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所有祭司都有自己的立场,谁上都不合适,韩星霁就不一样。
他是外人,但他还身负祭司传承!
最重要的是韩星霁在山中发现了新的粮食作物,这就是神灵对他的青睐啊。
所以就算韩星霁当时没答应,巫王和大祭司恐怕也要来个三顾茅庐之类的请他答应。
韩星霁早就知道肯定事出有因,只不过一直没有腾出手去折腾,此时听了不由得一笑:“也好。”
正好让巫王和大祭司欠他一个人情。
韩子善看着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按照我答应的去做啊。”韩星霁说道:“巫族现在好歹也有一万多人,他们不能乱,一旦乱了可能波及到别人,就算没有波及也可能影响到民心。”
现在民心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一旦遇到械斗火并这种事情肯定就如同干草落火星一样,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谁也说不好。
更何况他跟巫王和大祭司好不容易打好了交道,再换一个然后重新联络感情?
万一到时候对方更因为他跟巫王和大祭司关系比较好而不愿意交流怎么办?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打了水漂?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要去给巫王和大祭司撑腰。
不过……涉及到外族的内政,他似乎也不能擅自处理,给大王写封信……应该是正常的吧?
韩星霁想到这里就有些按捺不住。
要不是最近事情忙,他每天分身乏术,基本上都是忙到半夜回去倒头就睡,只怕早就忍不住要给楼时巍写信了。
要知道哪怕忙成这样,他的日记都写了很多。
上面记载着他做了什么,然而字里行间却都是对楼时巍的思念。
因为担心文字记录会被看到,所以他表达的也很隐晦,大部分都是在写他做了什么,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摄政王当初是怎么怎么教他的。
只不过这些东西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半个回忆录,毕竟里面的内容有一半都跟摄政王有关,还是回忆当初摄政王怎么教他的,整本日记摄政王含量超高,韩星霁越看越心虚,准备等写完信就把这些日记给烧了。
韩星霁的信飞速传递到了摄政王手里,嗯,绣衣使者在听说乐安伯终于给摄政王写信的时候简直是热泪盈眶,努力蹦哒了半天才把送信的任务给争取到了,然后换马不换人,用最快速度到了京城。
楼时巍接到信之后摸了一下,微微蹙了蹙眉,不如上次厚,可以预见信上应该没写什么,说不定又全是公事。
一旁的简英见他皱眉顿时大气不敢出,生怕殃及池鱼,心里开始盘算着小伯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再不回来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没有信的时候摄政王不高兴,来了信还不高兴,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主人这么难伺候呢?
只不过,等他算完不由得嘴里发苦——小伯爷还要外任好多年呢。
楼时巍拆开信,果不其然看到了上面都是公事,而且基本上都是报喜不报忧,在说到他养活了所有难民,并且用了合适的药方控制了疫病的时候,字里行间的雀跃甚至让楼时巍隐约想起了对方得意的小模样。
如今的韩星霁不再是少年,应该被称之为青年了,等到明年就可以加冠成人,但心性却跟少年时期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在看到韩星霁提到巫族的时候,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巫族的传统服饰他是见到过的,布料不多,小臂和小腿都是露出来的。
而他的小孩儿要穿着这样的衣服去巫族跳祭祀舞。
不开心。
第276章
楼时巍捏着信纸看了半晌,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很好看。
一旁的简英背后都快冒冷汗了,那位小祖宗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啊?
楼时巍沉默了许久,他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把巫族同化的机会,若是能够拉拢到巫族,那么大雍西南边陲就只需要防备屈知国就可以了。
不过他头一次明白理智和感情是两回事。
好在最后还是理智占上风,让他没有直接写信告诉韩星霁他不同意。
楼时巍将那封信里抽出两张纸,然后小心将其他部分放到匣子里说道:“这里有两份药方,对治疗时疫很有用,拿去给丞相,他知道怎么做。”
简英跟在楼时巍身边很清楚最近朝廷因为时疫头疼到了什么地步,从上到下每天看着伤亡人数不断叹气。
死的人多了,人命似乎就变成了一个数字,可就算只是看着数字每天增加,每个人的心头也都沉甸甸的。
这一场大灾下去,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千里赤地。
这两份药方可以说是及时雨,他不敢耽搁立刻亲自送到了丞相府。
这一场大灾之后,丞相看上去更加老迈几分,他看到简英来有些诧异,只不过在听闻对方来意之后,一个激动直接站起来握住简英的手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合阳县那边就是用了这两个方子才控制住的,这是小伯爷发来的文书。”
说完之后简英还补充了一句:“小伯爷在确定药方有效之后就有些着急,担心递奏疏耽误时间,所以直接写信给了大王。”
韩星霁为了能给楼时巍写封信,连正经流程都不管了,反正只要有用,朝廷也不是那么死板,要是正经写奏疏,他哪儿敢跟楼时巍絮叨那么多话。
嗯,楼时巍觉得信写的不够多,韩星霁却在担心写太多会让楼时巍觉得烦。
丞相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流程不流程的,一把将那份文书给拽了过来,仔细看了半晌拍案而起直接点名让让人过来。
既然药方有用,自然要推广各地。
只不过等他们都商量完,才有人小心问道:“这事儿……是不是要禀报陛下?”
老丞相瞬间沉默,老丞相的小孙子一直在旁边伺候着,此时听了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就是个泥胎木偶,跟他说有什么用?”
自从灾情出现以来,皇帝坐在上面一件正经事情没做,遇到紧急的事情还瞻前顾后,最后不得不询问摄政王该怎么做,摄政王说了他又不放心,转头再问别人。
许多事情都被他这优柔寡断的做法给耽误了。
要不是皇帝立不起来,下面人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他倒不是觉得皇帝一定要有什么办法,可你作为皇帝总要有决断,下面人才能按照你说的去做。
皇帝不发话下面各种意见各种分歧就只剩下了扯皮,偏偏皇帝一会觉得这边说得对,一会觉得那边说的有理。
韩子韶但凡真是无能到这个地步也就算了,反正还有摄政王在,到了真正危急关头,摄政王是会拿主意的。
可偏偏他还想处处插手,甚至偷偷摸摸搞事情。
这孩子曾经听过韩星霁讲课,对韩星霁喜欢的很,也崇拜的很。
此时颇有几分打抱不平的意思。
更不要提他的祖父最近这些时日也是吃不好睡不好,当孙子的看着祖父累成这样,怎么可能对皇帝没有意见。
如果是以往,老丞相肯定要骂小孙子两句。
这么重要的场合他让小孙子过来就是为了培养他,丞相的儿子们没有特别出挑的,就这个小孙子跟着韩星霁学了一段日子,聪明伶俐懂得也多,很值得培养。
在这种情况下,小孩子就该乖乖闭嘴听着看着,最好不要开口。
丞相却什么都没说,显然心里对皇帝的意见也很大。
下面的人顿时眼神乱飞,深深觉得这位皇帝也有点神奇。
当年韩晓直到出事才彻底让老丞相凉了心,现在这位……从一开始就没让老丞相放心过啊。
不过想想也是,韩晓才当了几个月的皇帝,然后就作了个大的。
现在这位是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影响不大,但足够恶心人。
老丞相平静说道:“那就顺便去宫里见陛下吧。”
韩子韶在丞相等人组团过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
最近这段日子他也过得不怎么样,原本以为当上皇帝就能高枕无忧,结果发现哪儿哪儿都是事儿,偏偏他还没有那个能力解决,下面人吵架的时候也很少能及时做出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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