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憬淮在心里冷笑一声,官府和郑家夫妻明面上做不了,可不代表他们也无可奈何。
确认郑家夫妻已经收拾好情绪准备操办儿子的丧葬事宜,也没有了轻生的念头,楚憬淮和言惜时便离开了郑家,直奔镇上。
谋害郑元庆的人是镇上的东来酒楼的老板的儿子,韦盛荣。
知晓蛤蟆妖的地盘实属意外,但知道此事后,他心中便克制不住生出了邪念。
他一向看不惯郑元庆。
在书院中,郑元庆总是表现出色,得夫子喜爱,还能与他爱慕的人结交。
明明他与那人才是最先相识的,偏偏碍于自己的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小心思,他都不敢多靠近那人,生怕不小心泄露了情绪。
虽说扬洲大陆自巨变后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断袖之癖也不像以往那般惊世骇俗。
毕竟连妖异都出现了,谁还管什么断袖是不是伤风败俗,人妖恋都不足为奇。
只要这事不落在自己家里。
第602章 我在古代当山神16:惩罚
同样的,韦盛荣父亲便是如此。若是在街上或自己的酒楼里遇到有断袖之癖的人,他不会对他们有任何想法。
但若是这断袖之人是自己的儿子,他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韦父除了嫡妻外,还娶了十几房妾室,多年下来,却只得了韦盛荣这一个嫡妻生的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
他还指望着韦盛荣娶妻生子继承自家的酒楼,他好早日过上含饴弄孙的悠闲日子。
当然,若是韦盛荣能考上秀才、举人甚至进士,娶妻生子的日子也是可以往后推的。
但他日后的儿媳绝对不能是个男人。
要是韦盛荣敢给他带个男人回去,韦父定会打断他的双腿——是真的打断,然后逼着他娶妻生子。
韦父在家中积威已久,韦盛荣是断断不敢违抗他父亲的,因而自从发现自己对那人风心思后,他便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一直都掩饰得极好,偶尔他还会和同窗去花楼。
至今为止,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竟是心仪男子的。
但他自己不敢接近那人是一回事,眼睁睁看着别人接近对方又是另一回事。
亲眼看着那两人可以旁若无人的谈笑风生,即便知道两人可能没有那种私情,韦盛荣依旧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直到前段时间,他彻底忍不住了,下定决心要将郑元庆这个碍眼的人从自己的心上人身边驱逐。
于是,他想到了自己无意中得知的蛤蟆妖的消息。
心念一转,计上心头。
在行动前,他有过犹豫,但想到在书院中自己一直被郑元庆压一头——
同样的年岁进入书院,郑元庆已是秀才之身,他却还是个童生;他心心念念的不敢接近的人却总是与郑元庆相谈甚欢。
郑元庆凭什么,他不过是个农户之子!
疯狂的嫉妒涌上心头,心里的微末犹豫被他忽视。
韦盛荣最终还是败给了心中的恶念。
行动后的几天,韦盛荣每天都活在惊惧中,担心被人发现自己所做之事,更担心那人知道的行为后会用厌恶的眼神看自己。
就这样惊慌中过了几日,终于,郑家夫妻发现了郑元庆的失踪,在得知两人去报案时,韦盛荣的心中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
郑元庆的尸体被找回来,郑家夫妻在官府外抱着尸体痛哭时,他就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他的心里倏地闪过一丝快感。
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很快被他掩去。
他四处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自己,便悄悄退离了人群,回到家中,他以为自己会惊慌,然而并没有,他很兴奋。
眼中钉终于没了。
那人身边不会再有郑元庆这个碍眼的人。
房中无人,韦盛荣无需顾忌,痛快的大笑起来。
这几日的惊慌仿佛都是他的错觉,直到几日后,他被官府的人抓捕,声称前段时间突然出现在世人眼中的山神庙来了消息,点明他韦盛荣是致使郑元庆遇害的相关人员。
韦盛荣终于开始心惊胆颤,但等到被韦父用银钱从牢中赎出去后,韦盛荣瞬间容光焕发,不复惶恐。
回到家中,面对韦父的质问,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的表示他真的没有故意谋害郑元庆,定是那山神庙弄错了,要么就是郑家夫妻故意讹诈他们。
韦父面色深沉的盯着他,良久才收回视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屋中,也不说信还是不信。
但这都不重要了。
韦盛荣勾起嘴角。
郑元庆都已经死了,官府的人就算知道里面有自己的手笔又如何,他们没有实际的证据。
瞧他们现在不就只能捞一笔赎金吗?
