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这个翡翠玉环,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用来照明的普通法器。
一张二阶符咒,和一个法器,换算下来已经算是一个普通中层家族的全部家产。
季逢翎看着手上的符咒和翠绿翡翠环,不知在想什么。
陈骁看见季逢翎拿出来的东西,瞳孔骤缩,失声道:“这个怎么在你手里!”
季逢翎看他一眼,没说话,递给了陈骁,说道:“拿着吧,你爹娘给的。”
陈骁皱着眉头,说道:“不对啊,这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据说是我太太太爷爷曾经结了仙缘,有缘人送他的一对法宝,一直到现在传到了我爹娘的手里,都恨不得拿香案供着,怎么可能会送给别人?!”
季逢翎抓到关键词:“一对?”
陈骁一愣,道:“对。是一对,据说我太太太爷爷拿到这对翡翠环时,那个有缘人说了这一对翡翠玉环的用法。好像是……”
他还没说完,就被后方传来的砰的一声打断了。
原来是邪修被砸进地上,咳出了一大口血,江轻冽的手也被黑雾侵蚀出一片伤痕。
季逢翎眉头不自觉一皱,手中化出长剑,不过向那洞口禁制简简单单劈了一剑,就见那无形的禁制咔擦一声,骤然破碎。
“帮个忙,把他们带出去,这里交给我们。”季逢翎对洞口的两兄弟说道,“禁制破了,赶紧出去,我们来时用灵力沿路做了记号,顺着记号回去就行。”
林全眼神复杂地看着季逢翎,犹豫了半晌。
眼前的人褪去了易容,从少年长成了身量欣长的青年,一双银白色双眸里像是盛着凛冽风雪,低眸的那刹那似乎将星辰都敛入了眸中。
看他周身溢出的灵气,确实是修士无疑。
正邪两道向来殊途,只是不知道他一个正道修士,为什么会和魔尊在一起,还与魔尊有着这般亲密的关系。
林全低声说道:“多谢。”
在季逢翎转身的那刻,陈骁忽然上前,把符咒和翡翠玉环都塞进了季逢翎手里,道:“这是我爹娘给你的,你得拿着。”
季逢翎顿了一下,道了一声多谢,随即转身便加入战局。
总归是防身的法器,用途应当大差不差。
林全见此,也开始扶着山洞里的人出去,然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状似行舟的法器。
行舟被注入灵力,骤然变宽变大,成了一个能够用灵力驱动的飞行法器。
林部悄悄说道:“魔尊在这,我们要不要报告给剑宗啊?不然魔尊要是偷偷潜进正道做点什么,我们知情不报……”
林全要被这个傻弟弟气死了:“以魔尊的实力,要去哪不是轻轻松松?你拦得住?”
林部小声嘟囔:“对哦。”
林全低声警告道:“不论从前你听见的魔尊是怎么样的,此次他们救我们一命,无论如何都不能恩将仇报,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魔尊。如果有人来问,就说那只是两个路见不平的大能修士。”
林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然而一旁的陈骁也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凑过来说道:“魔尊?你说这两个人其中有人是魔尊?”
林全点头 。
陈骁睁大眼睛。
林全看着他呆呆地不知道想什么,还以为他是被吓到了。
毕竟一个普通人,日常怎么可能见到魔尊这种传闻中的修罗人物,还是向今天这样近距离观看魔尊暴打手下。
百年难见的奇景。
然而陈骁只是呆了片刻,说道:“魔尊的恶劣行径在我们那编了一大册数,写都写不完,我还以为他是那种青面獠牙,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没想到今日一见,发现魔尊和传闻中的那个真的很不一样。”
这倒是真的。
陈骁两眼放光地说道:“竟然是魔尊吗!这也太帅了吧,我的恩人就是牛逼!”
林全:“……”没救了。
话不多说,林全拿出了代步灵器之后,便开始往回走将洞穴里其他人扶出来。
然而林部却站在原地没动。
他眯着眼往远处的天际看了好一会,忽然说道:“哥!你看那是什么?”
