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靖帝说齐忱顾念旧情主仆情深,特赏赐一处宅子,没有实打实责罚其无诏回京却也没论功行赏。
只是齐忱没想到,没想到这宅子迎来的第一位贵客,就是冒着风雨赶来的小郡王。
雨势实在太急,打着伞也被风吹湿半边衣裳。
一双桃花眼湿漉漉半含春水的小郡王,半只脚刚跨进屋子里,便猝不及防紧紧抱住齐忱的胳膊,叫人受宠若惊。
水润唇瓣一开一合,有些急切、带着点儿紧张,又欣喜莫名道:
“齐忱,我有很重要的话同你讲。故事有一点点长,但是你要慢慢听。”
“好,小郡王只管说。”
每一个字他都会记在心里的。
只是……
“小郡王要先沐浴,否则臣什么也不会听的。”齐忱剑眉微蹙,冷俊面容罕见地吐出关切之语。
眼前人白皙的脸上雾蒙蒙遮了层烟雨,漂亮的有些不真切。
他被此刻奇异的氛围蛊惑,头一回放肆地伸手抚上对方脸颊,很柔软还带着淡淡体温。
“浑身都快湿透了,不沐浴会着风寒。”齐忱摸透对方的心思,深邃眉眼流露出星子般细碎的光彩,也幼稚道:“你定要说,臣也可以捂住耳朵不去听。”
“你耍无赖!别忘了你原先还是我的奴才。”小郡王用粉白指尖点着昔日奴仆坚硬胸膛,逼迫对方连连后退,明明是在欺负人,却既生气又委屈道:“是不是觉得打了胜仗,回来耍威风看不起我?”
“自然不是!”齐忱握住对方莹白指尖,仿佛要透过层层烟雨剖出一腔赤忱,道:“我一辈子都是小郡王的奴才。但正因如此,才不能看你浑身湿漉漉还发着冷讲话。”
“好吧,那你要说话算话。”
云渺并没有因为被段霖一个疯狗骗过,就对所有人疑神疑鬼。
他那颗心里能装进去的东西不多,恨的人就更少。
因此刻就放着件大事,故而腿间有梅花印早就被挤到九霄云外去。
当初将其画上去的人把这当做宣示和警告,却忘了越美丽的禁忌越是引人探寻。
……
“别动。”
泛着冷意的命令语调,一时叫云渺恍惚,然而下一刻却又变回谦卑关切的模样。
“小郡王……你腿间是什么?”声音仿佛从沙砾上滚过,齐忱带着茧子的手掌半带着强硬将其分开,摩挲的动作危险而暧昧。
“我自己画的!怎么?”
小郡王自认不像第一回被发现那样慌张无措,聪明地学会理不直气也壮。暗暗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不要心虚就对了。
“自己画?”齐忱有些怀疑,英挺鼻梁从云渺面前一闪而过便俯身下去,仿佛在对待什么大家画作细细赏玩,喉结滚动半晌道:“这个地方……小郡王自己也可以碰到么?”
“你不相信嘛!”
云渺看着浑身软绵绵像个棉花娃娃似的,实则柔韧性很好,当即不服气地抱住自己掰开给人看。
然而这身皮肉被养的太嫩,就连自己的手指摸上去,都能在带着肉感的冷白腿间捏出红痕,仿佛雪中残梅。
偏偏本人还无知无觉,仰头骄傲道:“你看清了吗?我会丹青,也能碰到,就是自己画的。”
四周热腾腾的水汽弥漫开来,模糊了齐忱的双眼。
他耳朵红得滴血,干涩道:“很好看。小郡王您生得白,适合这些……”
真可爱。
往自己腿间画朵花,仿佛知道自己漂亮,还一脸骄傲炫耀给旁人看。
醋意突如其来。
齐忱眉眼冷淡,边朝那对雪白圆润的肩头浇上一瓢温水,边问道:“小郡王平日也这样给旁人看吗?”
这话没头没尾,云渺半晌才想明白,凶道:“要不是你平白无故质疑我,才看不着呢!旁人……没有旁人看过。”
“伺候您沐浴的奴才也没有?”
“我平日都是自己来,不要你伺候了!”
