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赶紧飞上楼来,落到房间里。
肖尧手臂疼,差点没保持住平衡,摔回去。
幸好颜容与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
“肖兄?”夏云海看着满身石灰,右手血迹斑斑的肖尧,“你这是怎么了?”
商子高赶紧给肖尧拉凳子,口中叹气:“别提了,我们遇上了一个修为极其强的人,要不是小五和肖兄,我们就回不来了。”
他一边忙活着给肖尧打水,一边嘴巴巴拉巴拉地把事情讲了。
右手上的血迹,这一路上都已经风干了,颜容与只能拿剪刀把他的衣袖直接剪下来,露出一条臂膀来。
那手臂肩膀上的关节被砸脱臼了,向下凹陷去,小臂的骨头也像是摔断了,骨刺把皮肉刺穿,一直在流血。
颜容与的眼神,阴沉得厉害。
剪袖子的剪刀,直接被他捏成了一团铁块。
全屋子的人,瞬间安静如鹌鹑。
颜容与竟然恐怖如斯!
“行止?”肖尧抬眼去看他,“我没有大碍的,只是受了点伤。”
颜容与没有说话,只是清理完伤口之后,让肖尧咬住毛巾,他将那错位折断的小臂复原,把碎骨剔掉,再撒上愈合的药粉。
肖尧吐掉嘴里的毛巾,嘴唇都在哆嗦着:“找几块平整的板子,帮我把手臂固定住,以免骨头移位。”
这手段,谁也没听说过。
不过肖尧说的,小五和颜容与都会听取。
他们依言帮肖尧把小臂固定好,搁在桌面上。
“怀远坐近一点。”颜容与提醒肖尧。
他怕等会儿一用力,把关节接上去的时候,肖尧会把小臂再弄伤。
疼痛之下,离桌子太远,是很容易把手臂撞伤的。
“小五,把怀远的手腕轻按住。”他继续吩咐。
小五照做。
“有点疼,怀远还是咬着吧。”颜容与将毛巾重新递回肖尧嘴巴里。
看着眼底酝酿了风暴,欲发未发的人,肖尧能说什么,他只能将毛巾咬紧。
见肖尧咬住了毛巾,颜容与一手按住肖尧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上臂,往上一推。
咔——
骨节脱臼难受,接骨也难受。
肖尧额头上的汗水,又多冒出来一些。
颜容与接完骨之后,帮肖尧把脸上的汗水也给擦掉。
大家身上都挺狼狈的,他开口道:“大家先去洗漱一下,我们晚点一起去吃东西。”
他表现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平静异常。
夏云海和商子高顶多是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肖尧和颜容与。
小五和小郁却是清晰地感受到,他们宗主,生气了。
这个男人认真起来,很可怕的。
“不去吗?”他的眼眸抬起来,看向其他人。
大家都识相的离开了。
夏云海咳了一声:“我吩咐人把水送进来?”
“劳烦了。”颜容与甚至变得十分有礼貌。
夏云海都觉察到了对方的反常。
娘亲惹,天天毒舌他的人,居然对他说“劳烦了”。
事情大条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没办法,他是个清白闺男,借个地方给商子高洗个澡换身衣裳已经够了。
他是绝对不会进去看的!
夏首富谈完生意回来,见他坐在楼梯口,忧伤看着楼下,不由得跟着扭头去看。
好家伙,因为太胖,差点就滚下楼梯。
“你在干嘛?”夏首富问他。
“爹,你说一个平时对你很凶的人,忽然之间对你十分谦虚有礼,那是要做什么?”夏云海在思考颜容与的反常。
夏首富拉起自己的衣摆,坐过去:“怎么?有小姑娘对你很凶?还是很有礼貌?”
“别想了。”夏云海瞥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喜欢的是男人。”
“啧。”夏首富的兴致忽然就没了,“那我和你娘争取再生一个,继承家业吧。”
“别岔开,谁稀罕你那点子破钱。”夏云海半点面子也不留给自己老爹。
这话说得,要是被穷鬼知道,肯定恨不得暴揍此人一顿。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简直岂有此理!
夏首富扶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
他没了兴致,说话也是随口敷衍:“那肯定是别人想开了,想要来暗杀你,给你临死前的一点甜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嘛!
啧。
肯定是他想的这样。
“对啊!”夏云海一拍大腿,跳了起来,抱住自己老爹,亲了两口。
“爹爹威武!”他蹦跳着跑去找肖尧,“你这辈子最聪明的时候,就是此时此刻了!”
夏首富:“……你这逆子!!!”
那声音,响彻小楼。
夏云海一路跑到肖尧房门前,才想起来。
哦,时机不对,颜兄还在帮肖兄洗澡呢,他不能打扰了。
夏云海想到这里,干脆蹲在地上,等着他们开门。
肖尧在房间的浴桶里,像是扯线木偶的,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原本浴桶这种工具,再加上蒸腾的热气,以及美人手拿浴巾……
多么旖旎的画面。
肖尧反手把颜容与的手抓住,想要说两句,缓和一下气氛。
岂料,颜容与冷冷抬眸:“怀远这是在嫌弃我笨手笨脚,不会给你洗澡吗?”
肖尧:“……不是。”
他才没有!别乱说!
肖尧不敢吱声了。
沉默保命。
这旖旎气氛,愣生生被颜容与冷飕飕的眼神,全部杀死了。
偏偏对方摸着肖尧身上其他细碎的伤口,觉得自己再正常不过了,半点气都没有发出来。
肖尧只觉得那指尖过处,像是利刃。
被动洗了个澡的肖尧,换了一身中衣,坐在床边。
颜容与拿着一条大毛巾,在慢慢给他绞干头发。
肖尧道:“要不……用灵力烘干?”
颜容与的手一顿:“怀远这是要把我赶出去?”
肖尧:“……没有。”
他不是,他不敢。
美人未婚夫生气了,应该怎么哄?
他想高价求答案。
挺急的。
“行止……”
“你真要赶我出去?”
哄人不易,肖尧暗地叹气。
明里是不敢的。
卑微。
头发弄干之后,颜容与让肖尧赶紧躺下休息。
肖尧看着快要破晓的天色,有点犹疑。
这一犹疑,大事不好。
“怀远是不是还是对我的表现不满意,没把你伺候舒服?”颜容与俯身看着肖尧。
夭寿哦。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肖尧用自己那完好无损的左臂,把人给拉住,扣着脑袋亲了一通。
这人这时候才露出半点软弱来,红了眼睛看着他。
“行止,伤心并不是一种不被允许的行为,谁都有权力伤心的。”肖尧心疼地亲他的眼角。
某人平时没事的时候,还会装可怜,骗他同情。
怎么真有事了,就像是一头倔强的毛驴一样,死活不低头呢?
“我才没有伤心。”颜容与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眼睛一瞪,然后恢复暗地里波涛汹涌,表面平静无波澜的模样。
肖尧应着:“对,你没有伤心,是我自作多情了。”
颜容与瞥他:“敢伤你的人,我迟早送他早点成仙。”
显然,某人嘴里的“成仙”,并不是修炼而成的仙。
肖尧拍着他的后背:“好了,不气了,我们早点把凶手找出来,给小郁的母亲平冤,也给我报仇,可好?”
颜容与点头。
肖尧累了,拍着颜容与后背的手,慢慢慢了下来,最后没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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