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黎绵也不在意。
外面送来酒菜,阿宽起身给黎绵倒酒被挡了回去,黎绵深知自己的酒量,在这种地方,他就算打扮地很放心,也不敢饮酒,“我不喝,你要是想喝就自己喝,但不准喝多。”
黎绵自己拿了几块点心,喂了小鸟雀几口,他则没什么胃口,一想到暴君全城贴画像捉拿他,就觉得头疼,不就丢了只狐狸,至于这么大阵仗。
眼瞅着天色渐暗,黎绵也不敢睡,只能继续拉着阿宽说话来缓解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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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最喝着药膳,听着孙公公禀告的消息,各大酒楼挨家挨户都已查过,并未有任何发现。
孙公公今日下午还出宫,跟着一块排查,首要目标果然如黎绵料想,是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客栈,凡是能歇脚的都逐个盘查,并且在每一家都留下画像。
人或者狐狸都还未出京,不可能贫空消失。
萧最喝完药膳并未搁在桌上,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碗壁,眸色不明:“它那么聪明,应该有猜到会查这些地方。”
若是黎绵在现场听到暴君夸他聪明,指不定尾巴要翘上天了。
孙公公:“那依照陛下对小……了解,它最有可能藏在哪里?”
萧最思量一番,沉声道:“盘查京中所有风月场所。”
孙公公实在想不透小主子一只狐狸或者那个小太监能去烟花之地做什么,不过陛下的命令就是圣旨,做下人的遵从就行,转而出去交代沈首领这道指令。
萧最躺下后,很快阖上眼睛,放空思绪,想进入梦中将这只狡猾的狐狸捉住狠狠教训,逼问出下落。
不曾想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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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绵在桌前苦坐了一夜,眼睛都熬通红了,里面水意蒙蒙的,愣是强撑着没睡,两边的屋子住的都有人,断断续续动静了半宿,这边消停了,另一边又起,他就着两边的“交响乐”当背景,愣是拉着阿宽说了一夜有的没有的。
导致阿宽这一夜熬得比以往伺候客人出力还身心俱疲,头一次见有人来这边,什么不做,纯聊天的。
黎绵依旧不敢睡,眼尾都泛着粉意,打着哈欠:“你要困了就上床歇会。”
左右他也不会去床上睡觉,主要嫌脏。
阿宽摇头,哪有客人不睡,他自个上床睡的。
黎绵:“没关系,银子我照常付。”
阿宽闻言这才肯上床,黎绵见天已经大亮了,楼下都有说话声,想着暴君应该醒了吧?便撑着下巴阖上眼睛打算闭目一会。
萧最负手站在南风倌外,停驻了下来,听着孙公公禀告搜寻了一整夜并未查到任何消息。
孙公公只觉得陛下身上的威压尤迫,今日要是再找不到小主子,真不敢想后果。
萧最面色平静:“这家可进去查过?”
孙公公迟疑道:“这家——还未。”
萧最抬脚上了台阶,他的感觉很强烈,小狐狸就藏在这里。
孙公公旋即跟了上去,这一大早南风倌楼下小倌无精打采,都还未等看清萧最的长相,就被他身后那群拿着刀的侍卫给吓得不敢出声,侍卫拿着画像:“可曾有见到?”
