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的爱人那么优秀,当他自己就可以拥有精彩的一生,你又该如何?
他只能给出自己的身体,像个男妓一样引诱他,像个疯子一样侵占他。
他只能献出自己的灵魂,献出他的爱意与生命,献出信徒对神明的虔诚。
灰霁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亲吻着颓不流腹部的伤痕,神情专注认真,动作前所未有的虔诚,仿佛信徒俯身于神明。
“别……”颓不流腹肌动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耳廓染上一抹红晕。
灰霁仰起头:“疼?”
“不是,”颓不流摇头,声音有些哑,“痒。”
灰霁不再触碰,目光却依旧流连其间,眸色晦暗不明,随即闪过一抹狠厉。
颓不流摸了摸他的脸:“想什么呢?”
灰霁眸色暗了暗:“把季璋交给警察也太便宜了,早知如此,我就该直接做了他。”
颓不流:“你做了他,你也得进去。”
灰霁:“我不怕。”
他早就做好了觉悟,哪怕玉石俱焚,也要清除伤害颓不流的所有人。
“我可不等你,”颓不流扬起一双漂亮的猫眼,“你要是进去了,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灰霁呼吸一滞,红着脸把颓不流按在了沙发上:“你敢!”
颓不流被他钳制,神情却依旧没有丝毫狼狈,语气平静地说:“你大可试试,看我究竟敢不敢。”
灰霁瞬间就服了软。
不敢。
他完全不敢。
光是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嫉妒得快要疯了。
颓不流在别的男人身下,对别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关心除了他以外的人……
“对不起,你别走,”灰霁紧紧抱着颓不流,表情疯魔,像是一个绝症患者那般哀求,“我不会再说了,你别丢下我。”
“颓不流,我不能没有你。”
“我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表白,颓不流垂下眼眸,漆黑的眼睛凝视着他。
“灰霁。”然后他叫了他名字,“过来。”
灰霁这才从绝望中抽身,他像是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小心翼翼地凑到颓不流身边,不敢再有丝毫僭越。
颓不流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躺下。”
灰霁眼睛亮了一瞬,仿佛被奖励一般躺了过去。他让颓不流枕在他胸膛,在狭窄的沙发上依偎着。
灰霁喜欢这种狭小的空间,这让他非常具有安全感。因为他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正拥有颓不流。
他们身体交叠,呼吸纠缠,左侧是墙壁,右边是“悬崖”,他们置身于狭窄的沙发中间,彼此依偎,享受着对方的全部。
在这里,他不用再患得患失,不用再害怕颓不流随时离去,他可以彻底拥有他,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
“起来。”突然间,颓不流微凉的声音自身下传来。
灰霁支起身体,心脏再次从云端飘落。他看向颓不流,不让自己表情显得太可怕:“你要走了?”
颓不流:“你把我拉上来。”
灰霁这才反应过来,抓着颓不流的腰往上提了提。
姿势从依偎变成了平视。
他们脸对脸,鼻尖对鼻尖,胸膛对胸膛,连心跳都快要变成同一频率。
“别怕,我不走,”颓不流看着灰霁漆黑的眼底,一字一句,“我也爱你。”
灰霁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石化一般。
他的皮肤急速升温,心脏瞬间狂跳,仿佛急躁的鼓点,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他这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问:“你、你说什么?”
颓不流:“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
“说,你爱我。”灰霁脑袋凑了过来,像是霸道的小孩。
“滚。”颓不流失去耐心。
“不要,我想听你说。”灰霁翻身把颓不流压在身下,像是一头狂躁的公牛,在他身上横冲直撞。
“你不是爱我吗?”他一边做着那种事,一边又委屈巴巴地问,“我想听你的,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颓不流咬牙,却不料刚一张嘴,就溢出一声惊呼,吓得他又重新闭了起来。
“乖,我想听你的声音,”灰霁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过分,一边动一边恶劣地逼问,“再说一遍,说我爱你。”
颓不流紧咬牙关,几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两次结束后,颓不流这才回过神来,他恼羞成怒地踹了灰霁一脚:“给我滚下去!”
“我不,”灰霁又开始了,一边动一边耍赖,“你这是口是心非,你爱我,一定舍不得赶我走。”
“……”
颓不流:“我后悔了。”
“我不管,”灰霁直接化身无赖,“你是我的,你这辈子也跑不掉了。”
颓不流还想骂他,但最后什么力气都没有了。灰霁的热情裹挟着他,把他送上云端,带他体会无与伦比的热情。
享受了亲密关系,就要在自由上面做出一定妥协。
曾经,颓不流以为自己无法忍受。但现在却发现并非如此。
这是他的小狗,他的爱人,他亲手养大的男孩儿。
他看过他的眼泪,看过他的笑容,他见证了他的辉煌,亦经历了他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他是他培育出的玫瑰,是他驯服的狐狸。
受缚于他,他亦甘之如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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