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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下，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对方这样英俊多金、体贴入微、近乎完美的男人，为什么会沦落到和他相亲联姻的地步？
不应该早就被人下手了吗？
服务员离开后，许嘉年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我可以问你谈过几次恋爱吗？”
蔺贺拆龙虾的动作停了停，如实道：“我没谈过。”
许嘉年震惊：“不能吧？”
蔺贺放下刀叉，认真道：“不喜欢，没时间，所以没谈过。”
难怪。
许嘉年心道，果然只有他看不上别人，不可能没有人追他。
这么看来，蔺贺对自己应该可以算很主动了，大概……至少也有一点点喜欢吧？
他不希望相处这么久，只有他一个人心动。
“你呢？”蔺贺突然轻声问。
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的提问显得冒犯，他垂着眸，用刀叉将拆出的龙虾肉运到许嘉年盘中，仿佛并不在意这个答案。
许嘉年正色道：“我当然也没有。”
蔺贺微微扬唇，举杯和他碰了碰。
——敬你和我的初恋。
晚餐进行的很愉快，红酒没喝完，被蔺贺连同冰箱里的甜点，一起拿到落地窗前的小茶几上。
两人并排坐在矮沙发上看夜景。
许嘉年有些微醺，眼神渐渐迷离，没一会儿就没骨头似的往蔺贺身上靠。
蔺贺揽住他的腰，摸摸他微红的脸，声音放得很轻：“醉了？”
许嘉年摇头，嗓音微糯：“有点困。”
蔺贺偏头看他，视线落在他脸上久久没有移开，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问他：“要不要去洗澡？”
许嘉年眼睫颤了颤，忽然坐直身子指向窗外，生硬地转移话题：“那边有灯。”
蔺贺：“……”
“嗯。”他抿了一口红酒，压下方才的燥意，冷静道，“应该是剧组在拍夜戏。”
许嘉年“哦”了一声，开始沉默。
蔺贺意识到许嘉年可能还没有准备好，虽然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很愉快，这两天也拉近了不少距离，但还是有些太快了。
他承认，许嘉年现在的模样对他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本身对方的外貌就让他第一眼就觉得惊艳，更别提此刻眼神迷蒙、脸颊绯红，还依恋地靠在他肩头的模样。
可他不能乘人之危。
他应该劝对方去睡觉，然后在一旁照顾他。
什么都不做，单纯地照顾他。
“你先去洗澡吧。”许嘉年一句话打断了蔺贺的思绪，令他措手不及。
“嘉年——”
“你去吧。”许嘉年看着窗外，小声说，“我、我再坐一会儿。”
“好。”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蔺贺起身去了浴室。
他速度很快，五六分钟就洗完出来，头发来不及吹，先过来看一眼许嘉年。
对方似乎有些醉了，他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待着。
“嘉年？”他半蹲在许嘉年面前，轻轻抓住他的手。
许嘉年脸色更红，朝他笑了笑，说：“我好像真的有点醉了。”
蔺贺回过头，发现他竟然把剩下的三分之一瓶红酒都喝了，顿时皱了皱眉。
他把人横抱起来，“那就不洗澡了，我帮你擦一下，你早点睡。”
许嘉年却勾着他的脖子，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可我想试试那个浴缸。”
蔺贺顿住脚步，耐心道：“酒后不能泡澡。”
许嘉年：“我不泡，就试试。”
蔺贺：“……”他怀疑许嘉年可能没醉，一般人喝醉了逻辑不会这么清晰。
果然，下一秒，许嘉年就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想和你一起试试。”
