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宴执陌顿了顿,嘴角的笑意略带嘲讽:“要不是觉得他人不错,我也不会带你来他主办的酒会了。”
宴执陌微微叹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和韩总是生死之交,他拉韩总一把,我倒也不至于对他如何,原本我就没打算主动动韩氏,让周围人给他点教训就够了,如果站在韩总的立场,他那位老朋友可真是两肋插刀。”
“不过,”宴执陌语气忽然一转,“他那位老朋友错就错在过于信任朋友,连带着朋友的亲属家人也无脑信任,在韩焉然找他要邀请函的时候,他甚至都不多问两句,大大方方就给了,但凡他找韩总求证一下,也不至于把胡光伟这个漏网之鱼放进来。他或许会觉得,这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要是还特意跑去找韩总问,显得他心眼儿多小,但事实上,就是因为他的心眼儿太大了,反而害惨了他。
“我不至于至他于死地,但苦头肯定还是要吃一吃的,这回就当是给他上了一课,希望他能长长教训,让他记清楚了,自己的命只有一条,为了自己的家人,以后都最好给我谨言慎行一点,把自己的手脚都给我看牢了!”
胡光伟和韩焉然肯定是死定了。
至于韩总……只能说,有这么个大孝女,直接孝死她爹吧。
……
宴执陌等简安眠睡下了,便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
一来到走廊,就看到长孙永从办公室形色匆匆地走了出来。
宴执陌问道:“怎么了?”
长孙永语气有点难得严肃,拉着他的手臂就转身进了办公室:“你来得正好,我这边刚发现了点东西,你跟我过来。”
进了办公室之后,长孙永把桌上简安眠的检查单递到宴执陌面前,叹息:“你家小朋友这回过敏,不太对劲啊。”
宴执陌眉头皱起来:“详细说说。”
一旦事关他家小朋友,他的态度就会变得十分严肃。
“这张化验单显示了简安眠吸入粉尘之后的身体各项指标,很诡异的就是,每一项指标都恰好达到了他粉尘过敏反应的最严重的情况,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是说,让他过敏的这包粉尘,就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里面的过敏原精准的踩在了简安眠的雷区上。
“如果是普通的工业粉尘,效果绝对没有这么猛,甚至他已经戴了专业的防尘口罩,其实吸入的粉尘并没有特别多,但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了过敏性休克的反应,包括我还拿现场的粉尘化检了一下,比普通的工业粉尘危害要大许多。
“另外,在我印象里,简安眠之前并没有出现过粉尘过敏的情况,别人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才对,那么问题来了,胡光伟是怎么知道简安眠对粉尘过敏的?到底是谁告诉他的?或者说,他是从哪里拿到的消息?你可以想想,你把简安眠的过敏原都给过谁,或者谁知道简安眠粉尘过敏这件事……所以我怀疑,胡光伟的这场报复,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
宴执陌下去之后,立刻就用手机联系了萧寒舟,让他去查一下,胡光伟前段时间有没有和谁接触过。
最后调查结果显示,胡光伟曾经和宴执宾手下的一位助理在茶楼里短暂地见过面。
宴执宾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掩饰。
因为他的助理在经过那个茶楼附近的一个监控摄像的时候,甚至还朝着监控主动露出了一抹微笑,明摆着就是等事件发生后,宴执陌来查他们。
宴执陌看到电脑里,萧寒舟传过来的监控录像,气得差点儿把电脑给砸了。
关于简安眠的过敏原是怎么流出去的……
宴执陌仔细排查了身边所有的人,甚至连王阿姨都着重查了好几遍。
最后终于真相大白。
原来是之前有一次,刘启程的快递到了,但是很大很重,一个人搬不过来,简安眠就叫了总是跟着他的两个保镖帮忙。
路上的时候,学校里有一栋楼正在施工,粉尘被风吹到了他们周围,简安眠见了,当即战战兢兢地要换一条路走。
刘启程问他怎么了,简安眠就说,他粉尘过敏。
