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道:“你都说绯闻小男友了,我不得护着点儿。”
都多多少少猜到人心思了,还这么干——
“那不是欺负人呢。”
他抬手随意一抛,球在框上打转,从中间落了下去。
平时欺负人玩玩也就算了,这种事儿,那不得遭报应呢。他有千百种让邬烬气得伸爪子的办法,玩弄一个纯洁的哨兵少男心怎么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缺德,缺大德。
加斯克尔伯爵夫人举办的晚宴正常进行,虞凡白带队巡逻,晚宴办得奢侈,充斥着纸醉金迷的祥和之态。
他见到了加斯克尔伯爵,也见到了他的夫人,夫妇二人和贵族们举杯相谈,宿宾鸿穿着优雅的西装礼服,衣冠楚楚的站在伯爵夫妇身后。
伯爵夫妇对他很是骄傲,周围恭维声不在少数,夸赞宿宾鸿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前途无量。
邬烬不在。
有人提出了疑问。
“宴会开始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小少爷?”
“他身体犯了病,不便外出,在房中修养。”伯爵夫人道,“就不出来冲撞各位了……”
生病?
倒是省得见面尴尬了。
他虽没多尴尬,但邬烬兴许是尴尬的,那天去往食堂的后半程的路,走得那叫一个快,魂都要被他给丢后边了。
他领队走得远了,也就听不见后边的话了。
巡逻队和边境的哨兵不大一样,警觉和严谨都松懈许多,一圈巡逻结束,大家找了个地方支了张桌子,准备搓一顿。
贵族们吃的喝的都是顶好的,每次办这种宴会,上边的东西一般都吃不完,他们弄点从他们指缝里流出来的东西都能饱餐一顿。
这里是最接近塔的地方,不会有危险,这是大家产生的共识。
“虞上校,你也来点儿吧。”哨兵热情招呼。
虞凡白坐在一边,不参与进去,也不完全隔离,道了声“多谢”,听着他们聊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题,他悄无声息在中途起了身。
根据暗线传达的消息,加斯克尔伯爵家中或许有一份名单——一份贵族们采购畸变种的名单,上次那场展览会的采购,和加斯克尔伯爵家有点关系。
加斯克尔伯爵家后院很大。
虞凡白打开图纸。
前边举办宴会,这后面正是松懈的时刻。
书房……右边。
没走多远,他看到了前面的监控,他往后退了两步,后面有人来了——宿宾鸿从外面进来,交代着家里佣人给一位小姐泡茶。
不能对宿宾鸿用精神力,他对他太熟悉了,会察觉出不对。
他倚在墙边往那边看了两眼,宿宾鸿朝这里面走来了。
前有狼后有虎,旁边窗户轻响,他余光一瞥,推开窗户翻滚了进去。
窗户“咔哒”一声关上。
房中光线昏暗,银发哨兵双臂环胸,依着书柜,上半张脸隐在阴影中。
虞凡白拍了拍身上灰尘起了身,仍是优雅得体:“这是你的房间?”
邬烬:“教官,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这声音听着不像是病了。
“巡逻。”虞凡白说。
嗤,睁眼说瞎话!
“巡逻还是盯梢呢?”邬烬幽幽的说,“这是打算跟我‘哥哥’来个幽会?”
虞凡白说:“没有的事儿,别造谣。”
邬烬都看见了,看见他趴在那儿偷看宿宾鸿,还不承认,“巡逻还负责这后边?”
虞凡白不见半点心虚,问:“你不是病了?”
还会关心人呢。
邬烬下半张脸扯开了一抹阴恻恻的笑,抬脚走过来,恶狠狠道:“是,我是病了,你让我病得厉害!”
