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我会爬不起来啊?”
“我是元家唯一的继承人,无论我出什么事,他们都会全力保我,而元攸宁呢,一个富少的玩物罢了。”他轻轻吐气,笑意蔓延在唇角。
“元少…我现在就发澄清,一切都是他恶意编造的,您放心。”李姐战战栗栗道,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个恶魔,说不定他真会对自己下狠手。
元钰松开手,舒服的靠在椅背上,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滚去发吧。”
李姐关上门,松了一口气,行走间手臂还在发抖。
元钰举起掌心,幽幽道:“这个,还是元攸宁教我的。”
他扫了一眼手机,笑的非常畅快和灿烂,看起来有很大的把握,“马上霍远白的母亲要回国了,就凭他的身家,能逍遥到几时呢。”
“少爷说的对。”姚之凡立刻狗腿的附和道,眼里暗藏锋芒。
元钰面露愉悦:“他现在和元家撕破脸,早没他的位置了,只要我守着元家,他就没有任何退路。”
想要再回来,怎么可能。
霍家老宅,老爷子气的头痛,被管家扶着回屋,齐笛默默跟在一边,眼眶微红,含着几分委屈和伤心。
老爷子吃完药,手指点了点齐笛的额头,“你呀你,就是太喜欢他了。”
心里不舍得齐家这么大的合作点,更何况对方是齐家的独孙前途无量,同时是在眼前长大的小孩,他语重心长道:“放心,霍爷爷一定帮你,他现在对那人的热劲儿大,还不明白你的好。”
“你才是我眼里,霍六唯一的孙媳儿。”
“有爷爷这句话,齐笛做什么都愿意。”齐笛眼眸闪了闪,想起霍远白毫不留情的话,他现在只能抱稳这颗大树,坚定信念。
老爷子心疼道:“赶快回去休息吧,别哭了。”
齐笛又待了一会儿,才从房间里面出来。
霍戾站在树下,他仍旧穿的奇形怪状,不符合有钱人的低调穿搭,踢着一双浅色布鞋,走到齐笛面前,伸出手拦住去路。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来泼冷水,我哥从小就不喜欢你,你整天凑上去干什么,齐笛,好好做人不行吗?”他真是搞不懂,为什么齐笛能一直以私有物的占有目光盯着霍远白。
“霍戾,我只对你哥容忍,里面不包括你。”
“我知道啊,但我不信,你现在敢打我。”霍戾嬉皮笑脸道,他背后几米处是老爷子的卧室,除非齐笛有毛病。
齐笛狠狠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开霍家。
霍戾插着口袋,瞅了瞅后面,面上的笑容一闪而逝,更多的是探究,“出来吧,郎修。”
郎修一身黑衣,从角落走出来,“什么事?”
霍戾垫着脚尖看了看老爷子窗户,没什么动静,他问道,“你说,齐笛是不是有毛病?太自信了吧。”
郎修淡淡道:“我看你有点儿。”
霍戾点头自语,对自己也是毒舌极了,笑眯眯道:“我确实有,你不早就知道了嘛。”
——
深夜霍宅,小美人攀着霍远白的肩下车,整个身体趴在他的背上,连走路也不走了,懒散倦怠的扬声撒着娇,“我跟你回来,明天你要送我回去哦。”
“嗯。”霍远白微微点头,两只手稳稳的扶着元攸宁的腿,走过淡雅的花田,踩上石阶。
月色照耀下,孤独的人沾染了温暖。
霍家仆人纷纷垂下头,仿佛已经看惯了少爷对小美人的宠溺,不过若是自己能拥有这朵娇花,怕不是也能付出全部对待,生怕受伤委屈。
“我下来。”小美人看到欲言又止的管家,立刻让他停下,自己跳下来,倚在沙发上踢掉拖鞋,缓神休息。
“说吧。”霍远白眼眸黑沉,气质淡漠,他扫过管家的神情,走到门边亲自拉开门,拿出拖鞋,站在旁边俯下身,嗓音很淡,“跟我汇报时,不用避开他。”
霍远白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小美人的脚腕,脱掉小牛皮定制的皮鞋,换上舒适柔软的拖鞋。
管家视线移开,呼吸急促几分,听说少爷对人好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是,莫女士今天来了。”
“我说过关于她的事情,不用跟我禀告。”
“是这样的,今天她带了一个消息,说明天晚上夫人会来拜访,她到时候也会来,说您的秘密会瞒不住的,最好今天就放人。”
“有点脑子。”霍远白抽出消毒湿巾,擦了擦手,冷淡的表示一句,“随她去,一切照旧。”
“是,不打扰少爷,我先下去了。”
小美人睁开眼,满眼好奇,他从之前就一头雾水,到现在也是全然不知在说什么。
他捧着小脸,对他说道:“霍远白,我听不懂哎,可以告诉我吗?”
