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倒吸一口凉气。
“听见了吧。”喻闻摇头晃脑道:“弯了哦,不能再给我找男模了。”
楚晗靠回后座,满脸怀疑人生,好半晌,他犹犹豫豫地上前来戳喻闻的肩膀,问:“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喻闻正拆谢鹤语车上的小零食吃,含糊道:“什么心情……”
楚晗很羞愧,“我再也不乱说话了……没想到你们真的会亲,一句无心之言竟然改变了你的性取向……”
喻闻快忍不住笑了。
连谢鹤语也破天荒闷笑了声,唇角一直往上勾。
忏悔了半晌,喻闻打断楚晗,说:“或许这是一件好事呢,我跟谢老师在一起你觉得不妥吗?”
楚晗:“……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谢鹤语:“刚刚。”
楚晗又一次捂唇,倒吸一口冷气。
他不再说话了,像是在重新建立自己的三观。
喻闻本以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可到达目的酒店,正准备要下车,楚晗忽然又活了过来。
“既然你们已经是情侣了。”他扒着椅背,认真说:“那你们能穿恶龙和勇者的衣服do给我看吗?”
喻闻:“……”
他终于气笑了,把零食垃圾团吧团吧塞楚晗怀里,说:“你找封承洲do去!”
第73章
楚晗回程路上还在反思,觉得自己说话过火了,不过也有些高兴,自己误打误撞促成了一段佳缘。
他很担心喻闻和谢鹤语真的do给自己看,这两人刚刚说亲就亲,说do就do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他犹豫道:“喻闻,让你do那句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喻闻:“我没当真。”
楚晗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进了电梯,谢鹤语去牵喻闻的手,喻闻自然而然地站到他身边,两个人勾勾搭搭的,不是情侣最爱的五指相扣,而是一种更随意松弛的触碰,自然得像是已经做过千万遍。
楚晗站在一旁看着,惊讶而不失欣慰地说道:“你们刚交往,就能相处得这么舒适,果然是天生一对。”
然后又说:“不全是我的功劳,不用感激我。”
喻闻和谢鹤语对视一眼,又笑了。
看他们这么幸福,楚晗就放心了。
楚晗半夜才抵达酒店,喻闻估计他没什么心情吃接风宴,回到房间,只给封承洲报了个平安,剩下的一概婉拒。
封总蛮失落,倒也没勉强。
让喻闻惊诧的是,在他忙成陀螺的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了新进展,至少和缓很多,不像他记忆里那样争锋相对,有你没我。
看见封承洲在片场,楚晗也没说什么,神色淡淡的。
喻闻感到好奇,休憩间隙拉着谢鹤语,问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都发生什么了。
谢鹤语不清楚,毕竟他不负责楚晗,但同在一个公司,多多少少知道些。
“楚老师说,在意才会生怨,他现在看封承洲没什么感觉,所以看他犯蠢也不会生气。”
事实上楚晗生气很少是因为封总犯蠢,而是对方时常不跟他商量,就做出些自以为是的举动。他不是会跟人掏心掏肺,摊开了说的性格,两人的沟通总有错位。
喻闻把这话细品一下,很是吃惊。
这不就是不爱了的意思?
哇哦。
后面是这种走向吗?
他现在很怀疑,自己看到的书中感情戏不明显,是因为这两人的感情戏全是涩涩。
毕竟他是在图书馆看到的。
能获得出版编号的书,没有一句涩涩能逃脱制裁。
否则拿对方衣服自慰这种剧情,他怎么会一个字都没看到过,还是楚晗跟封承洲聊天中无意得知的。楚晗一口一个do……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主角。
看书的时候他就不太明白……都强制爱了,后面怎么还能he……
现在喻闻更纳闷了。
都不爱了,怎么还能he?
他倒要看看怎么个事儿。
楚晗客串的那场戏没有喻闻出场,楚晗拍的时候,喻闻就拉着谢鹤语,蹲在旁边,托着腮看。
封承洲说是来盯组,可他为谁而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站在监视器后面,面容冷峻眉宇凝蹙,时不时侧耳跟苗导说两句话,一派认真工作的劲头,别说,是挺迷人的。
但楚晗不看他,偶尔扫一眼,眼神也跟看别的工作人员没什么两样。
这令封承洲很挫败。
喻闻蹲了半天,没看出一点要旧情复燃的苗头。
转折点在第二场戏。
第二场戏在花园的喷泉池,楚晗要摔到池子里,担心池子底部有什么瓦块碎石,苗导就让工作人员清理一下,封承洲上前帮忙,一寸寸地摸过池底,外套脱了,上身只穿件剪裁得体的白衬衣。
中间工作人员操作失误,喷泉不小心开了,他上半身淋得湿透,健康的蜜色肌肉若隐若现。
喻闻就眼睁睁看着楚晗的目光,一点点被勾过来,流连在封承洲身上,移都移不开。
喻闻:“……”
你的爱意走得快,来得也快啊,楚老师。
为什么he,答案不言而喻,喻闻懂了,却没走,依旧托着下巴在旁边看热闹。
笑话,太子爷追爱碰壁的这种大乐子,不看白不看啊。
果不其然,接下来楚晗按捺不住,频频将余光投向封承洲,封总虽然没搞懂楚晗态度转变由何而来,但不影响他嘴角比AK还难压。
喻闻看得正兴起,忽然眼前一黑,旁边横出只手,蓦地遮住了他的眼睛。
“累计到刚才,你已经看了三分二十六秒。”谢鹤语严谨的声音落在他耳畔,“纵色不可过度。”
喻闻愣了一瞬,噗地笑出声。
他说:“你以为我在看封承洲?好吧好吧,我确实在看他,三分二十六秒……你还计时间了?”
谢鹤语依旧捂着他的眼睛,波澜不惊道:“只是为了提醒你。”
“哦……”喻闻拖着调子,吃醋就吃醋,还假正经。
他道:“谢谢提醒,我确实看忘神了。”
喻闻明显感觉到眼睛上的力道大了些,之前是虚虚掩着,现在直接捂上来了。
半天,谢鹤语说:“我也有。”
喻闻:“有什么?”
谢鹤语:“你在看什么?”
喻闻:“胸肌,腹肌,人鱼线……”
谢鹤语:“我都有,你见过。”
喻闻回忆起某些亲密纠缠的瞬间,脸热起来,抿着唇嘴硬:“不一样……你太白了,不性感,他的肤色比较健康……”
这是假话。
正因为是冷白皮,谢鹤语身上青筋血管什么的尤其明显,用力时青筋暴起,不仅有性张力,还有种性感到让人呼吸急促的克制忍耐。
谢鹤语不吭声。
喻闻眨了眨眼,担心自己嘴硬的话让谢鹤语伤心,正准备找补,谢鹤语松开了手。
“哦。”
不咸不淡的一声。
喻闻心想,完了,不会真伤心了吧?
他欲要解释,但苗导已经开拍,周围人来人往,那些直白的话他实在没法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口,只能想着回去再哄。
可等到晚间拍完,他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回到酒店,他一把将自己砸到床上,脸埋在蓬松的被子里,闷声跟谢鹤语撒娇:
“好累……拍完这个我要放假,放一年假……”
谢鹤语拉了窗帘,问他要不要洗澡。
喻闻不想动,说不洗。
谢鹤语替他盖好被子,自己进了浴室。
屋内响起断断续续的水声,谢鹤语在洗澡,很快就会出来——这个认知让喻闻感到安心,他窝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是被某些奇怪的感觉逼醒的。
吊灯明亮晃眼,喻闻不适地眯起眼睛,察觉到他醒来,某处的力道一下子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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