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带着他走!”
“你,管,不,着!”
赵老师脸色愈青,场面僵持不下。
最后,林老师小声和赵老师说了说目前的形势,秉承着不闹大的原则,赵老师最终松口,由林老师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到大一班。
上楼时,林老师屡次想帮贺臻抱着喻沉,但都被贺臻拒绝。
贺臻始终绷着小脸,尽管累得气喘吁吁的模样,都没有松开喻沉。
林老师很好奇,怀里这个小孩儿究竟跟贺臻是什么关系?
…
十分钟后,园长叔叔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画面后,满脸疑惑。
贺臻让喻沉坐在自己的腿上,正一颗一颗喂喻沉吃大草莓。
刚刚贺臻听到喻沉的肚子咕咕在叫,一问才得知,喻沉中午居然只喝了一碗汤。
林老师看得心疼,赶紧拿些吃的给喻沉。
草莓又大又甜,喻沉好不容易碰到吃的,抱着大草莓两三口干掉一颗,带着泪痕的两侧腮帮子撑的鼓鼓的。
园长来之前,已经大概了解了贺臻在中二班发生的事。打量着表现亲昵的两个小朋友,他俯下身问:“臻臻,我已经给你家里人打电话了。但叔叔想问问你,为什么要立刻回家?”
贺臻皱眉:“喻沉被欺负了,我要带他回家,再也不来了!”
园长很重视这个问题,温声安抚道:“你放心,叔叔一定帮你们解决问题。”
说完,他让助理将中二班的监控调出来,势必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喻沉手里的草莓已经吃完,终于有空打量这些陌生的老师。因为受了惊,他怯怯地伏在贺臻胸前,小腿不再像平常那样悠闲地晃啊晃,而是拘谨地绷着,很没有安全感。
园长跟贺臻商量:“这样吧,既然你觉得喻沉小朋友在中二班被欺负了,我们给他换个班级行不行?如果你们两个一直不来幼儿园,怎么学习知识呢?”
贺臻一听喻沉又要去中班,立刻摇头拒绝:“我要跟他在一起。”
贺臻的脾气园长知道,从小班到大班,所有老师都拿不住贺臻,可谓是软硬不吃。倘若贺臻真的执意转学或者退学,他可担待不起。
园长思索片刻,又问:“那让喻沉跟你一个班行吗?这样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贺臻这次有些犹豫,低头问躲在自己怀里的喻沉:“行吗?”
喻沉眨了眨湿润的大眼睛,轻轻点头。
这次,园长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抬手想摸摸喻沉的脑袋,不料被贺臻挡了一下。
他失笑,好奇地问:“小臻,喻沉小朋友跟你是什么关系呢?”
喻沉本想回答,但园长叔叔问的是贺臻,出于礼貌他抿着肉嘟嘟的唇,静静地抠着手指,小脚丫拘谨地绷着。
他是贺臻的小弟。
贺臻是他的老大呀。
片刻,贺臻声音洪亮:“他是我家里的弟弟。”
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宝贝,求个营养液呀!
第13章
◎吃醋◎
半小时后,李焕与贺老的助理贺衡一同赶到英卓幼儿园,前往园长室了解情况。
贺衡是贺老从孤儿院认养的孩子,从小跟着贺老忙生意上的事,自从贺臻父亲离开后,他负责贺臻的所有事宜,也是贺臻未来继承集团后的第一助理。
李焕与贺衡算是朋友,在接到英卓幼儿园的电话后,觉得有必要告知贺衡一句,毕竟贺臻在幼儿园受委屈了,贺家必须有人出面。
园长见两人一同出现,神色稍显紧张,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并将今天事件的起因经过详细告知二人。
一边说,他一边悄悄打量二人的态度。
说到最后,他笑呵呵道:“不过好在事情已经圆满解决,小臻能和他弟弟一班甭提有多高兴了,孩子开心最重要对不对?”
