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来是这样。”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厉战起身:“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军医赶紧道:“好的,您慢走。”
看着厉战走出医务室的门,军医赶紧叮嘱道:“上将大人,您现在的精神力极其不稳定,如果没必要的话,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再动用精神力,否则可能会导致严重后果。”
厉战闻言脚步一滞,看了眼始终飘在眼前的光幕,“嗯”了一声,抬步走了。
高大英俊的年轻上将,身姿挺拔的行走在战舰的廊道里,目不斜视。
战舰里来来往往的将士们看见厉战,全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向他行军礼。
厉战目视前方,一脸平静的往自己休息室的方向走,中途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有异常情况。
回到上将专属的休息室,厉战脱掉军装外套,靠坐在床头,眼眸紧紧盯着眼前漂浮的光幕,眸光意味不明。
一只肥嘟嘟的小仓鼠?
他的幻觉,为什么会是一只仓鼠?
难道仓鼠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而且——厉战看了眼始终跟在那只小仓鼠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色吊坠,眸光中满是不解。
这个吊坠,明明已经在跟虫族女皇的大战中,随着虫皇的自爆一起湮灭了,现在怎么会再次出现,而且还对着一只小仓鼠紧追不舍?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吊坠似乎是他厉家传承千年注定要送给当家主母的礼物。
之前的主母是他母亲,现在父亲卸任了,家主的位置传给了他,那这一届的当家主母岂不就是他未来的合法伴侣?
现在另一半吊坠一直跟着这只肥嘟嘟的小仓鼠,难道说,他未来的另一半其实是一只小仓鼠?
厉战眸光凛冽的嗤笑一声,荒谬!
果然,面前的这个东西就是他的幻觉无疑,不然没法理解画面上的内容为什么如此离奇。
就是不知道他的幻觉里到底为什么会出现一只小仓鼠,还把另一半的吊坠跟这只鼠联系在一起,难道说,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个有恋|兽|癖的变态?
而他则是内心变态而不自知?
正当厉战深深的怀疑自己是个潜藏极深的变态的时候,面前的光幕突然发声了——
“你是非要跟着我对吗?”
奶里奶气的声音,带着少年音特有的干净纯澈,一听就知道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年,如果说这句话的人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的话,厉战说不定会多看对方几眼。
然而,说这话的其实是一只肥嘟嘟的小仓鼠。
有暖棕色毛毛,嫩粉色爪爪,眼珠子滴溜溜转的那种。
看着光幕上小仓鼠脸上委屈巴巴的表情,厉战吃了一惊。
原来还是个会说话的小仓鼠?!
而且,那张毛脸上居然还能看的出委屈?
这只仓鼠居然这么人性化?
所以,他其实真的是个变态,只不过没变态彻底,还知道把对方幻想成一个有智慧会说话懂交流的形象?