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就被那个保镖听到了耳朵,记在了心里。
之后宴执宾打探过宴执陌和简安眠身边各种人,自然也找过这个保镖。
那段时间,那个保镖家里80岁的老母亲突然在家里晕倒了,送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他的母亲居然患上了急性心肌梗塞和脑中风,需要做手术。
但是患者的年纪太大了,做手术的风险太大,没有意愿能够承担这个责任。
保镖费了好大的心思,才终于在国外找到了一家能够接收他母亲的医院,但是价格却比国内翻了整整三倍,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
再加上出国的费用、术后康复的费用、以及往后复查和复疗的费用……
这一切种种加起来,保镖原本还挺充裕的积蓄一下子不够看了。
这个时候,宴执宾找了上来,说可以帮他联系那家医院,以正常的价格将他母亲送上手术台,并且帮他请那个医院最好的医生,术后康复和复查的费用也都由他全包。
而宴执宾,只需要保镖的一句话。
那就是简安眠粉尘过敏。
至于是哪种粉尘,宴执宾下去后,自然会自己调查清楚。
而宴执宾调查的方式,就是用钱贿赂了他们班上的一个同学,让那个同学每次上课都坐在简安眠背后,用他准备的不同粉尘,一次次地去试简安眠的过敏反应。
因为每次的量都很少,而且每一次的过敏原都很单一,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被发现。
简安眠懵逼:难怪那段时间他的脖子后面总是感觉痒痒的,原来是被当成小白鼠做实验去了。
总之,这个同学也凉凉了。
话又说回来。
对于这个保镖来说,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救他母亲一条命,多简单。
保镖自然经不住诱惑,就说了。
宴执陌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保镖那段时间的精神状况确实不太好,他也是因为这,才把那人换掉了,重新筛选了一个保镖上来。
但最让宴执陌感到憎恨的是,在换掉这个保镖之前,他看出来了保镖状况不好,还特意询问过,他在生活上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其实那家医院,宴执陌也挺熟的。
他的能力比宴执宾只高不低,宴执宾能做的一切,他自然也能做到。
这个保镖跟了他挺多年,否则也不会被他派去保护他最心爱的小少年。
如果保镖推心置腹地跟他说了,他未必不能帮保镖一把。
结果这人倒好,他问的时候,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出来,最后倒是受了别人的“恩惠”。
还把自己践踏得粉碎的职业素养,称作为宴执宾对自己母亲的“救命之恩”。
更令人恶心的是,宴执陌在之后还询问了其他的保镖。
听其他的保镖说,那段时间,那个保镖的家庭情况,他们每个人几乎都知道了。
那个保镖估计便理所当然地觉得,宴执陌肯定也早就知道了。
但是宴执陌一直没有主动提出要帮助他的母亲,那个保镖心里就觉得,肯定是宴执陌根本就不想帮他,所以故意不说。
对此,宴执陌就:???
紧接着,这个保镖就因为状态不好,被宴执陌从简安眠身边撤了下来。
他们这群保镖谁不知道,保护宴总小夫人的任务是最轻松、且拿钱最多的。
比保护宴执陌本人,都还要多一倍。
现在这么美的差事儿没了,这个保镖更是觉得,宴执陌是在落井下石。
宴执陌的关心落在这个保镖的眼里,也变成了虚伪的表面工作,实际上根本不会帮他。
宴执陌才是真的无辜。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保镖却已经在心里把宴执陌脑补了个遍,把宴执陌想得那么龌龊和不堪。
然而真正龌龊和不堪的,明明是他自己。
而在宴执宾答应帮助这个保镖之后,这个保镖还隐隐埋怨起宴执陌,觉得要不是宴执陌不早点直接拒绝他,反而一直吊着他,给了他宴执陌可能会帮助他的希望,他早就要去找宴执宾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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