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死媳妇金手指后(44)

　　容华不知道这点，还洋洋得意于自己看重的人不那么“庸俗”。

　　但当不那么庸俗的夏，穿着厚重的兽皮，脖子上挂着大嘴河兽的尖牙和鸟兽的爪子，头上戴着鸟兽的喙招摇过市的时候，容华差点心梗。

　　那种审美，容华真的理解不了！

　　好伤眼！

　　夏见容华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立即就想上前查看，被容华叫住了。

　　“停停停！你先不要靠近我，等我缓缓！”

　　夏当即止步。

　　不停不行，容华现在避如蛇蝎的态度，夏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摔了。

　　“阿华，怎么了？”等容华稍稍平静一点，夏才见缝插针的询问。

　　容华看着夏，露出一个冷笑，“你说我怎么了？”

　　能说被自己老攻的造型给雷到了吗？

　　这TM什么审美？

　　夏不知为何，在容华的目光下有些心虚，移开视线，却不打算听从容华的想法，将身上的东西放下来。

　　容华沉默片刻，终究妥协了。

　　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是他，没必要非要夏也和他一样格格不入。

　　“你喜欢就好，就是这样，你不累吗？要不，等要上山的时候再戴？”

　　夏想了想，没有拒绝。

　　容华也趁着这段时间来适应这个莽荒的审美，免得到时候在祭祀仪式上闹出什么笑话，那才好笑。

　　看着看着，容华觉得，其实也还好，没那么伤眼了。

　　等到下午时分，有大人从外面掀开娃儿洞洞口的兽皮帘子，冲娃儿洞里的众人说道，“十四岁以上的，过来。”

　　那人说罢，又想起什么，再次开口，“还有夏，你也过来。”

　　年龄小的孩子们羡慕的看着被叫走的这些人，而被众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的夏等人，抬头挺胸，眼睛在放光。

　　容华也想跟着一起，不过在看到来的大人那身装扮时，被刺得呆住了，竟是没能在夏离开的时候跟上去，连个招唿都没和夏打。

　　实在是，来人的装扮，太过夸张了一点。

　　来人叫柱，是个特别高大面向憨厚的汉子。

　　柱的头上，带着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角，总之光是看那角，就感觉凶勐无比。

　　柱的脖子上，带着五花八门的兽牙，比起娃儿洞里的少年们脖子上带的清一色大嘴河兽和鸟兽的兽牙，柱脖子上的要丰富多彩得多。

　　柱身上穿的，也不是平时那种方便活动随时打架的兽皮，而是一种看起来就很硌手带着鳞甲的兽皮。

　　容华嘴角抽搐，实在想不明白，那种东西，穿在身上，不会难受吗？

　　这些其实也还在容华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因为猎物的原因，洞里的少年们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却也多数是这个装扮。

　　真正让容华失神的，是柱面上不知用什么颜料画的花纹。

　　等柱带着人消失后，容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柱脸上的花纹，其实是龙的一部分。

　　容华：“……”很好，次次突破他的下线。

　　容华想到长大以后的自己，也要在祭祀上画上这些花纹（你想多了)，就一阵脸疼！

　　虽然知道，像这种祭祀，不在脸上画什么，都不算正规，容华还是表示，接受无能。

　　第一次即将参见部落的祭祀，容华已经有了退意。

　　容华自己一个人坐在洞里发呆，心想着不知夏被带去做什么了，好想他！

　　被容华思念着的夏，此时已经到了山顶，来到巫的屋子里。

　　这不是夏上次来的屋子，这个屋子更加大，也没有生活的气息。

　　除了夏等洞里的孩子在这里，还有其他年满十四岁的孩子。

　　一眼看过去，夏有些估算不出来有多少人在场。

　　不过比往年多就是了，夏默默想着。

　　夏看着站在最前面，和他们相对而战的巫，神情肃穆。

　　夏清楚接下来的流程，这不仅是老强每年都会讲的，在他还年幼，阿爹还在时，就跟他说过。

　　听着巫在上面的说话，夏神思渐渐飘忽。

　　夏知道这样不对，是对巫的不敬，却忍不住回想起那个总是能说出新鲜词汇的人。

　　“你要是在这里，怕不是要说，神棍又在洗脑了，是这么说的吧？”夏在心中，不确定的自言自语。

　　夏的走神，身边的少年没发现，旁边的战士没发现，却躲不过巫的眼睛。

　　巫倒是不生气，脸上的笑还更温和了几分。

　　“觉醒仪式上的事，年年都有人和你们说，我也不多说了，那么现在，我为你们画图腾。”

