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丝雀宝贝的笼着自己的奶黄花苞,正一个一个的数有没有丢失,被那上方传来的银光晃住眼后下意识的抬起一看,不免愣住了——
它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蝴蝶。
不同于传承记忆和亲眼见
过的那些脆弱的蝴蝶,比起美丽,眼前这只通体银色、金属煅成的王蝶,带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慑。
它很危险,亦很锋锐。
像是藏在高楼后那轮诡异的银月,也像是一把泛着寒意的匕首。
王蝶翕动着翅膀,所过之处,流泻着冰冷的霜雪。
它冲出昏暗森冷的地底深处,向着那株光明璀璨的金丝雀,头也不回的飞去。
就像是宿命之中注定好的那样,蝴蝶飞过群山,飞过汪洋,飞过时间和生命,终究会憩息在玫瑰丝绸一般的花瓣之上。
段沉林在实时直播的全息投影屏上看到了这一幕,他那经历着九死一生后终于破茧的兄长,扑闪着银色的翅膀,来到了那株金丝雀的面前,无比珍重、爱怜的亲吻着其中一朵小小的奶黄花苞。
“啪嗒”一声,是花开的声音。
模拟战场里的参赛选手和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在全星际数百亿帝国人的见证下,蝴蝶终于找到了他的玫瑰,并且赠以热烈的亲吻。
蝴蝶吻花的画面不知道定格了多久,终于,那株参天蔽日的金丝雀从顶端一点点的消散,扩开成灿烂的流光,溪流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蜿蜒流淌,仿佛夏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河。
而那只王蝶也逐渐消散,化作冰冷的银辉,如同轻轻倾洒的月光。
金光与银辉彼此交缠在一起,像极了太阳与月亮的交相辉映。
星星点点的光芒汇聚成一个漂亮的金发少年,他似乎很疲倦,所以安静的闭着眼沉睡,像是坠落的流星一般,在高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金色弧线。
呼啸的风将他头发吹得凌乱,浓密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整个人似乎下一秒就会破碎。
没有人看见这一幕后不下意识的揪紧了心脏,他们的目光全都被那个美丽易碎的少年吸引,再也顾不上别的东西。
选手和观众们们都在心中急得大喊:谁都好,快来救救他啊!
游隼和火烈鸟展开了矫健有力的翅膀,鸣叫着冲向天空,然而下一秒,那漂亮的少年便落入了一个炙热强健的怀抱。
整个帝国几乎没有人不认识那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他正神情专注的看着怀中紧紧拥抱着的少年 ,纵使对方向来坚硬冰冷的眉眼此刻融化成水,呈现出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一面,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就喊出他的名字——
帝国上将,段沉森。
已知的最高基因等级,SSS级战斗系王蝶Alpha。
无数人紧张的心在男人出现之后重新落入胸膛,纷纷松了口气。
只是在庆幸少年无碍之后,不管是Alpha、Beta还是Omega们,心里又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他们闷闷不乐的想,原来那是独属于蝴蝶的玫瑰。
不过,也是在这种时候,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逐渐意识到一个事实:
雀秋,他不是植物系的Omega。
因为,他本就是植物。
几百亿人共同见证了这一幕,发现他的花瓣,只消看一眼便能够缓解精神疲累;
而他的花香——也或许是信息素,轻而易举就能抚平一场十几万Alpha和Omega引起的信息素**。
这也许是神都无法做到的事。
但雀秋做到了。
他不是神迹降临,他的存在远超神明。
整个帝国的历史,都要从这一天开始改写,分为雀秋到来之前,和雀秋到来之后。
那个金发的少年带着希望,慈悲的降临了他们的世界。
从此以后,荒野有玫瑰盛开,黑夜有晨曦驱散。
而深不见底的地狱,也终于迎来了救赎。
*
雀秋好像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化回了原身,舒舒展展的抖擞着青翠的叶片,迎接富含灵气的阳光,高高兴兴的吃了个饱。
然后长啊长、长啊长,枝条上忽然就缀满了奶金色的小花苞,随着微风轻轻摇晃,传出的清甜香味吸引来好大的一只银色蝴蝶。
他挥着枝条想要驱赶,可那只蝴蝶死皮赖脸的缠了上来,一直围绕着自己的奶黄花苞转圈。
它说要给自己授粉。
—不可以不授粉吗?