蔺贺喉咙一紧，眸光微暗，抱着许嘉年走进浴室。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以及某个装醉的人逻辑清晰的话语。
“你会吗？”
另一位当事人声音喑哑：“会。”
某“醉鬼”顿时委屈控诉：“你不是没谈过吗？你约/炮？”
“没有。”蔺贺贴着他的脸颊轻轻吻他，“那天和你约好之后，专门去了解了一下。”
蔺贺吻到他的唇角，哑声道：“想让你舒服，不想弄疼你。”
许嘉年心头一暖，搂住他的脖子与他鼻尖贴着鼻尖，带着鼻音的嗓音轻声喊他名字。
“蔺贺。”
“嗯？”
“你是不是已经有点喜欢我了？”
蔺贺怔了下，温柔地吻住他的唇：“嗯。”
也许，已经不止一点了。
第9章 玫瑰
许嘉年算是见识到了，虽然都是第一次，但蔺贺他是真的会，自己则是真的废。
第二天早上他直接没能起来。
不是他们不知节制，单纯是身体构造确实有点难以适配。
但不可否认，许嘉年昨晚真的有爽到。
他第二天在床上躺了一上午，早饭和午饭都是蔺贺端到床边喂他。
也不是真不能下床，就是和蔺贺突破了亲密的界限，就忍不住恃宠而骄一下。
蔺贺倒是化身二十四孝男友，把许嘉年照顾得十分妥帖，甚至愿意抱他去上厕所，搞得许嘉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休息了一上午，许嘉年稍稍缓过来。下午返程之前，两人抽空去儿童水上乐园看了看，说好了下次带岁岁一块来。
回去后，许嘉年在家里歇了两天。
家里人都知道他和蔺贺在外面玩了两天，看破不说破，许嘉媛默默给他转发沈帆他们医院公众号发布的性安全知识图册，许母悄悄吩咐家里阿姨给他炖了几天鸡汤。
许嘉年：“……”
他又不是坐月子！
*
六月初，学校通知许嘉年回去参加毕业典礼，领取毕业证。
许家人很重视仪式感，集体出席他的毕业典礼，见证这一重要时刻。
蔺贺听说后，也调整日程想要参加。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两家合作项目那边有些事情需要和银/行方面沟通，许父和许嘉媛自然想以许嘉年为重，最后只能由蔺贺这边出面。
好在事情进展顺利，会面结束后，蔺贺立刻赶去学校。万幸许嘉年读的大学就在本地，不然还赶不上。
不过他到的时候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毕业生们忙着和老师、同学以及家人合影。
蔺贺一眼在人群中看到许嘉年，对方穿着学士服，身边簇拥着争相与他合影的同学，一个个脸上都是青春洋溢、意气风发的笑容。
许嘉年若有所觉，转头看见他，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回头叫上许父许母他们，一起朝蔺贺走过来。
“你来啦。”
许嘉年高兴地看着他，对方刚结束重要会议，穿的是他最爱的白衬衫和西裤，手里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
“嗯。”蔺贺特意买了这种颜色不那么高调的花送给他，“毕业快乐。”
许嘉年笑着接过：“谢谢。”
“忙完了？”许父许母和许嘉媛走过来，许父问，“你要不要和嘉年照两张相？”
“要。”许嘉年立刻挽住他的胳膊，“姐，你给我们拍两张。”
他一手挽着蔺贺，一手捧着香槟玫瑰，脑袋微微靠向蔺贺那一侧，笑容灿烂无比。
许嘉媛拍了好几张，其中一张两人笑着对视的照片，氛围格外甜。
“许嘉年。”同学们笑嘻嘻凑过来，“这位是？”
许嘉年挽着蔺贺的胳膊正色道：“我未婚夫，蔺贺。”
同学们愣住，没听说许嘉年恋爱的消息，怎么就订婚了？
蔺贺心底也有些讶异，没想到许嘉年会这么介绍自己，不过他面上没有表露出来，沉稳地和许嘉年的同学打招呼。
许嘉年的同学们回过神，纷纷起哄道贺，夸他们般配。
个别同学已经注意到许嘉年手里的香槟玫瑰，想起它的花语——爱上你是我今生之幸 [注] ，一脸八卦地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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