的手被松开,随后主动攀紧男人的肩膀;不知何时开始,无人言语,专注着身体的感受;不知何时开始,他的手已经探进男人松垮的浴袍后领,死死地按在他绷紧的背肌上……
傅煊掐紧掌心的窄腰死死往下按,起伏中,连绵不断地吻他的耳垂与颈侧。
水声一阵阵的,激烈翻涌。
在寂静夜色里,格外叫人遐想非非。
不知过了多久,林文宴才像是一柄玉如意彻底碎了般,瘫软在他怀里。
水面平息。
依旧是安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林文宴靠在他肩上,倦懒又餍足地问:“你怎么办?”
“宴宴。”傅煊唤道,“帮我?”
林文宴蓦地睁开眼,看到了他性感的脖颈线条,半分钟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太轻了,如果不是两人靠得这么近,傅煊未必能听见。
他立刻牵引着他的手按下去。
林文宴闭上眼,额头死死抵在他肩头。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光辉伟大,也总有人羞愤而死。
不知过了多久。
林文宴才收回手,动作幅度略大,溅起水花。
反正羞耻心早一丝不剩,他索性用沙哑的嗓音问:“这下总该平账了?”
刚说完便被男人用力抱紧怀中,全须全尾地揽住,眷恋极了地抚过他的后脊,语气里带着一抹自嘲般的感叹:“这账,好像永远也平不了了,宴宴。”
第106章
林文宴第二天醒来时, 发现自己抱着个柔软的大枕头,一惊,赶忙转过身,才看到小崽崽表情呆呆地看着自己, 好像也是刚醒, 有点搞不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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