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宴哥是终于走出来了?]
[琼琼,我们都觉得有猫腻,那就不是你的错觉。]
[哪怕还不是恋人,我也觉得宴哥对他是不一般的,不知道你们记得吗,白莲花事件,那就不像宴哥会多管闲事的事。]
[恩霖的墓地好像择日完工,我看连学籍号都恢复了,这么多年能让宴哥放手,应该是真的在尝试走出来了吧。]
[算是件好事吧,宴哥这些年越来越忙,忙得像在燃烧生命。]
[原来不止我一个这么想,宴哥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但我觉得他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我们已经失去恩霖了,不能再接受宴哥也没了。]
[所以虽然砸灵堂那事那么炸裂,但我们果然都觉得是因爱生恨?]
[他哪止是宴哥一个人的白月光,也是我的好吗,他押对了两道理综大题,恩霖是我的神!]
[咱不是说好尽量不提那个名字吗,好想哭,怎么过那么多年泪腺还那么发达啊!]
[别提了,不要拿回忆杀搞我。]
[我想去看看颜王,要是比…差,我不承认的!呜哇,我的白月光永存!]
[你们谁也去?先说好咱不是去宣战的,要友好要有礼貌,我们就是看他——凭什么!靠,难受!]
[那是男生寝室,我们女生去不了,你们顺便看看寝室有什么好的,让宴哥不惜搬回去。]
吕卫阳:[加我,我也去!]
吕卫阳自从上次让柏宴牵线搭桥被拉黑后,过了很久他软磨硬泡才重新加回来。
加回来后,柏宴只回了他一句:别动他。
当时开学都没几天,柏宴都没搬回寝室吧。结合后来一系列操作,他有理由怀疑柏宴这个不要脸的在监守自盗!
柏宴拎着一杯奶茶,走在回寝的路上。
他看到寝室楼栋下方有一黑一白两只漂亮小猫在打闹,记得这是附近学生有空就喂养的黑白双煞,白色的那只有些像他家小朋友,怯生生的,却又敢在黑猫的地盘上作威作福。
那小白猫打哈欠时,还要一爪子拍黑猫的背。
柏宴莞尔一笑,正要走近,哪想到它们远远地看到他,炸开全身的毛,一溜烟就跑没了。
柏宴危险地眯了眯眼,冷冷嗤了一声:“……呵。”
柏宴上楼时收到信息部成员的电话,提到最近在学校论坛上被讨论许多的cp话题,其实从前段时间就开始了,只是上了大课后越来越频繁,可能是怕被和谐大多指向的是友情线,都删了显得小题大做,他们拿捏不准干脆打电话询问柏宴。
“家宴?”柏宴舌尖轻卷,将这个词又说了一遍,家与宴,低沉磁性的音色勾人心弦,“放着吧,不是说友情吗,那删掉做什么。”
直到挂上电话,信息部的同学都感到一阵阵不可思议。
他身边的同学拍拍他:“喂,回魂了!”
男生捏了下自己的脸颊,茫然地说:“现在再入家宴群还来得及吗?”
寝室里,洛嘉打开专业书开始根据上课学到的划重点。
他有一套自我学习的方式,能提炼重点并将之归纳总结,学习效率相当高,归纳结束后他又开始做题。
洛嘉专心做题的时候,也没注意到寝室门进来一个人。
当声音就落在他耳边时,他才发现柏宴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他身后,那阴影几乎将他连同椅子整个笼罩。
洛嘉只侧了下脸,立刻转了回来,他全身僵硬,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只见柏宴单手撑在他的桌子边,一手指着他写的一道选择题,那手指骨骼清晰,手背薄薄的皮肤下是淡青色的经络,漂亮得犹如摆放在展台上的奢侈品。
柏宴冷淡的声音没有半点旖旎,垂着眼指出他的错误:“是B,你没考虑到电阻标注的与实际误差一般有±5%……”
“好、好的。”洛嘉的思维有点迟钝,他听不清柏宴的话。
他能感受到柏宴的冷冽气息、若有似无的体温,全身的感知好像在被一点点侵占,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柏宴也没靠太近,只是他身材高大这样弯身的时候,宛若拥抱。
此时在上铺刷剧的万褐听到他们有点奇怪的动静,探了个脑袋出来,张大了嘴,嘴里的薯片都掉了一半。
柏宴回头瞥了他一眼,万褐连忙缩了回去,捡起薯片装作没看到。
柏宴将一杯冒着冰珠子的奶茶放到桌上:“给你带了。”
“谢谢,我打钱给你?”