之后韦盛荣便恢复了往日的生活,丝毫没有受到此事的影响,在书院同窗面前,他也是和在韦父面前一样的说法。
唯一让韦盛荣失望的是,他未能与那人更近一步,即便没了郑元庆这个障碍,他依旧不敢更靠近那人。
这日,远远的目送那人坐上家中的马车离去,韦盛荣收回眼神,轻叹口气,抬脚朝东来酒楼走去。
不休沐时,他每日的晚膳都是在自家酒楼享用的。
东来酒楼在附近几座城镇都有分楼,韦父每日忙着酒楼事务,常常夜深了才回到家中,母亲则忙着给那些姨娘立规矩,夫妻俩都没有时间陪他这个儿子用膳。
韦盛荣心里觉得,自己有断袖之癖未必没有韦父韦母的影响。
回到家中,果然韦父还未回来。
韦盛荣低嘲了一声,进入书房开始完成今日书院先生留下的功课。
过了约莫一刻钟。
“吱嘎——”
开门声响起,韦盛荣皱眉,边抬头边冷声训斥,“不是说过无事别来打扰我……”
他的声音蓦然卡在了喉咙里。
韦盛荣瞪大了眼眸,直直的看着前方。
门口空无一人,并非他以为的小厮来打扰。
韦盛荣深吸了口气,扶着桌角起身,小心的挪到门口,抬手猛地将门合上,都不敢看一眼屋外有何动静。
屋内又恢复了封闭状态,韦盛荣心中稍安,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多疑,转身脚步轻松的回到书案前。
然而,走到一半,他的动作便僵住了,直勾勾的盯着书案——
书案上被他放置在笔洗上的笔不知何时浮在了空中,明明无人握住,却自动的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看着这一幕,韦盛荣浑身僵硬,断断的时间内,便发了一身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那笔终于停下,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韦盛荣却不敢松懈,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处。
果然,下一刻,那张纸便无风飘动起来,直直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最后在他的身前站定。
韦盛荣一动都不敢动,定定的立在原地,半晌,才敢抬眼去看眼前的纸上所写之字。
第一眼,他便被看到的字眼给镇住了。
上面赫然显示的是他谋害郑元庆之事。
“韦盛荣,郑元庆之死皆你所致……”
后面的内容韦盛荣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完的,在看到郑元庆之事的时候,他的神情便恍惚起来。
所以这是郑元庆来找他报仇了吗?
这个念头一浮现,韦盛荣便猛地摇头。
不,不会的,那人不过是一普通农户之子,如何在死后会有这般本事……绝对不是……
韦盛荣一次又一次的否认这个想法。
突然,他摇头的动作僵住了,只因那张纸又飘近了些,几乎贴在他的脸上……不,在他恍惚的间隙,纸张已经贴在了脸上。
韦盛荣如梦初醒,剧烈挣扎起来,试图抬手揭下脸上的宣纸,却发现自己竟无法自如抬起手来,不,不只是手,而是浑身都不受控制。
韦盛荣心中升起巨大的惶恐,他张了张嘴欲呼救,却被纸张堵住,无法出声。
纸张下的面容满是惊恐,眼睛瞪得如牛大,嘴巴大张,面色惨白,唇上亦毫无血色。
就在韦盛荣以为他会就这样窒息而亡时,忽的呼吸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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