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靠自己两条腿走过去得好远呢。”
船工们也不是正经船工,只是个兼职,主职是御林军,目前的主要工作是监督和保护竺年夫夫。
他们不客气地坐上了热情邀请的路人的驴车:“那就多谢这位大叔了。”又更正道,“现在不能叫小王爷,得叫王爷啦。”
王爷比小王爷大,沃州百姓们像是自己加官进爵一般,表示满意。
等船工们被带着看不到影子了,他们才聚起来说道:“皇帝讨老婆的眼光差了点,认儿子的水平还是可以的。”
“自己生儿子的水平也就那样。”
“也对。这才抓着别人家的孩子不放呢。”
“少说这些,免得给小王爷……王爷招祸。”
“咱们心里面想想就行啦。不行,我一会儿进城了得先去龙王庙上柱香!”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 (/ω\\):我家先生天下第一好看。
阿钧(??????)??:我一定能找个更好看的。
糕儿╰(*°▽°*)╯:没有啦!
糕儿╰(*°▽°*)╯:最好看的这个已经被我娶回家啦~
(完)
第一百八十三章 官学 ...
竺年不知道因为自己和尉迟兰的到来,给城里的龙王庙带来了一波香火,只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张知府:“张大人最近操劳不少。”
张知府拱了拱手,苦笑道:“不能为陛下分忧,下官深感不安。”
凭心而论,张知府还是一个比较合格的知府,只是手段比较软,又没有什么强硬的后台,对沃州内部无法推行强力的政令,对朝廷不能给沃州争取足够的利益和地位。
但他没有给百姓加什么苛捐杂税,没有圈地捞好处,对治下清廉,政务熟练,大功没有,本职工作还是可以的。
他对比了一下刚送走的前任钦差,人前人后不带够人就不敢出门,在屋里见个人,左右都要持枪执棒;再看看竺年,带着几个随从就来了。
他不敢耽误,把整理好的东西和京城里送来的赔偿等全都一一向竺年说明,并当面清点。
竺年中饭就拿了两个饼子,尉迟兰又装了一兜桃子,找了人挨家挨户去拜访道歉。
张知府跟在后面,叹气:瞧瞧人家,这才是道歉的态度。像那位前任,把人叫到衙门里来,通篇一句道歉没有,还连翻敲打……人家是家人死了!那家伙是要把自己给作死啊!
这些人家本对朝廷仇恨极深,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闹更大,但看到竺年和尉迟兰,还是泄了气。
“人都死了,赔再多的金银又有什么用呢?”
“我能拿着我儿用命换来的金银去花用吗?”
因为写戏听戏被抓起来的人,家境都不差,有几个还是前朝的官员。只不过闲赋在家,无所事事又心中烦闷,才会找些乐子。
这些人家并不差钱,拿着钱财作为主要赔偿手段,本来就亏心。
竺年本就心软,听得动容:“我知道。可人总得向前看。这些钱财绝不是什么买命钱,只是一份心意。若是你们觉得心里面过不去,不妨拿着去做些善事。若是因此有人能够活命,就当是给令郎积阴德?”
他虽然不喜欢这些迷信的说法,但这些东西本就是为了安慰活着的人。只要能让活人过得去,偶尔说说也无妨。
受害者家属听着觉得竺年说的有点道理,没再说话。
竺年说道:“这些只是一点歉意。你们接受了,也不表示你们就原谅了什么。两位的情绪先缓一缓,我过两天再来找你们商量。放心,我这些天都在府衙,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就成。”
之前处理天罗教的事情的时候,竺年和尉迟兰是分头行事;但这一回,两人是一起的。
张知府就像是个跟班,跟在后头。
随行的人员只负责搬运赔偿的物品,并不进人家门。
虽然有些人家情绪比较激动,但第一步总算是把赔偿都送掉了。
接下来竺年就把这些人聚集到一起,地点没选在府衙,而是在这些人家中最大的一户人家里,说起具体的补偿:“临行,我向陛下请示了在沃州办官学。陛下恩准了。”
他向众人解释了一下所谓官学,就是由官府出面办学,教习和祭酒由官员来担任。其中就学的子弟经过考试合格之后,可以在朝廷中相应的职位任职。当然,职位不高,但最低也是个官,而不是吏。
真正的补偿则是给予这些家族二十年内若干名额,可以未经考试就入官学,且考试合格之后有限录用的资格。
这是张知府都不知道的事情,听到之后十分惊讶。
一群受害者家属听着也纷纷意动,但还是有人并不领情,甚至直言不讳:“草民知道王爷是为我等着想,但恕我直言,我月人替姜人做事,不是忘本吗?”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看着竺年和尉迟兰的眼神,就差没当面说他们是卖国贼了。
张知府听得心头一跳,心想这话怎么能说出来?
尉迟兰大概还能有点忠君爱国的想法,但他认定的君一直是竺年;至于他认识中的国,他能打下多大的版图,那就是他们的国。
月是什么?
姜又是什么?
竺年则压根没有这些想法,但不妨碍他顺着这个人的思路来说:“阿叔说的不无道理。但也恕我直言,哪怕您家里的子弟进了官学,顺利考试做了官,距离替姜、替陛下做事,还差得远。您要看到的是,做官是给这地方上的百姓做官,是沃州的百姓,是你们生活的这片土地,是你们的街坊邻居,不是为了别人。
沃州百姓如何,你们比我更清楚。官做得好会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官要是做得不好,钦差不也打出去了吗?”
说起前任钦差,气氛顿时轻松了一些。
“还是王爷想得通透,我等不如。”
“日子总得过下去的。官学也不是一日就能办起来,以后还得多劳烦诸位。”
双方又说了一番客套话,竺年他们才告辞离开。
一些人家觉得这不过是竺年开的一个空头支票,压根没有兑付的希望。
另一些已经开始商议起,究竟该让家里的哪几个人去官学,又想着要开始抓紧家中子弟的教育,不能再像前一段时间这么荒废。
倒是张知府,等走出去之后,就问道:“王爷……陛下此举似乎没有经过朝议?”
竺年“唔”了一声:“这不是事出突然。毕竟……是皇后娘娘,父皇想来想去还是这样做最能平民愤,也能把所谓的姜人月人都融合起来。”
张知府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去。
这可不是什么平民愤的事儿。
这是开了一个挖士族门阀的口子啊!
原本当官的就这些人家,但要是允许官员考试晋升,哪怕是再小的官,这不是也是从门阀世家的根子上抽了一块砖嘛。
至于后果如何,看南地就知道了。
从盛元长公主开了那道口子开始,一直到今天,短短几十年时间,南王府的官员中间谁还说什么世家门阀?
尉迟兰说道:“总之是父皇的意思,我们还是先去把官学尽快筹建起来,否则迟则生变。既是官学,也有一系列官职,需要重新调派。一些学问大家不好闲赋在家,不如来收一些门人子弟。”
皇权和世家,其中还有的斗。
张知府叹了口气,拱手道:“但凭二位吩咐。”想了想说道,“城内倒是有些不错的空宅子,先去看看。”
沃州府城经历过许多波折,如今无主的空房不少,都是统一收拢在官府的手里。
有些会改成类似梨园小筑那样的员工宿舍,供州府官吏日常居住。但大部分则是空置着,只进行一些简单的日常维护。也有一些对外售卖的,只是如今人们对于这些房子的兴趣不大。
张知府叫了官府的牙人带着,一家家看过去。
牙人手头拿着厚厚一沓纸,记录了这些房子的详细信息,腰间挂着沉沉的钥匙串,带着三位平日里压根见不到的大人走街串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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