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傅岑这才感觉到肚子饿了,难怪他刚刚做梦都在吃垃圾。
可外面都是陌生人,社恐踌躇不前,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又不想饿肚子。
那头迟迟没听到男夫人回答,王姨谨遵昨晚男夫人说的,哪怕就站在门口,也只敢用传唤器沟通:“夫人是不舒服吗,要不我将早餐送到您房里来?”
傅岑眼睛一亮,压住声音里的开心,羞涩地道了声“好。”
那多不好意思。
王姨应道:“好的,那我叫小少爷不必再等您了。”
“啊?”傅岑犹豫了瞬,“沈思故一直在等我?”
王姨以为男夫人又想揪小少爷的错:“是的,夫人不是曾说过,您没落座前,小少爷需尊敬长辈,不允许提前动筷。”
傅岑:真是坏文明。
看来还有很多规矩需要自己出面,才能改变崽崽在这座庄园里的待遇。
“等我下,我下去吃吧。”傅岑强打起精神洗了把脸,原主那些瓶瓶罐罐他一样不会用,直接忽视掉,拿洗面巾把脸擦干。
在二楼拐道,暗暗给自己打了把气。
傅岑将自己的社恐属性此地无银三百两得藏起来,同手同脚走到餐桌前坐下。
别墅里佣人好多!!!
“粑粑。”崽崽的声音犹如天籁,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他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请求,“窝阔以次饭了吗?”
他好饿啊。
认为后爸下来这么晚是又在变着花样折磨他。
彼此之间力量悬殊,聪明的崽崽选择隐忍。
但口水没忍住。
心里正愤愤,却听恶毒后爸道:“快吃吧,以后饿了就自己先吃,不需要再等我。”
他碰了碰崽崽面前装牛奶的杯子,还是温的,没凉就好。
这会儿大白天,晨光下的小崽崽粉雕玉琢,可爱得如同一只小天使,由于怀疑自己听错了,微微睁大眼张圆小嘴,剔透的大眼睛里充满困惑。
傅岑看着崽崽想到了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满心都是怜爱。
他拿起调味酱正要给崽崽的面包涂上,结果一不小心挤了好大一坨,傅岑默默换了一张面包片,正要重新涂时,突然拧了下眉,他记得原文写过,小反派对番茄过敏。
为什么桌上还有番茄酱。
王姨察言观色,见傅岑看着番茄酱皱眉,上前主动道:“夫人怎么了,您前几天说喜欢吃番茄酱,让厨房都换成了这个,是这牌子不合口味吗?”
从这句话傅岑得出,原主是明知道崽崽对番茄过敏,还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想要迫害崽?
对于原主的作为,傅岑感到有些生气,必须阻止佣人们有这个错误认知!
社恐咳了两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压重,好表达出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小少爷对哪些东西过敏你们不知道吗?”
他试图给原主找补:“我只是想考验一下你们的专业性,没想到......太、太让人失望了。”
说完他还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重重拍了下桌子,反倒把自己给搞到脸红了。
听到气势汹汹的拍桌声,王姨身体紧绷得低下头,误以为她之前都误解了傅岑的意思,紧张说道:“我立刻吩咐下去整改,请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傅岑继续摆出奶凶的表情:“未来都得按照营养餐的标准准备食物,小少爷不爱吃以及忌口的食物排除掉,哦,对了,有些食物里需要的营养必须补充,也不能完全剔除,你让厨师视情况而定。”
原主留下的威信尚存,没人敢质疑傅岑,十分迅速地实施命令。
傅岑算是明白了,崽崽遭到原主苛待,也有因为不被豪门重视的原因,以致连佣人都对崽崽的食物不怎么上心。
他并不想本性活泼可爱的崽崽,因为这些事长成书中阴鸷黑暗的样子,在离职前,傅岑想要给崽崽的童年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等会我们出去买东西吧。”
这是社恐唯一能想出跟小孩子增进关系的方法了。
打开手机搜索商圈,却跳出一连串来自那位大伯的消息,有愤怒有卖惨,傅岑果断地将对方屏蔽。
在傅岑搜索去哪能最快买到需要的东西,附近最好还有律师事务所。
然而沈思故眼神狐疑,后爸主动开口带他去玩,不会又有什么招使吧?
