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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零点后就要接受非人类的病痛折磨，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自己和其他同事都是麦克医生手里的实验品，还以为麦克医生在救他们。
所以他们坦然接受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
那个时候他已经接受自己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可后来谁能想到他重新拥有双臂，凌晨的病痛也不再出现，身体状况越来越好？甚至他还有机会进入军部成为一名军人？
只不过他选择继续留在教授身边，不愿进入军部。
他很清楚自己能有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的，他曾经也清清楚楚在心里告诉过自己，一定要报答教授。
现如今再看曾经的照片，莫名有种眼眶酸涩的感觉。
再看教授的照片，左眼机械眼，左臂机械臂，右腿机械腿，一张漂亮的脸脏兮兮的，看起来那么惶恐不安。
程哥忽然蹙眉，随后笑了。
他想起自己刚刚跟教授接触那段时间，教授就是这副模样，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生怜悯，想要保护。
要不是后来见过教授其他面，他真的看不出那个柔弱的教授其实是伪装的。
他很能理解那个时候的教授。
教授那个时候的处境非常不好，还有一群混混去欺负教授，教授不伪装自己，会很难在贫民窟生活下去。
毕竟教授身边还有四个孩子，那四个孩子就等于是教授的弱点，教授不得不把自己伪装起来。
那段时间教授肯定过得很苦，幸好后来他帮忙了。
他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那篇文章上，上面说他拥有超过一处的残缺，并且借着类真手臂来蒙混过关。
并指出一旁的是沈家小儿子沈辰越，拥有三处残缺，同样用类真手臂蒙混过关。
这片文章下面还有一段视频，正是教授在贫民窟生活的画面。
看到这，程哥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他不知道发这篇文章那人的用意是什么？要毁掉教授？
那他是不是不知道教授现在的身份？教授现在可是被政府保护的严严实实，就算这样的文章出来，也不可能伤到教授半分。
倒是他，可能会因为这篇文章受到遣送局的调查。
可最终也不可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毕竟他之前跟他一个堂弟就在酒吧闹过，那个时候遣送局也有出现，现场检查过他的手臂，确实是有血有肉的手臂。
所以即便这次这篇文章出来，遣送局来调查他也不要紧，因为现在的他缺失的只是一条手臂。
想到之前自己那个闹事的堂弟，或许这里面有堂弟的一份子，可是……
程哥盯着这篇文章看了许久，又去搜索其他相关的文章。
片刻后，他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些文章似乎并不是针对他和教授，因为其中有几篇是在替他和教授说话。
什么为了研制药剂不惜实地考察，深入险境，不惧危险，不惧疫病，采所有人的样本，这样的好教授上哪找等等。
他又重新看了一遍所有相关文章，只有三篇是在抹黑他们，说他们是低等公民，用类真肢体蒙混过关。
剩余所有文章都是在为他们打抱不平，说教授如何如何不容易等等。
看到评论都在为他和教授说话，程哥松了一口气。
他是无所谓，但是他不想看到教授跟着被议论。
正要把终端关了，程哥手指猛地一滞想起被他忽略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些替教授说话的人是怎么知道教授就是研制基因药剂的人！？
政府那边不是说把教授的信息瞒得死死的？
这些人是从哪知道的？
“将军，你看这个。”
第一军区办公室，韩奇匆匆忙忙从外面走进来，把刚刚看到的星网新闻给希陨看。
走近时他才发现希陨也在关注这个新闻。
“将军，事情有点不对劲，我们根本没有透露出风声，也没有把教授的身份公布出去，星网上怎么会知道教授的身份？还知道他曾在贫民窟待过？”
希陨没有回答，他看着星网上那一篇篇文章，还有沈辰越曾经在贫民窟的照片，在看到照片上沈辰越的机械眼时，他心口像是被扎，密密麻麻的痛楚传遍全身。
“你干的好事。”希陨缓缓道。
韩奇一愣，以为是在跟他说话，结果不等他回答，希陨又开口：“我错了。”
韩奇：？？？
他看着眼前的希陨，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将军这是怎么了？
就在韩奇要开口说点什么，希陨又恢复常态，他看着那些照片和文章说：“调查发文章的人是谁。”
“将军，你也觉得这事不对劲？”
从他看到这些文章，只有三篇对教授产生质疑之外，其他文章无一例外全都是拥护教授的。
可越是这样才有问题。
因为教授的身份至今都没有往外公开，目前见过教授的就只有他们军部的人。
所以，能传出去的就只有军部的人。
将军已经严令禁止把教授的情况传出去，现在还有人传出去就证明那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希陨指着那几篇文章中的几处说：“暗藏玄机。”
韩奇看着希陨指着的‘深入环境脏差的贫民窟’、‘不惧危险’、‘不惧疫病’、‘不惧黑市恶势力’……
韩奇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暂时不清楚对方目的，先找出发文章的人。”希陨说道。
韩奇立刻去做。
办公室门关上，希陨盯着那几篇文章，眼底寒意逐渐加剧。
……
“堂哥，对不起，我对我上次的行为道歉，请你原谅我这次，我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程力又一次出现在程峰面前，这一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撒泼打滚，他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站在那，还拿了一个盒子过来：“堂哥，这里是大伯母的东西，我觉得应该还给你。”
原本没有反应的程哥，在听到这句话时，才正眼看向对方。
程力其实是有点招架不住的，他觉得这个堂哥有时候看人的眼神充满杀气，像是要杀人。
他每次跟堂哥对视，腿肚子就控制不住抽搐。
程哥接下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果然是他母亲的遗物。
他并没因为这些东西就给程力好眼色，相反，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程力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敢说什么，往后退了几步说：“堂哥，我知道我们都做错了，我们对不起你，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也不会让爸爸他们过来，我们会离开首都圈。”
程力说完，不等程哥回答，便离开了。
看着手里属于母亲的遗物，程哥双手慢慢收紧，不好的记忆又涌了上来。
他被送去贫民窟之前，那些亲戚联手抢走了他家所有东西，包括他母亲的东西，那个时候他求他们把母亲的遗物还给他，那些人根本不理，还毁了他母亲最重视的一套衣服，那是他父亲送给母亲的第一套衣服，对母亲来说意义非凡。
那个时候，那些人故意不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他，天天用他母亲的遗物来威胁他，让他不要妄想背地里搞小动作，不然就把母亲的遗物毁了。
那个时候，他们的嘴脸有多么恶心，现在他就有多恨他们。
即便这些人把东西还给他，他也没有半点原谅他们的意思。
拿着盒子回了办公室，程哥盯着盒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仔细擦了擦，想把那些人残留在上面的气息全都给抹除掉。
这是他母亲的东西，他不能让那些人的气息弄脏了。
仔细检查了一番，里面还是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首饰。
想必早就被那些人给卖了。
程哥紧紧捏着拳头，眼里的怒意翻腾着。
这么久了，想要找回来太困难了。
程哥却没打算放弃，他打开终端联系程力，让他说出卖掉的首饰在哪……
实验室——
沈辰越脚不沾地的去看每一个虚拟屏幕上的数据，脸色越来越凝重：“药剂，你看到没，觉醒异能的他们，基因都发生变化，要用的原料要做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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