“我看你是这儿病得厉害了。”虞凡白屈指轻弹他脑门,从他旁边走开。
亲生儿子没病,却对外称病了,带着那假儿子在外面招摇过市,这房间光线看起来也不怎么好,还真不像亲儿子的待遇。
邬烬吃痛捂了下脑门儿。
“你走。”他说,“你踏出去一步,我就大声嚷嚷喊人来。”
虞凡白还真停住了脚步。
“说走就走,当我这儿什么地方了?”邬烬轻哼着道。
说得嚣张,也不见得气焰有多盛,俗称虚张声势。
虞凡白凤眸轻瞥,走到了他面前,中间距离都快没了,他还没停下脚步,邬烬想起了上回,不经往后撤了一步。
就这那一步,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怂什么,他还能嘴上来?他这么一想,身板挺得扳直。
这回局势调转,虞凡白成了那个把人拦住的“恶人”了,他上半身贴近他,邬烬睫毛抖个不停。
“你生什么气啊?”虞凡白问。
邬烬说他没生气。
“嘴还挺硬。”虞凡白说。
听他提起这个,邬烬就恼得很,语调还是散漫的:“你试过了吗就这么说。”
这话放在眼下这个时间点,在上回发生了贿赂事儿后,多少带出点令人遐想的空间。
憋着一股子气儿呢。
又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上次还挺不甘心。
不知道是不甘心的是没亲到,还是不甘心自己落了下乘。
又是为他生病,又是不让走。
虞凡白扬唇慢条斯理道:“你说说,我怎么就害得你生病了,你这几天是得了相思病不成?”
邬烬瞳孔紧缩,呼吸都急促了两分。
他还想害他得相思病,安的什么心?他就知道虞凡白这心都是黑的。
这话问过头了?把人吓着了不成?也不像这么纯情的人。虞凡白松开了手,自己不禁撩还要瞎撩人。
邬烬问他从哪听来的他病了。虞凡白说没在外面看见他,他没说是伯爵夫人说的,但他觉着邬烬心里应该清楚。
他没能去参加这场晚宴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他在这里过得远没有外人想得“野鸡变凤凰”那么风光。
没见着他,所以特意来找他的?
“你来找我就不能走正门?”邬烬说,“偷偷摸摸的,别人还当我们……”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虞凡白。
虞凡白:“当我们什么?”
“偷情呢。”这三个字邬烬说得含糊又快,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他看虞凡白没一点儿不好意思。
还笑了下。
笑了下!
什么气氛都没了。
“你笑什么?”他拽着虞凡白的衣领,跟要跟他干架似的。
虞凡白说没什么,他问邬烬对这熟不熟。
邬烬说还行吧。
虞凡白盖住衣领口那只手背,安抚着顺下去,低沉的嗓音诱哄着道:“邬烬同学,帮教官一个忙行不行?嗯?”
也就比“小朋友给你个糖跟叔叔走吧”高级点。
邬烬心不在焉,眼神飘忽,心想你还能再随便点吗,也就恃美行凶在行得很,他道:“看你表现。”
他是不会受美色诱惑的。
“这忙你不帮,那我找别人了。”虞凡白说。
邬烬:“找谁?”
“还能有谁。”虞凡白说。
除了他,那就只有他那前任哨兵了。
邬烬揪着他衣领,“你敢。”
虞凡白又笑:“那你要不要当一回我的搭档?”
威胁,绝对是威胁。
“嗯?要不要?”他唇边挂着松散笑意,温和里又多了点含蓄的风流。
这是邬烬之前一直表露出想要的,他现在就这么抛了出来。
要不要?
邬烬咬着牙,轻眯了眯眼。
这跟挠痒痒挠到了舒坦的地方,人舒服了,那就好说话多了。
后院有多冷清,前院就有多热闹。
盛宴上美酒佳肴摆了一桌,穿着华丽的高等贵族们言笑晏晏,宴会进展得正到高潮,一人拿着酒杯道:“因为塔,因为国王陛下,我们才有了现在舒适的生活,能品尝到美味的酒,吃到热乎乎的食物,睡到柔软的床,我们要学会感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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