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为了选妃。”岐玉摸着下巴尖打量他,“你也是其中一个人选哦。宫里的年轻Alpha有很多,都可以看看。”
……选妃?
穆西泽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我是不可能和男Beta在一起的,你最好死心。”他嗤笑,“陛下这么着急,想要找一位伴侣扩展势力?没必要。”
穆西泽知道他的皇位坐得惴惴不安……鹤家两个兄弟几乎日夜在他身边,控制皇帝太轻易了。
一个强势的联姻恋人,就可以驱散这些阴霾。
但他手里有骑士的军队,为什么非要那么急迫?
穆西泽恼火地想,难道在他心里,骑士是没有意义的吗。
“别问这么多,”岐玉没有解释的意思,从桌上拿了盘围棋,“来陪我下棋。”
混沌的光影在室内投落了阴翳,一点流转的光从拧开的灯里跑出来,岐玉把棋盘上的残局一手抹掉,侧过脸朝穆西泽招了招手。
“赢了就让你回去好了。”
岐玉兴致勃勃说。
【你得留他一夜哦。】
系统幽幽提醒。
‘他赢不了的。’
岐玉对此颇为自信。
他玩这种棋牌游戏,一向很得心应手。
穆西泽,一个浸在圣殿经文吟唱里长大的禁欲骑士,就没怎么沾过这种东西。如果是他那个魔鬼人格出来也许还能赢几局。
岐玉不太想睡觉。
入睡后恐怕就要被剧情控制……在梦中刺死某人。
夜灯幽幽亮着,室内只有黑猫打呼噜的声音。
棋盘走了一半,已经是死局。
岐玉支着下颌等了很久,对面的穆西泽仍举棋不定。
虽然他下得挺认真的,眉尖都皱着,刚开始走的几步还不错,但往后那几颗旗子就下得不行了。
等得都困了,他敲了敲男人的青年,说:“到你了。”
穆西泽瞥了他一眼。
少年困倦似的趴在桌面,他的脸颊被手臂压着挤出来一点肉,细密睫毛垂得很低,在灯下轻微地扇着,掩住了他的碧绿眼珠。
穆西泽也不明白岐玉为什么还不去睡觉,他将黑子放到一边,冷声说:“我输了。”
“行,”岐玉又坐起身,“再来一局。”
“算了。”
“不行!给我坐下。”
岐玉皱了眉,将黑白子一手抓着哗啦丢碗里,俯身挑挑拣拣。
桌子就那么一点儿大,岐玉一挨近,长发垂下来洒在了穆西泽的手臂上,像是被谁轻轻吹了口气,很凉。
……啧。
穆西泽却像是被烫到,下意识地收了手。
“我去外面看看。”岐玉头也不抬,“我的狗老是在庭院跑,你在这里等我。”
外面正在下雨,他也没撑伞,推开连着院子的推拉门就走了出去。
一股湿润的冷气涌了进来,将卧室的窗帘和桌布都吹得猎猎作响,黑猫也被吵醒了,在沙发上弓起身伸着懒腰。
岐玉不在室内,穆西泽就起身摸了一下猫的脑袋。
黑猫皮毛顺滑干净,眼睛是金色的,它不让外人摸,猛地躲开了,跳到扶手上冲他哈气。
穆西泽轻声说:“你很像你的主人。”
说罢,他眼看着黑猫跳走躲了起来,自己则在卧室仔细环顾了四周,到处都是幽暗的花和绿叶,彩色家具,镜子立在墙边……从他进来开始,至今没有任何奇怪的超自然现象出现。
岐玉邀请那些Alpha进卧室,是出于什么目的?
