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看了一会,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政屿已经不在了,闻讯赶来的李二千,他眼底泛着泪花似的,悲伤的像是死了爸妈一般。
顾玄日常被吵的脑仁子疼,他抬了抬手,李二千的哭声戛然而止了,收放自如的哭声令人叹为观止。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水果啊......”李二千的关怀备至,双目殷勤。
顾玄沉沉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淡淡的,还微微皱着眉,他原本想说什么,看见他背后推门进来的人之后,便止住了话头。
李二千随着他的沉默,往后看去,然后看见温文尔雅的李政屿,他登时喜上眉头,眼底的火热堪比看见了人民币。
“大哥大你来啦。”
这称呼让李政屿登时一怔,觉得这李二千真的是一个活宝,他推了推眼镜,道:“叫我李政屿就可以了。”
“那不成,你是大哥的大哥,不就是大哥大......”
“李小二,我要吃二桥桥南的卤煮,你去给我买过来......”见李二千还要继续丢脸,顾玄出声说道。
李二千转头看着顾玄,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大哥,病了还是吃清淡一点吧,卤煮......不合适吧。”
他说完还将视线对上李政屿的,试图从他眼底找到认同,但是只看见了温和的笑意,似宠溺一般。
顾玄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李二千。
李二千顿时不敢说话了,而是麻溜地出去了,二桥距离这个医院差不多有二十分钟的车程,但是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成了未知数了。
李二千走了之后,房间登时陷入了安静中,就像是被人突然按了暂停键似的。
顾玄又直直看着他,好似要盯着他直到天荒地老一般,李政屿也不是会退缩的类型,便和他对视了几十秒,最终还是先开口说道:“小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这么聪明不应该早就猜到了吗?”顾玄扯起粉红泛白的唇,黑黝黝的眼神透着志在必得的强势。
李政屿沉默了半晌,只觉得呼吸都沉了几分,心也凉了一瞬:“这是不对的,顾玄。”
“那什么是对的,和不喜欢的女人结婚,组成一个虚假的家庭就是你认为的对的?”顾玄声音有些沙哑,他就是铁打的身体,此刻也透出了几分虚弱来了。
“李政屿你别抱侥幸心理了,我就是gay,我不是因为气你,所以才这么说的。”顾玄击碎他心中曾经的幻想,脸上带着坏小孩的得意。
“......”李政屿站在原地像是被无数从地狱伸出的手抓住了脚踝,他深深看着顾玄,这话就像是父母突然听见孩子出柜的想法一模一样。
“所以你不给我,我就去找别的男人,也许一不小心就染上艾滋,正好早去见我爸妈,你也好正式继承了顾氏不是?”顾玄话说得越来越刻薄,看着李政屿逐渐变得难看的脸,便觉得身上都没那么疼了。
“顾玄,你不觉得你很无理吗?这是第几次了,你拿你的安全和生命来威胁我?”李政屿轻轻呼出一口气,语气克制又无奈。
顾玄被他说得一愣,反应过来的他瞬间有一种被人脱光裤子看光的恼怒,他暗自捏拳,表情狰狞,他胸腔起伏动荡起来。
原本得意了几秒的表情,瞬间变得黑沉冰冷起来。
他最生气的是他无法反驳李政屿。
好像能让他妥协真的只有自己的健康和生命。
但是顾玄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因为他想到之前在看见的“未来”里,他就是被他几句话拒绝之后,便一气之下不再理他,任由他和音素结婚,自己也为了和他赌气,证明自己没有那么非他不可,所以和柴乐驰在一起了。
但是最后的结果是李政屿黯然神伤、身死他乡......
