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嘴贱!待人宽和!你就是不听!你毫无反省,毫无羞愧,甚至不觉得自己有错!你知不知道,你砸了多少人的饭碗啊?!”
“几个菜喝成这样啊?庄沭那是你能比的吗?人家背后是魔石、米沙拉、行星域。我告诉你,让你活明白点,今天这个盘就是米沙拉攒的。米沙拉是魔石副总,亲自攒盘弄死你,还不明白吗?庄沭的实力只会在她之上!”
经纪人愤怒甩开人下车,吩咐助理把人送回去,注意避开狗仔,不要节外生枝。
齐景铄瘫在房车里,头仰起靠在座位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像菜市场收摊儿前濒死的鱼。
原来他上蹿下跳这么久,在庄沭眼中,不过是只杂耍的猴儿,瓮中的鳖,冻僵的蚂蚱。
他不屑出面,置身事外,就有人替他排忧解难,摁死自己犹如摁死一只臭虫。
庄沭才是夜空中闪耀的星辰,而他,不过是泥沟里的一片碎玻璃渣。
自以为是罢了……
三个小时后,电影学院公布调查结果:取消齐景铄本科毕业证,上报相关部门,就齐景铄补考不合格取得毕业证此事,相关人员展开调查。
公告落地之后,齐景铄代言厂家,下饺子般自砸热搜,表示已取消合作,并将追究经济损失。
他参与的综艺、访谈、待播剧,光速撤销相关宣传、预告,就好像这个人从未来过,一切都是粉丝们的臆想。
最后,齐景铄也只能交出一封手写道歉信,字迹歪斜,言辞已是他竭尽可能的诚恳,而事已至此,诚恳又值几个钱?
经纪公司、工作室火速转发,而后关闭评论,摆明弃子一枚。
而他的粉丝,在道歉信下没能掀起一丝风浪,就被淹没在一片“围观智商盆地”的留言中。
齐景铄和公司,最后赌了一会,见舆论没有一丝扭转的可能,只能接受事实。
仅仅二十分钟后,齐景铄发表退圈微博,坦言对不起公司栽培,也给公司其他艺人带来负面影响,决定以退圈作为对自己的惩罚。
……
夕阳下,微风拂面。
环湖别墅望湖草坪,坐着野餐的一家三口。
挨了顿胖揍的贺兰,死皮赖脸讨要甜枣,要老贺带他去吃炸鸡。
贺正眼中,吃炸鸡跟吃垃圾没啥区别,他养的儿子绝对不能吃!这是原则问题,门儿都没有!
奈何他老婆也想吃,原则突然灵活起来,没有门可以全家走窗户!
可惜庄沭如今在炮火中心,全家贸然出现,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贺正叫助理买好东西,一家来到许久未住人的环湖别墅楼王。
这里幽静、私密,风景怡人,有干净清新的草地,恬静悠然的湖水,白天鹅和水鸭缓缓游过,偶尔有孔雀从葱绿灌木后探出小脑袋。
贺兰正是能吃的年龄,排山倒海般干饭,直接将野餐干到尾声。
贺正已很久没跟儿子吃饭,沉默看着,思绪越飘越远。
好像不久前,贺兰还是个小屁孩儿,吃饭都要保姆追着喂。
时间仿佛风吹过蒲公英,呼得一下就没了。
庄沭其实一直在关注,齐景铄事件的进展,直至宣布退圈。
他轻蔑地笑了笑,跳过道歉信,只给退圈微博点了个赞。
杀人诛心!
然后猛男从不回头看爆炸,关闭微博,继续跟老公、儿子享受生活。
贺兰边喝可乐,边围观微博大战:“庄沭,你为什么只点赞退圈微博啊?底下还有给你的道歉信呢?”