如果不可以,也不会再问。
只是齐笛也知道的秘密,他也会想了解。
霍远白走来,长腿搭在扶手边,他在小美人的腿上躺下,很舒服的姿势,能够专注的看向一个人,分寸不移,也能让他们离得很近。
“宁宁,我的亲生母亲不是霍夫人,是别人。”
“这是整个霍家知道的秘密,包括齐笛。”
“他是怎么发现的?”
“有一次…”
当年,他们十二岁,霍远白的生日宴会每一年都要大操大办,既是合作也是增进彼此的感情,这在圈里面几乎是默认的规则,尤其霍觅松在霍家这一辈里尤为出色,奉承的人更多了。
每到这一天,霍远白会像个精致玩偶一样,站在莫暖和霍觅松中间,被来来往往的精英阶层打量,试探有没有天赋,能不能结个姻亲关系。
差不多结束时,霍远白已是面容苍白,气质冷漠又疏离,端着一杯丝毫未动的果汁,放在桌边,冷眼旁观自己的父母,如何的去成为更有钱的富豪。
来的有很多小孩子,和他几乎差不多大,被父母带来社交,强行推出来结交朋友。
其中有一个人长得漂亮乖巧,白色的蝴蝶结系在领口,像个雪白的团子,眼眸温顺,容易让他想到幼时养的猫崽。
霍远白的目光也冷冽几分,刺的旁边的小孩不敢说话。
“祝你…生日快乐。”元攸宁牵着妹妹的手,红着耳朵对东道主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霍家六少说话。
“嗯。”霍远白应声,十分客气。
元攸音年纪小两岁,有些害怕,拉着哥哥的手摇了摇,“哥哥,我想找妈妈。”
元攸宁很快走了,霍远白站在楼上被来来往往的人恭贺一遍,直到一直盯着他的管家走开,才算是结束了任务。
这是,他身为傀儡的生活方式。
霍远白扫了一眼楼下热闹的场景,他抬起脚,选择离开这个让他不舒服的地方,每个人几乎都带着假面,坐着自己不情愿的事情,有什么意思。
齐笛在国外玩,飞机晚点来的晚了,赶到的时候临近散场,想去霍远白房间找他,偷偷钻上楼。
房间露出一条门缝,一声巴掌声,他停下脚步。
霍远白低垂下头,女人握着他的肩膀,发丝散乱疯狂,激烈摇晃,“你回来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能让我少操点心,你是我的儿子啊,没有看到我在这里过得多苦吗?”
“你快回去,多讨姐姐和你父亲的欢心。”女人又镇定几分,整理发丝,温和的说,露出了五官。
这个人是莫媛…莫家的小女儿…
那么莫暖呢,看着自己的妹妹和丈夫生子。
齐笛捂住嘴,来不及思索,他看到一双冰冷幽深的眸子,霍远白不知何时已经看到了他,甚至勾起了唇瓣。
齐笛惊慌失措,快速照着原路跑走。
霍远白红肿着半张脸,并未出现在宴会结束时出现,少年又被关回了屋子,他孤零零坐在禁闭封锁的窗边,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隔天,霍远白被齐笛喊到了学校天台,这里几乎没人来,只有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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