想不明白。
本以为是诅咒和灵异之事……但如果有,岐玉却一句话也不提。
能进入宫殿驻守的骑士们,都是经历过圣殿祝福的纯洁之身,对邪恶之事有抵御力。
穆西泽无法理解。
他撩起薄纱窗帘一角,室外一片昏暗,隐约能听见狗的吠叫。
没过多久,岐玉就从院子里回来了,进来就蹬掉湿了的拖鞋,在桌前坐下。
卧室一片安静。
少年低着头,在擦脸上的雨水,就像是爱干净的猫在舔爪子擦脸。
半湿的黑发黏在他侧脸上,他白净的脸颊沾着湿润水汽,有种氤氲的润感。
这么看过去,浓密的睫毛垂得很低,像是一对微颤的黑蝴蝶。
但他面无表情——
像是很不高兴。
天知道为什么。
察觉了穆西泽的视线,岐玉撩起眼皮,冷冷问他:“你看什么?”
“你在生谁的气?人还是鬼?”
穆西泽反问。
他低头盯着岐玉不悦的脸,还是问了那个问题:“房间里有什么?陛下可以告诉圣殿和骑士,他们对付这些有经验,宫殿建筑历史上有不少这种事。”
嗯?
岐玉疑惑地眨了下眼。
他竟然以为是灵异?
穆西泽猜的方向不太对,但某种意义上也不是不准确……
系统就像控制他的一缕恶鬼,如影随形,随时扼住他的脖颈。
【????】系统震惊,【男配是误解了什么啊,难道你现在的形象变成了一个因为被鬼缠身,所以不停地叫Alpha男人陪过夜的奇怪皇帝吗?】
‘你问他吧,我怎么知道。’
岐玉莫名。
【但你的形象必须是好色残暴皇帝。】
【叮——限时任务:抚摸穆西泽的手(0/1)】
【任务失败,宿主将收到惩罚。】
系统冷冷说。
岐玉嘲笑他:‘你怎么不敢下令让我和Alpha们上床?既想让我有好色的名声,又勒令我只能摸手。上床才最能坐实名声吧?’
【你住口吧!这是一本无CP文学,主要角色全是一心搞事业的处男!他们绝对不可能和你上床!】
啧。
那可不一定吧。
为了权力做断袖之宠,这种人哪儿都有,说不定这些男主们就有这种念头呢。
【你别想太多。】
岐玉踢了一下椅子,冷声说:“过来。”
Alpha走到他面前,很规矩正经的站姿,手放在腿侧,他一脸高傲的气质,一眼看去十分圣洁不可冒犯。侧颜轮廓被台灯点亮了,高眉骨和笔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双眸紧盯着他。
眼睛是湖蓝色的,像门口的二狗。
穆西泽的头发有些长了,发梢到了耳朵那儿,棕黑的发色,微卷,看起来很软,但摸上去是硬邦邦的。
他个子很高也很壮,岐玉走近了就得抬头看他,像在美术馆欣赏艺术人体雕塑似的打量了一会儿,就差来一句“哇塞”。
“你好像一只神话动物,我在帝国博物馆看的。”岐玉比划说,“传说里羊头狗身的怪物,夜里匍匐在地上,跟你很相像。”
“……所以?”
“让我摸摸你的爪子吧。”
岐玉将自己的右手覆在了穆西泽的手背上,小了一号的、苍白的少年的手,被青年麦色的皮肤衬得更纤细,像是随手就能一把握紧。
少年白皙的指腹如一片松软羽毛,轻轻地抚过青年手背上鼓起的青筋。
相比较于穆西泽的阴沉眼神,岐玉自在得多,真的就像在摸自己爱犬的狗爪子似的,他发现了一处疤痕,屈起的手指就仿佛小人跳舞,在那处山丘上跳跃轻触。
很快就被穆西泽忍无可忍地捉住了。
穆西泽俯身摁住他的双臂,盯着他,像看一只打碎花瓶的漂亮猫咪。
既想呵斥他,又想揉他脑袋。
穆西泽忍住了,面无表情说:“我在窗边坐着,陛下,请你现在就去睡觉……骑士的意义就是保护皇帝的安全,你可以放心。我从来没有见过陛下这样远离骑士的皇帝。”
帝国的历史上,皇帝和骑士从来都形影不离。
但岐玉却对骑士没有什么兴趣,甚至一直在疏远他,穆西泽一直不理解。
也是这时候,鹤寒的叩门声响起。
鹤寒在外面低声问道:“岐玉,你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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