林全一愣,转头看过去。
远方的天际,几个黑点逐渐往这边飞来。
直到黑点逐渐扩大,林全才认出来,是七八个白衣剑修正御剑飞往此处。
林全瞳孔一缩。
季逢翎交代好剩下的事情后,将符咒和翡翠玉环匆匆往怀里一揣,提剑就冲着鬼修刺去。
既然人已经救下了,剩下的就是速战速决了。
鬼修本就不敌江轻冽,缠斗了这么长时间已是极限,此时又加上一个季逢翎,鬼修就开始捉襟见肘起来。
此时三人的位置已经接近洞穴里的小灵脉,灵气浓郁到甚至连季逢翎都感到了微微的刺痛。
任何东西都是过犹不及,丰富的灵气有益于修士修行,但是太过浓郁的灵气却会将人灼伤。
更遑论是现在他们这样,近距离面对一条小型灵脉。
这个道理很好懂,玄天剑宗建在东南灵脉之上,却从不见有弟子敢往地底下挖个洞,钻进灵脉里修炼。
补是补,但是补过头了,那便会被最精纯的灵气撑的爆体而亡,抑或是被腐蚀得面目全非。
灵魔二其互相克制,邪修在打斗的过程中身体不断地从黑袍之下裸露出来,几乎是立刻,空气中极为浓郁的灵气便将他的皮肤灼出痕迹,要不是他立刻又狼狈地将黑袍盖回去,怕是骨头都能看得见了。
不过,江轻冽可是魔尊,为什么他不受影响?!
在又一次被季逢翎刺入肩胛之后,鬼修一咬牙,一抬手化出黑雾,将灵脉旁足有两人高大的灭魂鼎驱动起来,头部朝下,以一个倒立的姿势猛地从上空朝着江轻冽盖去!
沉重的灭魂鼎陡然加速,朝着正要用最后一击解决邪修的江轻冽狠狠砸去。
与此同时,鼎中开始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像是要将人活生生吸进去一样。
无论是被砸到,还是被灭魂鼎吸进去,大概率都不是什么好下场。
江轻冽被吸力吸得脚下一顿。
只不过是一瞬间,邪修就从这必死的一击中逃脱出来,拼着再吃季逢翎一剑,抓住了机会骤然消失在了原地。
邪修骤然消失,又凭空出现距离两人三尺之外远离小灵脉的地方,身上的黑袍已经是破破烂烂,露出里边被灼烧得面目全非的皮肤血肉。
邪修抬手对着两人,即使唇边流血不止,也仍然在咬牙笑着:“阵起!”
整座山洞中开始微微的颤抖,地上开始缓缓出现一道阵法的痕迹。
阵法的纹路在不断被点亮,速度极快,不过眨眼的功夫,阵法就已经成型了近乎一半。
禁止开始缓缓成型,季逢翎瞳孔骤缩,灵力涌出一同打在灭魂鼎上,转头去拉江轻冽。
却见江轻冽低垂着眸,一手涌出遮天蔽日的魔气轰然撞上灭魂鼎的鼎口,一手对着他。
季逢翎脸色陡然变了。
还未等他细想,他就被一道凭空袭来的外力冲出了阵法之外。
几乎是在季逢翎的脚离开阵法最外围那条线的时候,最后一笔便勾勒完成,首尾相连,地上的阵法忽然亮起光芒。
无形的禁制骤然升起,将里外隔绝开来。
魔气源源不断地从掌心涌出,江轻冽脱开了灭魂鼎的吸力影响,骤然将灭魂鼎打进了小灵脉之中。
山洞里一片狼藉,石壁上满是锋利剑气割出的痕迹,碎石块簌簌往下落。
一道禁制,隔开两方天地。
季逢翎攥着剑柄的手骨节泛白,青筋凸起。
半晌,季逢翎一言不发地要往禁制里冲,却忽然被身前凭空出现的金色屏障挡住了脚步。
季逢翎猛地抬头,眼瞳里泛出血色,一字一顿道:“江、轻、冽!”
季逢翎从来没有这样唤过他的名字。
江轻冽沉默半晌,移开了目光,只是淡淡道:“原地待着。”
谁知道这个阵法到底有什么效用,是慢慢将人体内灵气吸进枯竭而亡,还是会骤然现出万千兵器将人扎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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