“谁稀罕道歉信啊。”庄沭拈根儿薯条,戳番茄酱。
洞察一切的贺正,看他微妙的小表情,了然于心:“退圈不是他发的,他也不愿意。”
“哈哈,那他不得气死了。”贺兰最烦这种阴恻恻的小人。
庄沭低头,垂着小扇子般的睫毛:“最好的道歉就是消失。”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似乎评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突来一阵清风,贺正没忍住,拨掉他发丝上的懒绒草,略带欣赏地笑了。
是只咬人很疼的小狐狸呢……
许睿在院儿里石桌上,跟小鱼儿下棋,许妈妈进出忙活着做炸酱面。
他手机叮铃当啷响了一下午,许妈妈抱怨:“哎呦喂,你手机是要下崽儿吗?”
许睿伸长脖子撩一眼:“正在下地雷呢。”
“嚯!那你可离远点,别被炸了。”许妈妈若有所指,端碗进了屋。
许睿正好看见热搜上,庄沭点赞齐景铄退圈微博。
就一个字,绝!
齐景铄的退圈微博,明眼人看过去就知道,是公司的弃子宣言。
迅速切割,以求不影响旗下其他艺人,亦如庄沭当初所遇。
许睿抬头,晚霞烧灼着天空,一群信鸽拖着长长鸽哨,从头顶掠过。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连贪婪都是一样的形状。
他给米沙拉发了条微信:姐姐神勇不减当年。
米沙拉秒回:站远点,别溅你一身血!拔刀·jpg
能腾出手来消遣他,看起来是真的尘埃落定了。
许睿喝口茶,突然想到什么,抓起手机给边琸发微信。
那天回程,他们同班飞机,他当着边琸面,从西奥那里骗来微信。
边琸没阻止,而是问了句:“你为什么知道我星座。”
万米高空,许睿被问了个猝不及防。
“边老师,其实你是我的偶像。”许睿装无可装,非常认真地说了实话。
边琸用“我已经看透你”的眼神审视他,说道:“还在编?”
那一刻,许睿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
至此,影帝就再也没有理过他,下飞机二人火速各奔东西。
在厮杀过后的节点上,许睿评估过边琸不太稳定的情商,觉得有必要跟他说一声。
[许睿:边老师,千万千万不要跟着庄沭点赞!]
[边琸:……]
[许睿:如果忍不住,可以开个小号。]
[边琸:你就是这么干的。]
[许睿:???]
一句话把许睿干懵了,对方再也没有回复。
他坐在井台儿上发呆,末了,轻扇自己个嘴巴子:“你咋这么贱呢?!”
小院儿葡萄藤下,炸酱面已上桌。
许妈妈看手机看得直摇头:“现在的人真坏啊,栽赃陷害,道歉还不诚恳。气得我呀给他退圈点了个赞,让他好好反省!”
许睿化悲愤为食欲,埋头干饭,两耳不闻碗外事。
“瞅瞅你吃饭的样儿,跟猪八戒似的。”许妈妈给小鱼儿夹菜,“你可千万别学他。”
小鱼儿点头,突然想起马上要到第二周直播了。
“叔,我能不带暑假作业吗?人家贺兰、西奥都不带,就我还要写作业。”
说话间,许睿已吃完一大碗面:“不行!你语文都不及格,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说完他端着茶杯晃悠进屋了。
“怎么了这是?吃枪药了?”许妈妈惊讶,问小鱼儿。
小鱼儿搓头:“不会失恋了吧?”
许妈妈压根儿不信:“亲子综艺搞对象?那他也不至于光棍儿至今。”
“可是,他们都说我叔喜欢贺兰爸爸。”小鱼儿没少围观八卦。
许妈妈心态开放,跟孙子聊儿子绯闻:“我看不像。你叔这人,嘴吵心闷,打成一片的都是兄弟。”
小鱼儿根本没在听,惨呼一声:“我不想再直播写作业了!”
……
周五一大早,庄沭、贺兰收拾整齐,随节目组出发。
东临县离海京不远,高铁转大巴仅需三小时,因此三位嘉宾此次是一同前往。
去五斗村的路上,他们看见巨大的联合收割机车队,慢悠悠沿路边而行。
导演告诉他们,每年五、六月间,就有这种收割机大队,从南到北,按照麦子成熟的早晚路线,一路向北收割。
许睿非常关心收割方式,问道:“我们是不是也能雇佣联合收割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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