从始至终,李焕一句话没说。
但贺衡垂眼时,却注意到李焕微颤的拳头。
他稍作思索,语气客气且疏离:“您说得对,我们家小少爷开心最重要。但您要知道,这种类似事件只能是最后一次发生。”
园长维持着笑意:“您说得对。”
贺衡又看了眼李焕,朝在场的所有老师说:“那个叫喻沉的小朋友,从血缘关系讲确实不是小少爷的亲弟弟。但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小少爷说是,他就是。”
“园长,您明白吗?”
园长颔首,连连称是。
贺衡露出公式化的微笑:“监控既然您已经看了,想必您心中有数。英卓幼儿园的教师队伍都很认真敬业,千万别让一粒老鼠屎毁掉幼儿园的名声才好。”
园长点头:“您放心,我会处理好。”
贺衡点到为止,朝身后的助理示意,助理立即前往大一班,将两位小朋友接走。
…
车上,喻沉捧着巧克力面包,吃得狼吞虎咽,小圆脸上沾了许多面包碎渣。
李焕默默抱着喻沉,手掌一下一下顺着对方的后背,漆黑疲惫的双眼始终垂着。
贺衡坐在副驾驶,偶尔回头。
他发现,无论是李焕还是贺臻,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哭成泪人的小家伙身上。一向任性调皮的小少爷,居然乖乖端着牛奶,时不时喂给对方喝。
贺衡乐了,没想到一个月不见,家里居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不过李焕捡的这小孩儿生得确实够俊俏,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白皙圆润的小脸可爱讨喜,像极了童话书里的小福娃,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抱一抱。
回到贺家时,喻沉已经窝在李焕的怀里睡着了。尽管隔着衣料,李焕仍然察觉到喻沉异常的体温。找来医生用水银温度计一量,果然发烧了。
贺臻一听喻沉病了,更加讨厌那个赵老师。他端着小手臂,鼓着腮帮子愤愤道:“依我看,应该报警!”
李焕帮喻沉贴完宝宝降热贴,看了眼墙壁上的钟表:“小少爷,已经很晚了,我送您去休息吧。”
贺臻明显不情愿地拧了拧眉。但李焕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他不走又没有休息的地方,最后只能背着小手勉为其难道:“您照顾好他。”
李焕哑着嗓子笑了笑:“您放心。”
贺臻又看了眼喻沉,跟着阿姨打算离开。
这时,烧迷糊的喻沉含含糊糊嘟囔:“老大,哥哥…”
贺臻故作嫌弃:“什么老大哥哥?不好好叫人。”
李焕疲惫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卧室里只剩下李焕一人。
他睁着熬红的眼睛,心疼地将喻沉搂在怀里。喻沉浑身烧得滚烫,小胳膊小腿儿到处弥漫着骇人的红色。
他忍着愧疚,遵循医嘱,每隔一小时对喻沉进行一次物理降温,用沾着酒精的棉签帮喻沉擦拭全身。
直到后半夜,喻沉的体温才降至38度。
时间慢慢过去,李焕就这样精心照顾喻沉两天,喻沉的体温总算控制住,但每天上午都需要输液。
幼儿园那边,李焕帮喻沉请了假,原本想让贺臻先按时上学,怎料贺臻完全劝不动,无论如何也要陪着喻沉,并且每天上午都要亲自给喻沉讲童话故事。
因此,短短爱了幼儿园一天的贺小少爷再次请了小长假,打算等幼儿园汉服悦享节那天,再跟喻沉一起上学。估摸着那会儿,喻沉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
“白雪公主误食了毒苹果,直接昏死过去。”
贺小少爷担心喻沉寂寞,主动扛起普及知识的任务,喻沉生病第一天,就抱着厚厚的一摞童话故事,在喻沉输液时给他讲一本解闷。
“七个小矮人很难过,将公主放在漂亮的棺材里。”
床边,悬挂着高高的支架。冰凉的药液顺着透明管落下,流入那细细的血管内。短短几天,喻沉白白胖胖的小手背上,斑驳着一块又一块的瘀青。
饶是这样,乐观宝宝喻沉依旧笑嘻嘻的,输液扎针时从来不哭,翘着小脚丫吃着薯片,又有贺臻的才艺表演,甭提有多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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