顾玄完全冷静下来,甚至有隐隐的心惊,他心脏紧紧一缩。他再一次看向李政屿的时候,脸上带上了莫名其妙的笑意,他轻声道:“是啊,我就是不讲理,那你别管我啊,又想当我爸当我妈的管着我,又不给我好处,凭什么啊。”
李政屿也很想问凭什么。
也许就是凭顾玄是顾叔叔和顾阿姨的亲生儿子,也许就是凭借他对他的关心,也许就凭他对他没办法说不行吧。
李政屿抿唇笑了一下,双手交叉靠在椅子上,神情逐渐变得温和:“顾玄,我是一个男人。”
“你是不是不懂gay是什么意思啊,就是男人搞男人。”顾玄明明脸色惨白,整个人看起来那么虚弱难受,但是那张嘴邦邦硬,感觉能顶天立地。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是我搞你呢?”李政屿唇角挂着没什么温度的笑,眼瞳深沉。
“......”顾玄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李政屿话的意思,明白之后,直接脱口而出一句话:“你配吗?”
气氛瞬间冷了几个度,安静得落针可听,顾玄脸上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怔愣,然后抿唇不说话了。
也许是听多了顾玄说这种话,李政屿只是很淡定地问他:“那你上我,怎么不说我不配,脏了你的床呢。”
这话顾玄没接,他也许小时候对于李政屿说出的恶言恶语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嫉妒他,因为恨父母爱他胜过自己。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再只是一叶障目,随着内心逐渐成熟,对于李政屿的嫉妒和讨厌是在减少的。
只是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成了习惯,他也无法心无芥蒂地和他相处,有些话便没有经过脑子便说出来了。
李政屿看见似乎在钻牛角尖的顾玄,心中那点儿火苗,消失不见了。
“我会推迟和音素的婚礼。”李政屿垂下眼睫,静静看着自己手上的佛珠,神情有些淡。
顾玄起初是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的,他在想到某个可能的时候,抬眼怔怔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李政屿。”
“就是推迟婚礼的意思。”李政屿并不解释,然后抬眼笑着问他:“吃晚饭了吗?应该不是真的要吃卤煮吧?”
顾玄根本没心思关心吃什么,他定定看着李政屿,他心中反复地重复着他的话,推迟婚礼,意思是要和他好吗?
但是要和他好,为什么只是推迟,不是取消呢?
是想一边勾搭着他,一边勾搭着音素?
想到某种可能,顾玄微微咬了咬牙,继续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政屿?你想两边都讨好?”
“我两边都不想讨好,你给我这个机会吗?”李政屿闻言只是静静看着他。
顾玄瞬间沉默了下来,抿着唇不说话,他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他不想留下遗憾,替身永远是替身。
他要李政屿,只要他。
“顾玄,你用你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我,我可以陪你玩玩,但是我不是同性恋,我还是会和音素结婚。”李政屿不理会他越来越难看的脸,他的想法很简单,顾玄想要他,不外乎出于报复或者是追求刺激和新鲜。
不管这上面哪种可能,保鲜期都是很短的。
与其让他一直惦记着,还不如成全他,让他自己觉得索然无味了,玩腻了。
他就不会想着法子缠着他了。
所有的玩具得到了,都不会再觉得新鲜了,只有得不到的时候,永远都骚动着。
顾玄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被他的想法气笑了,露出一截雪白的牙齿,格外地渗人。
*
第92章
两人似无声的对峙着, 谁也不曾移开视线,顾玄眼眶睁得有些发酸,随后眯起双眼,打量了一下此刻李政屿的样子。
李政屿在顾玄心中的形象一贯是温文尔雅、处事不惊的样子, 此刻他也是这般。
他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沉稳的黑色西装, 打着同色系的领带, 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的马甲, 禁欲又矜贵。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玄, 唇角是习惯的笑。
“好, 我懂了。”顾玄打量的李政屿的眼神, 故意带上了贬低和放肆的意味,道:“那你自.慰给我看吧, 李政屿。”
李政屿闻言, 站着没动,表情都未变化一分,甚至唇角弧度更深了几分,道:“你真的只有挂在墙上了才能老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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