“用不着,下次帮我带吧。”
洛嘉刚才在宿舍群里聊天时,喊了句天气热了,想喝加冰加芝士的奶茶。
他只是口嗨,哪想到很少在宿舍群说话的柏宴还看过。就在洛嘉神情紧绷的时候,忽然发现柏宴带的是芝士葡萄多多,这是他高中时特别爱喝的口味。
是巧合。
或者就是有意为之。
又是一个疑点悄然而至。
这密集程度,让洛嘉寒毛直竖。
柏宴确实有些等不及了。
自从确认某人的身份后,他就已经开始布网了,可洛嘉实在迟钝地让他无从下手,这就是块河蚌,难以撬开。
要这世上真有什么攻略难度极高的人。
他相信洛嘉实至名归。
洛嘉手指一颤,手中的笔掉到卷子上。
就在这时,柏宴发现洛嘉还在用旧椅子,他一手握在洛嘉的椅背:“椅子,和我换一张吧。”
上次洛嘉提过,但当时只是怀疑,不确定真正身份,柏宴并没有管。
他不可能别人提一句难抢购,就帮人提供快速通道。
“不用,我再等等。”都等一个多月了,还杳无音信。
“不是喜欢吗,我那张是改良后的最初始版本,市场上没有。”
柏宴没回寝室时,洛嘉就用眼神瞅过很多次,确实很喜欢,它也很适合懒人,不然他也不至于天天看官网有没有发货。
柏宴这么一提洛嘉才注意到柏宴这张确实在细节上有点不同,这完全点燃了他的科研魂,想看看差别在哪里。
“那你呢?”
“等你的到了,把那张新的给我。”
这椅子的新款他有库存,只是那些与他手上的不同。
这些改良版的第一张都是他自己组装的。
洛嘉感觉这样等价交换没什么问题,一时没察觉到漏洞,也就不再矫情。
换上这张渴望已久的椅子,洛嘉兴奋地欢呼了一声:“你不知道我看发货进度看了多少次!”
他脸上的笑容在发现柏宴凝视着他时,顿时收了回去。
洛嘉后知后觉地想到,他现在坐的是柏宴坐过的。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椅子上好像还残留着属于柏宴的气息,透过布料直达肌肤表层。
哗啦!
洛嘉的耳垂泛红,猝然站了起来。
他快被自己的想法给折磨疯了,他有点受不了与柏宴待在一个寝室的感觉。
这大动作连缩在床铺的万褐都惊到了,再次探出了脑袋。
看到洛嘉开门而去,他奇怪地问柏宴:“他怎么了?”
他一直在关注他们的动静,虽然没看到,但从声音来判断,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挺寻常的吧。
最多就是柏宴这个洁癖,居然愿意与人换椅子。
柏宴看向洛嘉落荒而逃的背影,胆子还是这么小,经不起一点吓:“快了。”
万褐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大神说话属实过于高深了。
洛嘉躲到天台上,这里挂着不少同学洗着的被单,在随风飘扬。
洛嘉的脑海还是一片空白,他一时无法适应那么快的关系递进,也就这时,柏宴也上了楼。
洛嘉看到被单下方,那双熟悉的球鞋,还有越来越近的步伐。
洛嘉咽了下口水,低声道:“你先别过来!”
柏宴语气平静:“可以,但前提是你别逃。”
隔着飞扬的被单,有了视线阻隔,洛嘉也稍稍平静了下来。
“我有件事问你,如果一个你有点在乎的人,突然不见了,你会、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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