不可以,不授粉就不能结果。
可是,要怎么授粉呢。
小金丝雀是第一次开花,什么都不懂,被哄骗着绽开了裹
紧的奶黄花苞,只刚刚露出一点尖尖,便被蝴蝶用以采蜜的足器探入,小心的试探着寻找甜蜜的花蕊。
—等、等等。
小金丝雀似乎承受不住蝴蝶落下的重量,枝叶连带着花朵都轻轻颤了颤,奶金色的花瓣上便抖落几滴晶莹的晨露,珍珠似的滚落,将光滑的叶茎都打得湿漉漉的。
还有的露水滚进花苞,在娇嫩的花蕊上滚了一圈,沾上花粉后就酿成了甜甜蜜蜜的花露。
蝴蝶探进触角,香甜的花蜜在一瞬间将它勾得神魂颠倒,不由自主的想要汲取更多。
可小金丝雀的花苞裹紧了打不开,只有一点缝隙尖尖,最多只能够接纳蝴蝶的触角,更多的便……
况且,他还看到蝶尾突起了一团结结实实的荚包,装满后沉甸甸的。
这样的话,就更进不去了。
(审核差不多得了,八辈子没见过蝴蝶授粉是不是,没见过自己百度,哪个字露骨了一段话翻来覆去锁?)
感受到了小玫瑰的抵触,蝴蝶慢慢抽回触角,小心翼翼的吻着薄薄的、丝绸般的奶金色花瓣。
迷迷糊糊之间,小金丝雀问起它的尾部。
—精荚。
精荚……那是什么。
给花蕊授粉的储袋。
可是……
小金丝雀被亲的晕晕乎乎的。他忍不住想,可是蝴蝶尾部的精荚实在太大了,看起来似乎占到了这只雄蝶体重的13%。
如果换算成人类的体重,这个鼓鼓囊囊的精荚里面,装着的不就是19L桶装水那么多的东西吗。
它的花苞那么小,花蕊那么一点,装不下的吧……
小金丝雀下意识的想要合拢自己的花苞,可似乎已经晚了。
蝴蝶的力量很大,停留在花瓣上时,足以将裹紧的花苞分开,然后撞进饱满的尾囊,用细密的绒毛探寻深处的花蕊,以便更好的进行授粉。
微风拂过这株美丽的金丝雀,那上头停留着一只银色的蝴蝶,翅膀上下翕飞,牵动着满枝头的花苞也轻轻颤动,流出清甜的露水。
然后,也全都被蝴蝶吃了进去。
枝丛随着风微微摇晃,影影绰绰之间,隐约能看到蝴蝶授粉,花叶纠缠。
这场授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时间,贪婪的蝴蝶攫取了小金丝雀所有的花蜜,最后回以慷慨的赠礼。
饱满的精荚瘪了又鼓,纷纷扬扬下起鹅毛似的大雪,浓厚的堆在奶黄的小花苞上,就连花蕊都落下了浓白的积雪。
最后,还堵上了栓体,防止有其他的雄蝶觊觎自己标记过的玫瑰——保证父权,是每一只雄蝶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与生俱来便对占有这件事融会贯通。
……
雀秋艰难的睁开眼睛,浑身感觉重重的,像被碾了似的;后颈处的腺体也有些刺痛,像是被狼狗一类拥有尖尖犬牙的动物,反复撕咬过一样。
腺体里除了有自己的信息素之外,似乎还装满了其他Alpha的信息素,一小块沉甸甸地坠着,酸胀得有些难受——
雀秋抬起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后颈那一小块微微发烫的软肉。
不只是腺体被填得满满当当。
他慢慢的坐起来,哪里都不适应,仿佛第一次获得这具身体的使用权一样。
不过除了这几处不适之外,身上倒是挺干净清爽的,应当是仔细的清理过了。
雀秋放下手,不经意间瞥到手腕,看到几个青紫泛红的印子后,一时怔了怔。
他掀开薄被,一股清甜的玫瑰香味混合着刺鼻的铁锈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类似栗花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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