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祁应衍的表现果然如原文所描述的如出一辙。不知道是不是提到苏辞洛的原因,他的脸色变差了许多。
“成朝,后天下午四点,宴月阁,我告诉你了。”
话落,不等江潇宁有没有回应,他起身便走。
宴月阁……
江潇宁打开光屏看了剧情。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去,但原文中的傅成朝去了,所以他后天也得去。
等到了约好的那天,江潇宁来到了祁应衍口中所说的宴月阁。
是一家中式私房菜,庭院内的假山重叠,水榭清幽,顺着门口迎宾员的指示,江潇宁很快来到了祁应衍定下的那间包厢内。
“成朝。”
他一进入包厢,便听到一道冷淡的嗓音。
江潇宁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了包厢内的苏辞洛。
对方并未坐在一旁的座椅上,而是站在了门侧,样子似等了很久。
江潇宁走了进去,抬起眼望向他。
一接触到江潇宁的目光,苏辞洛的脸便失去了几分血色。
他从未在成朝身上看见过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淡漠疏离,像是看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眼神。
苏辞洛只觉得寒意侵骨,他眼前发白,却还是强撑着站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无事人,“成朝,是我让应衍这么做的,你别怪他。”
江潇宁又睨了他一眼,古井无波。
苏辞洛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丝毫不觉疼痛。
“成朝。”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他痛的难以自持,但这些都比不过他心上的那道缺口。
“你能听我解释吗,那天我——”
“这就是你让祁应衍骗我来这里的目的?”江潇宁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这也是他来到这里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你想解释什么?苏辞洛?”
“我……”苏辞洛本能的开口,但傅成朝却并不给他机会。
“解释你其实是被迫的?是你前男友强迫你和他上床的?”江潇宁一字一句,“我有眼睛,苏辞洛,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苏辞洛的心抽搐般的疼。
冷,又是这样的感觉。心房上的那道创口并没有随着漫长的时间缓缓愈合,反而腐烂的更深。
为什么会这样的。
为什么不信他,也不愿意听他的解释。
惶恐,惊惧,害怕等诸多杂糅在一起的情绪如退潮般涌去,苏辞洛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前所未有的平静。
“成朝。”
他并未像往常一样急着开口解释,只是默声站了良久,才开口道,“你从来没有信过我,是吗?”
这回轮到江潇宁愣了一下。
他是真的愣住了。
“信你什么?”江潇宁反问,他重述了一遍捉奸在床时说过的台词,“信你这半年来不愿意与我有肢体接触,但让我看见了你和别人上床的样子?信你如果不是我晚到一步,你就真的出轨了,以及信你虽然一直对我冷淡,但其实你深爱着我没有表现出来过?”
“你的所作所为想要怎么让我信你?我是不信,那又怎么样?”
他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楚,就是为了能让苏辞洛听懂他的话。
苏辞洛并未立即答话,他眼神平静,先前的情绪一消而散,只留一汪无波无澜的深潭。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江潇宁眉梢微扬。
其实在说完“是又怎么后”他就可以完成这一部分的剧情离去。
但他觉得苏辞洛这个人实在不可理喻。
他并未表达出做错事的悔意和要改正的诚心。
只试图一味的为自己开脱。
哪怕和苏辞洛这个人的接触并不多,江潇宁也已经能从原文两人在一起时,傅成朝对苏辞洛事无巨细的照顾和对方冷淡的反应里将对方性格猜了个大概。
而苏辞洛如今的话更是让他先前的猜测的有所证实。
“你是觉得我不信任我,对我彻底失望了吗?”
“还是你觉得你永远是对的?哪怕你背叛了,行为过界了,你在解释无果的情况下反手就能责怪你的爱人不信任你,随后觉得自己很冤枉。”
“你知不知道,被捉奸在床的时候,不相信你的解释才是正确的。”
“你好像……”江潇宁不确定的看着他,“很敌视你的爱人?”
是的,敌视。
这是苏辞洛和傅成朝在一起后表现出不合常理的表现最能去概括和解释的词汇。
如果不是敌视,怎么会在对方给自己精心准备的生日宴会上摆出冷脸,却能在收到“朋友”给予他的礼物时露出真诚的笑。
原文里给出的解释苏辞洛对傅成朝爱的极深,只是因为被伤害怕了用冷漠的性格伪装自己,结果没想到又一次被伤害了。
江潇宁一开始看的时候一度以为傅成朝其实是苏辞洛的仇人,苏辞洛正是为了报复他才接近傅成朝的,结果到最后发现没有这回事。
他们不是仇人,而苏辞洛也的的确确在敌视傅成朝。
自己说的这些话对苏辞洛是无用的。
江潇宁清楚这一点。
如果不是临走前,苏辞洛的行为惊讶到了江潇宁,他这会儿也不会再这里停留这么久。
“在想要你的爱人信任你之前,你要先给足他可以信任你的表现,而不是在可以对着你的朋友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后,转头就对你爱人拉下了脸。”
“希望有一天,你能把你的‘爱人’当做真正的爱人,而不是把他当成一个仇人。以及……”
江潇宁顿了顿,还是想证实一下仇人的事情,“在追求你和我们正式在一起之前,我应该没有做过伤害你,或者你家人的事情吧?”
苏辞洛没有回复,他见此也不再管对方,转身离开了包厢。
会固执的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对的,因此不愿意去承认自己错误的人……
真的……很有病。
江潇宁想,他离开了宴月阁,不想在来到门前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江潇宁见此低下了头,准备快速从那人身旁走过。
“诶,潇潇!”
段明砚立刻坐不住了,他当下启动了车辆,开到了江潇宁身旁,“上个车呗,潇潇,我载你回去啊。”
江潇宁充耳不闻。
“你又不会开车,打车不符合你的霸总人设。”段明砚徐徐开着车,不紧不慢道,“我送你回去,潇潇。”
江潇宁依然没听见。
“潇潇。”段明砚来真的了,他严肃道,“你不上车,我们这样很危险的,分分钟就可能出车祸。”
江潇宁脚步一顿。
【宿主,这样确实很危险。】系统猫提醒道,【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江潇宁犹豫了。
他看向段明砚,对方已经把车停了下来,在等着他上去。
踌躇许久,他还是走过去了,一声不吭的拉开轿车的后门,坐到了离段明砚最远的位置。
“潇潇——”
“我不叫潇潇。”不等段明砚把话说完,江潇宁便生硬道,“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潇潇。”
“好,你不是。”段明砚顺从如流的接过了他的话,“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
江潇宁不说话了。
车子一路平稳的前行,段明砚还在絮絮叨叨。
江潇宁很想让系统猫屏蔽他的声音,但是萨摩耶也在,于是他干脆继续装死,闷头不语,直到段明砚在又喊了他一声“潇潇”无应答后,突然转换了语气,“公主?嗯?”
江潇宁浑身都僵硬住了。
公主?!
车上系统猫和萨摩耶同一时间看向了他,各个把脖子伸得老长。
【宿主。】系统猫率先询问,【什么是公主?】
萨摩耶悄无声息的把耳朵凑了过去,为了显示自己的漠不关心,它还不忘咬了一口饼,然后把耳朵凑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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