一个个都摇头,跪在地上。
其余的侍卫开始分挨门挨户查。
萧最则是抬脚上了二楼的台阶。
黎绵听到楼下闹哄哄的动静,猛地惊醒,透过窗户见好多官兵上楼敲门查,赶紧进了内室,脱下外袍将还在睡着的小鸟雀兜头盖住,扔在了地上,到床边叫醒了阿宽。
阿宽还有些迷糊,刚坐起来就听到这个奇怪的客人要他脱衣服。
黎绵催促:“快,上身全部脱光扔在地上。”
阿宽只好照做。
外面侍卫开始拍门,“官府办事,速开门。”
萧最就立在不远处,那张脸在光影处隐匿明明灭灭,面无表情地看着门从里打开,开门的是一个面带疲倦,只穿了里裤的赤-裸男人。
萧最能感受到屋里小狐狸的气息波动,敛去眸中的情绪。
阿宽仿佛察觉不知名的危险,后退了两步。
侍卫问道:“屋里还有什么人。”
阿宽:“还有昨日来的客人。”
萧最已越过他,进了屋子。
黎绵觉得不对劲,待闻到那股熟悉的冷香味由远及近,整个人都傻了,不等下床,就听到脚步声一声一声仿佛催命符。
他抬眼看去,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着。
黎绵:“…………”
本来做做样子即使有官兵盘查还是可以混骗过去,万万没想到暴君竟一大早亲自过来抓狐狸……抓人。
萧最根本不给黎绵反应机会,人已行至床前,出手扣住了他的下巴,对着那面目全改的脸蛋,轻轻摩挲,表情出其的平静,只是那双眸子晦暗幽深,紧紧锁着黎绵那泛红的眼角,“小狐狸这是想离开朕,逃到哪里去?”
黎绵觉得自己能再挣扎一下,粗着嗓子装傻:“我不是,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萧最:“门口那人,你动了没有?”
黎绵死不承认,粗着嗓音重复:“你真认错人了。”
萧最蓦地轻笑一声:“很好。”
没有料想的大发雷霆,却更为可怕。
黎绵只觉得暴君这状态看似平静,眼睛里却酝酿的恐怖的风暴,不由地心下一紧,很快就当着暴君的面,狐狸白玉小巧的毛绒绒耳朵不知为何就颤颤巍巍地从墨发中冒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暴君收获了一只拥有兽耳的大美人。
第48章
◎两条尾巴◎
黎绵感受到头顶的异样, 下意识伸手探去,得出那是什么玩意后,顿时一个激灵。
怎!么!回!事!
只见这双突然冒出来的兽耳, 轻轻颤动,透着难耐的痒意。
好想让暴君扌莫一扌莫,揉一揉。
黎绵已经生无可恋地闭嘴了,呜呜呜, 这下让他还怎么狡辩啊?!
萧最视线随之落在黎绵那对小巧白玉一般毛绒绒的兽耳上,在墨发中格外惹眼, 小耳朵尖颤个不停, 仿佛在诱-惑他碰触。
那对耳朵的手感, 他很清楚, 柔软细嫩。
萧最扣着黎绵下巴的手紧了紧, 不知想到什么,又松了一松,将视线从那对可爱的小兽耳上收回, 再次与黎绵对视,掠过他那双含泪泛红的狐狸眼, “怎么不说了?”
黎绵一门心思想要暴君碰碰他的耳朵,哪里还有心思辩解,再说这都当着面钻出了暴君熟悉的狐狸耳朵了,他还能说什么啊?
萧最似乎也不在意他说什么 ,再次问道:“门口那人,你这一夜可曾动过?”
黎绵摇摇头,兽耳实在太痒了, 令他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 我什么都没干。”
萧最不知将这话信了没,视线在黎绵那张涂得难看的脸蛋上逡巡,“那这一夜,你不睡觉,都在做什么?”
他就知道!暴君会在梦里逮他!哪里还敢睡觉?
但实话肯定不能说,黎绵小声道:“我睡不着。”
萧最冷嗤。
黎绵视线落在萧最垂下的大手上,假装没听到他的嘲讽。
黎绵本来就坐在床上,萧最居高临下看他,此时他垂着脑袋,那双兽耳无甚遮挡再次出现在萧最的眸子里,仿佛在向他打招呼。
萧最:“……”
萧最静了一息,突然开口命令道:“变回去。”
黎绵正在琢磨该怎么把兽耳塞暴君手里让他扌莫一扌莫,冷不丁听到他这话,带着不解抬眸看向他。
无声询问,变回去……什么变回去啊?
萧最:“变回狐狸。”
黎绵大受打击:“…………”
只觉得眼前一黑,眸子写满了不可思议。
好啊,他就知道,狗皇帝这么兴师动众就只是为了一只狐狸,他现在变不回去了!以后都变不回去了!
再说他能不跑吗?不跑留在宫里做太监吗?
狐狸到底有什么好的啊?就那么嫌弃他人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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