沈思故琢磨不出太复杂的事,觉得还是抓紧吃饱,以免后爸吃完后叫佣人撤碗。
吃完饭,傅岑抱着沈思故去换衣服的路上,沈思故小手紧张地攥着傅岑,小声解释:“粑粑,窝不挑食的。”
傅岑弯着眼包容地笑了笑:“挑食也没有关系,小孩子有特权,你可以大胆说出来。”
他声音很温柔,沈思故小脸顿时红得像小苹果一样。
虽然他真的是不挑食的好崽崽,但也会很享受来自大人赋予的特权。
可一想到这些转变都是因为昨晚父亲回来过一趟,沈思故心里便沉甸甸的。
打开儿童房的衣柜,傅岑发现崽崽的衣服居然只有少数几套,一问才得知,前不久,原主居然以教崽崽慈善为名,把崽崽大多数衣服都捐给山区了!
他怎么不把自己的衣服捐了呢!
先是以尊敬长辈的名头不让崽崽吃早饭,之后又是以不许挑食为由让崽崽吃会过敏的番茄酱,现在又以慈善的名义把崽崽的衣柜清空。
表现得冠冕堂皇,实则针对苛待。
傅岑心中的小火苗噌噌上涨,气得眼眶都红了。
勉强翻出一套厚实保暖的橙色小袄子给崽崽换上,又给崽崽戴上垂着毛绒球的虎头帽。
傅岑憋住眼眶里的泪花,将打扮好的崽崽抱起在空中旋转一圈:“走,咱们买新衣服去!”
捐出去多少,他要给崽崽双倍得买回来!
突然的腾空旋转,引得沈思故惊呼后咯咯直笑。
-
傅岑并不喜欢出门,更想永远待在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画喜欢的画。
他怕一个人出门变成孤零零地在外游荡,但又更怕跟其他人一起出门,要面对复杂的社交,得不断地想话题并接话茬,不然就会酝酿出令人尴尬的沉默。
可这次跟崽崽一起出门,傅岑所害怕的一样都没发生。
崽崽精力旺盛,会自顾自一直说,哪怕没有回应也不会消减他的热情。
就比如傅岑带崽出门后,才想起自己账户余额已经快清零了,打车也不能刷黑卡,正踟蹰时,崽崽似乎看出端倪,状似闲聊般说道:“白天的时候阔以随时叫司机蜀黍接送窝们。”
又在傅岑不想去麻烦别人时,崽崽就已经用儿童手机拨了电话,声音软乎乎地叫司机过来一趟。
随后他对后爸道:“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都阔以叫司机蜀黍,九点后,蜀黍要肥家陪脑婆孩子。”
“但也有值夜班的另一个司机蜀黍。”
昨晚他就是想让夜班叔叔带他出去吃点东西。
这还是沈思故第一次跟傅岑这样近距离的、平和沟通,就像每个依赖大人的小孩一样叽叽喳喳:“粑粑寄几会开车吗?”
傅岑点了点头,以前为了方便带着孤儿院的孩子们出去玩,他克服跟人接触的恐惧,去学会了开车,但是很可惜,还没来得及行动,孤儿院就出了事,傅岑再没时间和精力带那些孩子们出去玩。
这才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他好像没有那么抗拒出门。
崽崽稚嫩轻快的声音,郊外明媚的阳光,新鲜的空气,都让傅岑意识到了现在是新生,脑子一热,开口道:“那要不我们自己开车去吧。”
摸到地下车库,傅岑再度感慨住了。
在他印象中几乎所有车库都是灰蒙蒙的毛坯房款式,但庄园下面的车库却豪华得如同豪车展示厅,不仅墙壁刷得雪白,还有明亮的指引灯带照亮跑道。
每一款豪车都有专属停车位,人一走近上方的聚光顶灯自动亮起,将豪车每个位置照得纤毫毕现,光滑流畅的车身在灯光下仿佛披上星光,流溢着璀璨的光华。
傅岑以前给老板画过各种豪车的写实画,对车还算了解,光是一路走来看到的豪车,没一辆价值下七位数,越到后面的车价格越贵,甚至还有几款全球限量版,那是靠砸钱都不一定买的下来的,象征着身份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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