厉战摸了摸下巴,瞄了一眼光屏上那只个头小小,还不到自己巴掌大的小仓鼠,自嘲道:就是这仓鼠的个头实在有点小,跟自己不大匹配。
不过,还挺可爱的。
厉战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看了会儿幻境里的小动物,从床上起身。
随着他的移动,厉战发现这个光屏是跟着他的位置实时移动的,不管他走到哪个位置,或是把头扭到哪个方向,这个光屏始终保持在他的正前方,牢牢占据着他的视线中心。
厉战想了想,伸出手去试着戳了戳它。
果不其然,光屏的位置是空的,他根本触碰不到。
看了眼光屏里努力奔跑的暖棕色小毛团,厉战拉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坐在办公椅上,然后拉出抽屉里的战报试图处理公务。
刚开始,厉战的眼前还是被光屏牢牢占据着,不过等他凝神聚力想要透过光屏查看眼前的战报时,一直占据他视线中心的光屏突然往上一挪,挪到了战报上方,待在一个既不影响他看战报又不会从他的视线里消失的位置,安安稳稳的在那里停了下来。
厉战见状微微抬头,光屏立刻又回到了他视线中心的位置,明晃晃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这幻觉居然还挺智能!厉战心中微微一哂,继续低头看战报去了。
而光屏则又微微上移,安安稳稳的回到了战报上方的位置,乖巧至极。
光屏这么识相,完全不影响厉战处理公务,由此可见,厉战在做其他事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厉战低头看了两行战报,又看了眼乖乖待在战报上方的光屏,心想:如果这幻觉一直这么乖觉,那影响其实倒也不是很大。
只不过多了一只肥嘟嘟的小仓鼠一直在面前乱晃,倒也不难接受。
这样的话,出现幻觉这件事短时间内就不用再告知别的人知道了。
这样也能避免某些不必要的纷争和动荡。
想到这里,厉战眼眸微眯,又看了眼光屏上那只暖棕色的小毛团,这才沉下心,认真的开始处理军务。
厉战作为联盟第一上将,军衔是这艘军舰上最高的,配备的休息室也是位置最好的,整个空间都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一点来自外界的噪音。
尤其是当厉战忙于军务无暇做其他事的时候,就更安静了,只除了——
他面前光幕上的那只小仓鼠。
虽然厉战忙于公务,但面前的光幕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即使厉战没有过多分心在上面,也知道那只肥嘟嘟的小仓鼠都做了什么事。
小仓鼠委屈巴巴的放弃逃跑了,吊坠终于跟上了他,小仓鼠选了个合适的位置开始挖洞了,吊坠又跟着小仓鼠一起进了洞穴。
除了小仓鼠忙忙碌碌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一道奶里奶气的少年音不断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我都不躲你了,你为什么还打我?”
“我都没躲你了,你想进洞不会自己进去吗?”
“好嘛好嘛,带你进去。”
“好了,我把你带进来了,你自己待在这里,我要去睡觉了。”
干净的少年音并不难听,甚至听多了还有点舒服。
但可能是之前一只鼠的时候被憋狠了,现在有点话痨,对着一块没生命的吊坠都能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
虽然厉战自觉抗干扰能力极强,但偶尔还是会不小心被对方吸引了心神,控制不住的往光屏上那团毛茸茸的小团子上看。
不过,厉战伸手捏了捏鼻梁,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待处理的军务上。
***
某不知名荒星。
仓舒舒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一个人在遥远的星际里面看着他,而且还嫌弃他有点话痨。
好不容易挖完洞,仓舒舒有点累了。
摊在干燥的沙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因为遇到突发状况而暂时忽略的饥饿感再次上门。
咕噜——
仓舒舒翻了个身,看到某个疑似能听懂鼠话的阴鱼吊坠,忍不住伸爪戳了戳它,然后摸着扁扁的小肚子,委屈巴巴的说:“我饿了!”
忙于公务的厉战听到这句话,头也没抬的在心里道:“饿了就吃东西。”
仓舒舒当然听不到厉战的心声,他连有厉战这个人正在看着他都不知道。
看到阴鱼吊坠静静的躺在沙地上,一动也不动,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仓舒舒忍不住失落的皱了皱小巧的鼻头,自己一个人摸着肚子自言自语道:“好想吃东西啊!”
厉战继续在心里搭话:“那就去吃。”
仓舒舒又翻了个身,两只圆圆的小耳朵都没精打采的耷拉了下来,可怜巴巴的说:“但是我不能吃,我的食物不多了,必须省着点吃,不然找不到食物会被饿死的。”
远在星际战舰上的厉战闻言微微一愣,心想:这么可怜的吗?那我这个幻象似乎有点恶毒了。
看了一眼光幕上可怜巴巴的小仓鼠,厉战一边把手里的战报翻了一页,一边在心里不确定的想:既然是我的幻觉,那我在潜意识里想一想,或许能帮助这只鼠吃饱喝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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