第46章
画屏上, 一双金鹧鸪醉倒于如酥春雨中。
隔着轻纱影影绰绰间,浑身乳白被覆了层水光的小郡王探出半边脸,白皙漂亮的指尖在花梨木上留下点点水痕。
他玉臂一伸,桃花眼瞪向齐忱似嗔非嗔道:“傻愣着作什么!还不快给我拿件儿新衣裳。”
“好。”
齐忱不忘将人先抱到床上裹紧被子, 省的一来一回间着凉。
随后才匆匆离去, 临走时面色平静将云渺换下来的旧衣顺手带走, 上头还残留着些许余温仿佛烫手一般。
春衣轻薄,云渺身上的一针一线都寸锦寸金,颜色瑰丽仿若云霞将主人衬得色若春晓桃花。
衣料更是柔滑至极, 不过比起小郡王自身的娇嫩肌肤仍然逊色三分。
齐忱禁不住将其中亵衣凑至鼻尖嗅闻,一股似有若无的甜香顿时萦绕四周。
宅子里一时寻不到合身的衣裳, 齐忱只得从自己的里挑出一件料子摸上去最好的。
正欲返回却又停下脚步, 重新换了一件拿过去。
这是他穿过后洗净的。
小郡王皮肉嫩, 洗过几回的衣料兴许更软和些。新衣裳上头的金线太硬, 他受不住。
……
不知是否有刚搬入新宅的缘故,齐忱的卧房同他本人一样,冷硬单调毫无人气。
然而今日却不同以往,床榻上多了股鲜活气息。
云缕般的乌黑长发从肩头柔顺垂下。身上穿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玄色衣裳,将云渺本就嫩生生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
偏偏他自己还无所觉察, 不知这宽宽大大的衣袍只得堪堪蔽体,稍一俯身便叫其他人将锁骨以下风光看个清楚。
“你凑过来一点儿。”云渺像招呼小狗一样将齐忱唤到身前。
他跪坐在床上, 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对方怀里。双手凑到唇边要说悄悄话一般, 湿湿润润还带着幽香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耳廓。
齐忱尚且不知道,此刻浑身沾染了十足其他男人气味的小郡王,将要对他说出什么样的天大玩笑话。
他只觉着一个软乎乎的棉花娃娃主动靠近自己, 又好似山野间的精怪,夺人精气善于蛊惑的小狐狸。
两只柔若无骨的手扶在自己胸膛上, 唇瓣同舌尖不必瞧都知道是红艳艳一片,黏黏糊糊吐出湿热气息。
齐忱甚至能听到唇舌搅弄的细微水声,夹杂着从皮肉中散发出的甜腻香气。
仿佛熟透的果子,不必掐弄都能流淌出红艳汁水。
“我、我想告诉你的是……”云渺唇瓣开开合合好几回,既磨人又折磨自己,最后索性眼睛一闭羽睫颤抖个不停,细声道:“其实我同你出生时被人调换了。”
“你才是娘亲……长公主的亲子,我应当是青栀的孩子才对。”
“对、对不起。”
齐忱起先只当这是玩笑话,然而倏然一滴滚烫泪珠砸在脸上,倚在自己身上的人开始微微颤抖。
巨大的荒谬感瞬间从心口蔓延至发冷的指尖。
但他仍下意识将云渺拉入怀中抱着安慰道:“别哭。”
不安慰还好,越是有人娇纵云渺哭得越凶,手臂下意识环住齐忱的脖子,在对方颈间胡乱蹭着泪水,带着哭腔的声音黏黏糊糊道:
“青栀是不是对你不好,却喜欢我。对不对?”
其实母亲对任何人都不喜,包括他,然而小郡王是任何人都会喜欢的。
“不是,母亲对我很好,就像长公主对小郡王你那样。”
“所以别哭,好吗?”齐忱徒劳地替怀中人擦拭着流不尽的金豆子,比第一次将利剑刺入敌人心尖还要慌乱。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情急之下在云渺嫣红一片、还带着水痕的眼尾落下一个安抚意味的轻吻,将那颗鲜红泪痣含入口中。
泪珠有些咸,却在沾染上主人蜜糖般的甜味后让人喉头发渴。
叫齐忱一触即不可自拔,恨不得将对方整个人吞吃入腹,再细细舔舐干净浑身上下每一滴流淌出的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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