　　被巫选中当学徒的少女抱着一缸颜料过来，在巫的示意下，往地上放好。

　　待少女退到一边，巫才看向夏等孩子，温和的笑道，“一个个上前，夏，你先来。”

　　巫想把最好的祝福给夏，夏才十三岁，到底有些早了，希望自己的祝福，能让夏更加顺利。

　　旁人不知道巫心中怎么想，但夏作为能叫巫叫出名字的人，众人很给面子的给他行了注目礼。

　　夏半点不慌，哪怕死对头蛮冲他怒目而视，哪怕其他人的目光幽幽，似乎盘算着，等觉醒成为图腾战士后，要好好较量一番。

　　夏走到巫面前，和巫对视。

　　经过一个雪季的成长，夏又长高了不少，已经可以和此时的巫平视，不输其他十四岁的少年。

　　巫脸上的皱纹笑开，“夏，好孩子，你阿爹是个好战士，希望你以后，能比你阿爹更厉害。”

　　巫的话音中，饱含着祝福，特制的笔尖沾了颜料，落在夏面上，巫一气呵成，为夏完成祝福。

　　夏只觉得面上痒痒的，还没反应过来，巫已经收回比。

　　夏感觉脸上的触感消失，睁开眼，对上巫的视线。

　　那是一双满是包容的眼睛，仿佛历经风霜，独留对世界的欣赏。

　　“巫……”

　　夏情不自禁出声，又陡然顿住。

　　在巫温和包容的目光下，夏退回，让出位置，留给下一个，要去觉醒仪式的同龄人。

　　巫眼中似乎有更深的笑意划过，夏没捕捉到，看着巫点下一个人上前。

　　为每一个少年画脸上的花纹，巫都是一气呵成，哪怕画了几十个，手依旧很稳。

　　夏数着上前的人，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一不小心，将来觉醒的人数算清了。

　　加他一起，总共是一百二十三个。

　　夏想了想去年参见觉醒仪式的人，一百零五个，其中还有八个没有觉醒。

　　夏的目光，又放在参见过前一次觉醒仪式的八人身上。

　　在那八人看过来之前，夏收回目光，低下头暗暗盘算。

　　不管今年会有多少人没能觉醒，其中肯定不会有他就是了。

　　夏手一握，手下皮肤有一瞬间浮现图腾。

　　现在，他差不多能把握那股力量。

　　夏却不知，在他动用图腾的一瞬间，屋中的几位图腾战士瞬间向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正在为最后一个人画脸上花纹的巫手上一顿，差点没把花纹毁了。

　　巫快速将最后一个少年脸上的花纹画好，这才看向夏的方向。

　　和其他战士还在打量到底是谁动用了图腾之力不同，巫在夏动用的时候就知道是夏。

　　巫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在屋内的战士们串好信息，要怀疑到少年们的身上前，出声转移战士们的注意。

　　“好了，带他们去火塘吧！祭祀马上要开始了。”

　　其实，祭祀和觉醒是在一起的，只是要参加觉醒仪式的少年们，会站在不一样的位置上而已。

　　他们会站在，最靠近火塘和图腾的位置！

　　几个图腾战士，因为巫发话了，压下心中的惊疑，带着一众忐忑的少年，往山顶最高处走去。

　　战士们也是心大的人，既然巫都没有追究，他们也没有再去想找人。

　　至于会不会是巫没有发现……

　　不可能的，在部落人的心里，巫是整个部落最厉害的存在！

　　雪已经停了，这些天山顶的雪渐渐融合，路并不好走。

　　少年们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摔上一跤，将“礼服”摔脏，也担心，摔花了脸上的图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